第一百一十一章：身份

“既然你这么想要得到答案，那么不妨现在就问出你的问题吧。”拉杰尔看着雷克斯说。

“那我就直接说了。”雷克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如同现在你们所知道的那样，我的体内流淌着恶魔的血液，那样的我既不是人类也不是恶魔，所以我想要知道现在的我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那你的心里究竟又是怎么想呢？”拉杰尔问。

“我说了我接下来会选择的道路全凭你的回答，也就是说现在我其实并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无论如何我也找不到所谓的答案啊！”

“如果说我是人类的话，那么我的体内又流淌着的血液；而如果说我是恶魔的话，我又没办法成为像他们那样的存在，或许这就意味着我还留有所谓的人性吧，但是这并不能成为决定性的要素。”

“我能够理解你现在的感受。”拉杰尔沉吟片刻之后说，“现在的你已经完全陷入了迷茫之中，所以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呀。”

“你理解的很正确，总司令。”雷克斯对拉杰尔说，“那么我现在究竟是雷克斯还是浮士德，就请你来告诉我吧。”

雷克斯话音刚落便冲向了拉杰尔，而拉杰尔也一下子用一只手臂挡住了雷克斯的拳头。

“你这是干什么？雷克斯！”站在一旁的欧阳雨音厉声问道。

“当然是为了寻找答案！”雷克斯回答，“总司令，你最好能够快一点给我答案，否则我可不知道最后会变成怎样的情况啊。”

“你这家伙！”欧阳雨音已经准备要采取相应的措施，但拉杰尔却出声阻止了她。

“不需要这样做。”拉杰尔说，“既然他觉得能够通过这场战斗来得到答案，那么我也就在这场战斗中给他回答吧！”

“果然不愧是总司令，就算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镇静自若。”雷克斯看着拉杰尔的眼睛说，“那么就继续这场战斗吧！”

“好啊！”拉杰尔一抬手弹开了雷克斯的拳头，然后一拳猛地击中了他的胸口，雷克斯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拉杰尔就一记重踢将他击倒在地。

“厉害！”雷克斯从地上站起来掸了掸自己身上的尘土，“那么我也认真起来吧，对手是总司令你的话，那么任何的松懈可都有可能会是致命的呀。”

“来吧！”拉杰尔朝着雷克斯招了招手，“既然你是如此急切地想要得到答案，那么就用尽全身的力量来和我战斗吧！”

他们两人很快就混战在了一处，双方都没有使用圣言或魔化的力量，只是最为单纯的格斗而已，他们的格斗实力几乎是旗鼓相当，数十个回合下来也完全没能分出胜负。

“为什么不使用你体内的力量呢？雷克斯！”拉杰尔高声喊道，“是因为你在恐惧着自己体内身为恶魔的那部分吗？去直面你最为真实的内心，你就会得到你现在所想要的答案的！”

“那又有什么用？”雷克斯反驳道，“就算我的心中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但是我的存在本来就是不应该的，那样的我究竟又能在哪里找到容身之处呢？”

“我曾经亲手杀死了我最好的朋友，屡次三番地向着所爱之人露出了那名为邪恶的獠牙，我到底是什么？明明渴望着能像一个正常的人类活着，但是这个世界是不会允许我的存在的！”

“你从头到尾都忘记了一件事！”拉杰尔挡住了雷克斯凌厉的一击，“有同伴的地方就会有你的容身之处，只有你愿意面对你自己的内心，我们就永远会是你的同伴！”

“我又凭什么相信你们呢？”雷克斯一边发起猛烈的攻击一边喊道。

“等到这场战争结束之后，恐怕接下来会被清除的就应该是我了吧？到了那个时候，所谓的同伴也会变成放人，那才是最让人绝望的时刻啊！”

“你的拳头已经没有力量了。”拉杰尔一下子便抓住了雷克斯猛攻而来的拳头，然后将她整个人的扔了出去。

“因为现在的你已经不知道该为什么而战了，虽然拥有着强大的力量，但你的内心已经完全迷茫了，这样的你所挥舞着的拳头根本没有任何力量可言！”

“你说的对！”雷克斯抺掉了额头上的汗水，“或许我的结局就是在这里走向终结吧，如果是的话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这样一来我就能获得真正的解脱了吧？”

“嘭！”拉杰尔一拳打在了雷克斯的脸上，剧烈的疼痛让雷克斯的眼睛都没有办法睁开了。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拉杰尔揪着雷克斯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你也已经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了吗？给我醒醒吧，这个世界上依然有人想念着你呀！”

“你为什么又让我加入X小队？！”雷克斯冲他嘶吼道，“为什么要让我得到同伴，我根本就不需要这些东西，这样一来只会给我与他们带来无尽的折磨而已！”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吧？”拉杰尔又给了雷克斯狠狠的一击，“给我听着，我就察觉走了你身上的异状，你在整个BPRD中是如此的孤独，你可以瞒得过别人，但你是瞒不过我的！”

