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塔顶

“那么我答应你这最后的请求。”凯恩其实直到这个时候也仍然还想要他改变主意，但是当他看到斯兰特的眼神时，他知道自己无论再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阿利古斯的存活而已。凯恩心中很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现在他和自己走了的话，那么阿利古斯就很有可能被直接定为叛徒。

他依然在被锁链束缚着，只不过现在的锁链并不是他一直认定的那所谓黑暗的宿命，而是那名为友情和忠诚的锁链。

如此说来的话，那我岂不是也在被着锁链束缚着吗？凯恩在心中苦笑了一声，没错，这些东西正是一直束缚着他内心的存在。

“谢了。”斯兰特冲着凯恩笑了笑，“如此一来，我想要拜托你的事情就已经没有了，我的命运应该也很快就会知晓吧。”

“你难道真的准备要直接面对撒旦的怒火吗？！”

“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什么畏惧可言了。”斯兰特抬头说，“我会坦诚所有的事情，然后面对我自己的未来，如果我注定毁灭的话，那么我也会欣然接受的。”

“但至少我现在已经完全被你说服了，不是吗？”斯兰特继续说道，“现在的我已经不再相信所谓的宿命了，但是为了那个人我必须要做这样的事，你应该能够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吧？”

“我都明白的。”凯恩点了一下头说，“那就在此别过了，斯兰特。”

“去做你该做的事吧。”斯兰特摇晃着身体离去了，“或许你们真的能够改变未来，但很可惜我很可能是没法看到那一天了。”

如果我还有时间的话，我一定会出手的，斯兰特！凯恩在转身踏上台阶的时候在心中喊道，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让你那么做的，所以在那之前一定要给我活下来呀！

塔顶，杰尔姆与弗恩萨的战斗依然在进行着。

两人现在都已经是遍体鳞伤的状态了，他们的盔甲上都沾染着血迹，拿着武器的手也都在微微颤抖着，但他们依然没有准备停战的意思。

“你这家伙应该已经累得快要动不了了吧？”杰尔姆冲着弗恩萨喊道，“如果你现在投降的话，我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至少在这场战争结束之后你才会得到审判！”

“话说你们天使是不是每一次都是这么天真啊！”弗恩萨听到这番话放声大笑起来，“我怎么可能束手就擒呢？！而且你这家伙应该也同样也很疲惫吧？！”

“我还可以打上很久呢。”尽管杰尔姆依然想要表明自己还有一战的力量，但是现在他甚至连走路都已经开始踉跄了。

“别在那边骗人了。”弗恩萨已经察觉到了他的虚弱，“你连走路都要走不稳了，难道还要和我继续打下去吗？”

真是好久没有这样打过一场了呀。杰尔姆在心中想到，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不会沉浸在战斗之中的呢？啊，我想起来了，一切都是在遇到那家伙之后才改变的。

杰尔姆在很久之前曾经是被天堂驱逐的存在，而他被驱逐的原因则是极度沉溺于杀戮当中，一旦他出现在战场上，那么战斗的局势就会立刻发生转变。

在战斗中的他几乎和恶魔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连擅自靠近他的同伴都会遭到波及，在杀戮当中他会露出喜悦的神情，直到将最后一个敌人斩杀为止，他是不会停下的。

所以的一切最后终于演变成了最糟糕的结果，他在一次战斗当中居然伤到了大量无辜者，也正因为如此他接受了审判。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在审判之时，杰尔姆咆哮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堂，是为了这个世界的秩序和正义，你们怎么能够这么对我！”

“那么你不妨说一说，为什么会沉醉在杀戮当中吧？”负责审判他的天使询问道，“如果你能够给出一个合适的理由，那么我们或许就会撤销之前的判决。”

“但前提是不能说谎。”他在说完这段话后又提醒道，“在这场审判中不能有任何谎言，否则你就将会立刻被判定为有罪！”

“我不会说谎的。”杰尔姆抬头看着负责审判他的天使说，“因为我是在毁灭邪恶，那些家伙根本不配生存在这个世上，我所做的只是毁灭他们而已！”

“那为什么要伤及同伴以及无辜者呢？！”天使用严厉的口吻质问道。

“只是附带的损失而已。”杰尔姆用一种十分轻松的口吻回答，“恶魔就隐藏在他们之中，而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才用那样的方法来逼迫他现身，我解释的够清楚了吗？”

“我听明白了。”天使在听完这段话后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的眼神变得比刚才更加冰冷了。“我已经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判决了。”

“你们应该判我无罪！”杰尔姆满心以为天使是准备要消除他的所有罪责，“毕竟我可是立下了赫赫战功的，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应该没有任何罪过才对！”

“够了！”天使被这话气得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要再说那些话了！你现在已经彻底地失去作为天堂军的资格了，因为你根本没有理解自己的职责所在！”

杰尔姆没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被放逐，而在被放逐之后他的性情变得更加暴戾，他成天以猎杀恶魔为生，如果不战斗的话他就几乎难以入睡。

最后，米斯兰特来了，他和杰尔姆发生了激烈的交战，而在这场战斗的最后，杰尔姆败了。

“不应该是这样才对！”杰尔姆倒在地上咆哮着，“我明明每天都在战斗，怎么可能会打不赢你，我的力量明明已经变得更强了！”

“你所谓的力量只不过是一些空洞的东西而已。”米斯兰特看着倒在地上的杰尔姆说，“你到现在也还不明白为什么被放逐，只是沉浸在这些无用的东西里而已！”

“只是为了战斗而战斗，是根本不可能变强的，我们是因为要守护某些东西才会变强，而你被自己内心的愤怒所支配，所以你的攻击才会显得那么软弱无力！”

“是吗？”杰尔姆在这个时候终于明白所有的一切了，“那么现在的我该去哪里呢？！像我这样的人一个根本没有容身之处了吧？”

“谁告诉你没有的。”米斯兰特却伸出了自己的手，“到我这里来吧，杰尔姆，我们会一起为了守护重要的东西而战，无论何时我这里都会有你的一席之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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