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决裂

“我从没想过你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弗恩萨此刻已经是出离愤怒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曾经和他并肩作战的同伴，但现在他却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叛徒了。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弗恩萨抓住斯兰特的肩膀咆哮着，“因为你的关系，战争的走向很可能会被改变，到那个时候你知道你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

“我不需要你来提醒我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斯兰特看着面前的弗恩萨说，“我已经准备好接受所有的惩罚了。”

“不！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弗恩萨吼道，“ 撒旦大人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将会进入最为痛苦的责罚，他会将你的灵魂也彻底撕裂，你难道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吗？！”

“我刚才就说过了，我已经想过所有的事情了。”斯兰特拨开了弗恩萨的手，“我早就已经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你只需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我就行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弗恩萨终于忍不住了，他直接给了斯兰特重重的一拳。

“噗！”斯兰特吐出了一口鲜血，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对于弗恩萨撒突如其来的一击，他心里其实早就已经有所准备了。

“如果这样就能够消除你心中愤怒的话，那么不妨再多打我几拳吧！我知道自己做出的这些事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而且事实上我也根本没有感觉到后悔！”

“我们曾经是同伴啊！”弗恩萨刚想要再挥出一拳，但当他看到是斯兰特的眼睛时，他还是紧咬着牙放下了已经举起的拳头。

“我们现在也是。”

“不，不再是了。”弗恩萨突然瘫坐在了地上，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已经彻底扰乱了他的思绪。

“为什么会是你？”弗恩萨重重地砸了一下地面，“你知道吗？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因为那家伙已经来到了塔顶，而你绝对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放他过去的！”

“是啊，我确实没有那么轻松地就让他通过这里。”斯兰特也坐到了地上，“我们在这里进行了激烈的交战，不过很可惜，我没有能打得赢那家伙。”

“你说的是实话。”弗恩萨抬头环视了一圈四周，他看到了墙壁上留下的战斗痕迹，地面上也到处都是被轰击而出的坑洞，他知道斯兰特所说的是事实。

“但是为什么他没有杀你，反而是让你活下来了呢？”

“因为他觉得我和你们不一样吧。”斯兰特感慨了一声，“你可知道我曾经和人类并肩作战吧？”

“那种事情除了我之外，也就没有别的人会知道了。”弗恩萨回答，“因为你信任我，所以你才会告诉我这件事，我一直认为我们应该是能彼此交心的好友才对！”

“我们确实是。”斯兰特说，“但我仍然对你这样的好友隐瞒了一些事情，那就是我们不仅仅是临时组成的同盟，而是一路上互相支撑彼此的真正同伴。”

“你该不会是真的把人类当成是自己的同伴了吧？！”弗恩萨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这样的想法在过去或许是很荒谬的，但现在也只有这个能来解释了。

“你说的没错。”斯兰特没有任何一丝掩饰地承认了，“我确实已经把他们当成了真正的同伴，现在的我没必要再对你说谎了。”

“不会吧？！”弗恩萨看着他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你不知道他们是我们的敌人吗？！”

“我当然知道！我从始至终一直都是知道的，但我却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的感情，或许我们的灵魂真的已经因为痛苦而被扭曲了，但他们却让我得到了一丝救赎。”

“我们根本不需要这称为救赎的东西！”弗恩萨一下子站起身来喊道，“你难道忘了我们一切所承受的那些痛苦了吗？正是那样的痛苦才让我们成为现在这副模样，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些的！”

“但是只是在这无法被消除的憎恨中战斗，我们就能够获得真正的解脱吗？！我们只不过是的施加痛苦而已，但就算整个世界在我们的怒火中燃烧，我们也只不过是得到了暂时复仇后的喜悦而已！”

“这就已经足够了！”弗恩萨喊道，“只要这个世界能够燃烧就已经足够了，我们的痛苦要让他们都感受一遍，我们根本就不需要考虑那之后的事情！”

“那样我们只会自我毁灭的！”斯兰特说，“其实你现在心里也很清楚吧？！弗恩萨，你明白我所说的都是事实！”

“当我们在这片无尽的混沌深渊中成为恶魔的时候，毁灭便伴随在我们的身旁，地狱的诞生即是为了施加痛苦于毁灭，这里本来就是邪恶之魂坠落的地方，我们也早就已经是这黑暗中的一份子了！”

“如果说地狱的存在是这个世界的固有法则的话，那我们就要彻底摧毁这个法则，从此以后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进行善恶的审判了，这就是我们所追求的极致的混沌！”

“是啊，那也是过去我曾经所追求的东西。”斯兰特说，“但不是现在的我所追求的，如果你真的想要去汇报的话，那么我一定会不留余力的在这里阻止你！”

“你这家伙应该也因为刚才的战斗而精疲力竭了吧？！”弗恩萨已经察觉到了斯兰特的虚弱，“如果你想打的话就来吧，我一定会将你这个叛徒彻底打倒的！”

是的，这里已经没有同伴了。弗恩萨在心中想到，有的只是站在我面前的叛徒，可是为什么我会感觉到内心如此的疼痛呢？我明明应该不会有这样的感觉才对呀！

“这会是又一场悲哀的战斗。”斯兰特看着弗恩萨说，“就连我们也必须要一战了吗？这战斗 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甚至连我们两个人心中的痛苦也只会因此而不断加剧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