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回忆之地

“那么首先就先让你回忆起来最痛苦的往事吧。”梅菲斯特轻轻打了一个响指，原本广袤无垠的太空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雷克斯也立刻从空中坠落了下去。

这不是一般的幻术！雷克斯在坠落时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所有的一切都拥有着最为真实的感觉，而如果是从这样的高度直接坠落下来的话，那么毫无疑问自己也会立刻粉身碎骨。

“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的！”雷克斯突然从腰间抽出了一个形似手电简的东西，但当他按下开关的时候，从其中发射出的却是一条坚固无比的钢索。

钢索贯穿了周围一栋房屋的墙壁，雷克斯也借助着由此而产生的惯性着陆在了墙壁表面，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脚踝传来一阵疼痛，毫无疑问自己的脚已经有些骨裂了。

“反应能力还是一如既往地那么快呀。”梅菲斯特十分平稳地降落在了地面之上，“不过看样子也还是很勉强吧，这还没有开始，你就已经要撑不住了吗？”

雷克斯借助着钢索也降落在了地面之上，他调整了一下自己已经紊乱的呼吸，而当他环顾四周的时候，原本隐藏在他脑海中的那份记忆却瞬间被彻底激活了。

“开什么玩笑？！”怒火在雷克斯的眼神中燃烧着，“你这家伙，是故意的，对吧？！”

“我从来也没打算否认，我是故意的呀。”梅菲斯特看着雷克斯笑道，“很熟悉对吧？应该能够让你想起不少东西，只不过有些东西会让人感觉到很难受罢了。”

“仅仅是难受吗？！你想用我内心中最为痛苦的记忆来击垮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我确实已经被你彻底激怒了，而你的笑容则更让我感到厌恶，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正是许多年前被雷克斯所摧毁的BPRD训练基地，这里是雷克斯最为痛苦的回忆之地，也正是在这里，他失去了自己的挚友，所有悲剧的起源正是来自于这里！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呀？”梅菲斯特却露出了无辜的表情，“那件事情与我无关，一切都只是因为你被自己内心的黑暗吞噬。如果非要怪的话，那也只能怪你自己的意志力不强吧？”

“胡说八道！”雷克斯咆哮着，“如果不是因为你派出那家伙的话，我又怎么可能会变成当时那个样子呢？！更何况所有一切的源头不都是你吗？梅菲斯特！正是你叫你都不放灵魂寄予了我呀！”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倒也说得过去。”梅菲斯特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你确实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是我锻造的武器，只不过现在脱离了我的掌控，所以我才要自己亲手取回来呀。”

“痴心妄想！”雷克斯嘶吼着说，“我可真要感谢你让我又回想起了这些，我现在可是连任何一点疲劳都没有感觉到啊，我现在只想在这个地方把你彻底消灭掉！”

“你做不到的，因为你很快就会被你自己黑暗的过往所吞噬，那就是你最大的弱点啊，雷克斯，你过去的记忆永远没办法消失。”

大楼原本紧闭的门突然间打开了，至少有数百人从门内缓缓走了出来，他们的每一张脸都是雷克斯十分熟悉的，这些人毫无例外都是曾经在这里与他一起生活以及训练的人。

一人拨开了人群走到了队伍的最前方，而雷克斯在看清那人的脸庞后浑身一震，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张脸的，无数的回忆片段在他的脑海中闪过，内心的痛苦在折磨着他。

“你回来了，雷克斯。”贝纳看着面前的雷克斯笑了，“我就知道你有一天会回来的，所以我们大家都在这里等着你呀。”

“这不是真的！”雷克斯大声喊道，但是就算如此也没有办法去在他内心中的迟疑，他知道自己已经被梅菲斯特掌握了弱点，而且还是最为致命的弱点。

“是呀，我们不是真实的。”贝纳却出人意料地直接承认了，“不仅仅是你，甚至于我们也知道是如此，但那又如何？你难道就一点不想见我们吗？”

“我不会被你们这样的幻影束缚住的，我已经不会继续沉浸在黑暗的记忆中了，贝纳，你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就算是身为我好友的你也不能阻止我！”

“亏你还能记得我是你的好友啊。”贝纳冷笑了一声，“你真的认为你的罪责会消失吗？不，你自己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你背负着内心的罪责的战斗啊！”

“我们不会原谅你。”贝纳的话语是如此的冰冷，“所有人都不会，我曾经是你的好友，而你居然如此冷酷地杀了我，你真的以为现在的你有资格被别人原谅吗？！”

“我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被别人原谅！”雷克斯呐喊道，“就算别人能够原谅我，我自己也不会原谅我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亲手造成的，所有的罪责也理应由我一个人承担！”

“那就让我们在这里消除你的罪恶吧。”贝纳说，“看在过往我们是好友的份上，我可以允许你在这里自己解决，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就由我们来动手吧！”

“你想让我自尽吗？”雷克斯愣住了，“不，在没打倒那家伙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死的！更何况是像你们这样的幻影！”

“这么说来你还是没认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贝纳有些不耐烦地说，“那么就只好劳烦我们亲自动手了，雷克斯，不，应该叫你浮士德，这里就将会成为你的葬身之地呀。”

雷克斯没有回应，他只是默默地把人群中的每一张脸都看了一遍，他认识这里的每一个人，也清楚这记得他们脸上惊恐的表情，他在这里是背叛者，在这里他与梅菲斯特其实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但我仍然选择战斗！雷克斯挥了一下手，剑便立刻飞回了他的手中，他能够感觉到握着剑柄的手正在微微颤抖着，但他最后还是咬紧牙关握紧了剑柄。

“你选择战斗吗？”梅菲斯特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笑了，“非常好，那我就让我看一看你到底能不能击溃自己的过往吧？雷克斯，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景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