拉杰尔很早之前就已经观察到了雷克斯的异常情况，他从来都只与千草若叶两个人组队，就算是有别的小队邀请他一同行动，他也会没有丝毫犹豫的拒绝。

在进一步的观察之后，拉杰尔从雷克斯的身上只感受到了一种东西，那就是无尽的孤独，唯一能够走入他内心的人只有千草若叶，而其他的人则根本没有办法了解。

就算在表面上仍然是一个活泼开朗的人，但雷克斯的内心其实早就已经被冰封了，他展现出了异常强大的力量，但是每一次战斗过后，他的内心却又充斥着不安。

而在现在得到答案之后，拉杰尔终于能够明白为什么雷克斯会出现那种异状了，背负着这残酷的宿命，与他人任何之间的联系都会成为一种对他的折磨，而唯一能留下的就是知道这一切的千草若叶。

“你是希望我能够跨越自己内心的阻碍吗？”雷克斯问，“但很可惜你失败了，就算如此我还是坠入了黑暗之中，或许这就是我的宿命，难道这不是很可悲吗？”

“好好去想一想！”拉杰尔冲着他喊道，“千草若叶，她就算明知道你会成为毁灭这个世界的一员，她也依然选择了待在你的身边，只凭这一点你就没有资格去随便选择死亡！”

“若叶。”雷克斯眼前仿佛浮现出了她的影子，他的双手颤抖了起来，与她相处的一幕幕也许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不要在这里和我扯什么宿命！从一开始我们就是为了打破所倡人类必然灭亡的宿命才战斗的，就算宿命告诉你是这样又如何？我们会拼尽全力的去打破宿命！”

“那就是人类吗？”雷克斯问。

“那就是人类。”拉杰尔一字一顿地说道，“尽管我们对于那些家伙而言很弱小，但我们也绝对不会屈服于所谓的命运，未来是可以被改变的！”

“我们有着情感，会喜悦也会悲痛，有时候明知道一件事情可能会徒劳无功，但却仍然会选择去做。为了能够保护我们所珍视的东西，就算明知道有可能会死去，我们也会拼尽一切地去战斗！”

我们当中也存在着光与影，但我们每个人都是在真实地活着，这就是名为人类的存在。”

是这样吗？雷克斯心中思绪万千，他想起了千草若叶对他的微笑，也同样回忆起了与肖尔他们一起相处时的情景。

“回来吧，雷克斯！”在恍惚当中，他仿佛看见了肖尔对他伸出了手，而在他的身后，所有X小队的队员们都在对着他笑着。

“欢迎回来。”叶想微笑着点了一下头。

“真是的，就等你一个人了。”雷文嚷嚷道。

“看到了吗？雷克斯。”千草若叶用真诚的语气说，“我们大家都在等着你回来呢。”

“我。”雷克斯好想要立刻握住肖尔伸过来的手，但是他的内心却仍然有着一丝犹豫。

“啪！”一只有力的手搭上了他的肩头，而当雷克斯转过头来的时候，他居然看到了尼古拉斯的脸。

“还在犹豫什么？”尼古拉斯微笑着说，“无论任何时候我们都是同伴，不是吗？就算会在战斗当中逝去，但我们所相处的记忆却会永久留下来！”

“但我真的还有资格再重新回去吗？”雷克斯感觉自己的内心正在颤抖着。

“你在说什么呢？”肖尔看着他说，“都说了我们是同伴了，你当然有资格重新回来！”

雷克斯心中再也没有犹豫了，他伸手抓住了肖尔的手，而也就是在这一瞬间雷克斯也彻底明白了自己所寻找的答案是什么了。

就算是幻象，就算那只不过是我所想象的美好，但我却仍然想要作为人类而活着，这就是我内心的真实啊！

“哈哈哈！”雷克斯突然间放声大笑起来，“那可真是有意思啊，如此说来我的内心还真是跟人类一模一样，我想现在的我已经能够找到答案了。”

“那么你最后的答案又是什么呢？”拉杰尔松开了抓住雷克斯的手。

“我想要选择作为人类战斗下去。”雷克斯抬起了头，“就算未来的我会被毁灭，也请让我以人类的身份战斗到最后一刻吧。”

“那么欢迎你的归队，雷克斯。”拉杰尔伸出了手，而这一次雷克斯却立刻握住了他的手。

“现在地狱中的情况可是很糟糕啊。”雷克斯对拉杰尔说，“我体内的恶魔之力已经告诉我撒旦复活了，而且现在我已经无法再进入地狱了。”

“为什么？”欧阳雨音问。

“因为在现在的地狱中存在着撒旦的结界，所以想要进入那里的话可是很困难的。”

“这下麻烦可大了。”拉杰尔紧皱着眉头说，“不知道现在进入地狱的X小队怎么样了，而且撒旦既然已经复活，又为什么不立刻发动攻击呢？”

“这我也不知道。”雷克斯回答，“但是不管怎么样，他最终一定会发动全面攻击的，现在不过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

“不过现在的地狱力量对比之前已经大减，而且天堂军好像也已经攻入了地狱之中，我们并不是在孤军奋战，应该说这场战争最为紧要的部分现在才开始啊。”

“说的没错。”拉杰尔说，“我们还是回总部再商讨以后的对策吧，雷克斯，待会麻烦你把你知道的所有情报都告诉我们，而我们会根据这些情报来制定以后的行动方案。”

“交给我吧。”雷克斯说道，“我一定会把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们的，在那之后，在那之后我们需要的就是进行最后一战的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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