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重塑回忆

“来吧，你现在就可以感受到最为真切的绝望了，那就是你一直以来战斗下去所造成的结果，好好感受一下吧，这样你就可以明白为什么人类注定会走向灭亡。”

这是什么声音？！杰罗德感觉到一阵耳鸣声传来，这声音正在他的耳边变得越来越大，并且随之而来的还有剧烈的头痛，暗灵就这样站在他面前什么都没有做，而他却在几秒钟之内就没办法站起来了。

我能够听清楚这些声音！杰罗德发觉耳边的噪音正在变得越来越清晰，而原本只是头痛的他现在此刻整个身体都在剧烈地颤抖着，这份痛楚仿佛已经深入骨髓，就连他的灵魂也在被剧烈地撕扯着。

要烧起来了！杰罗德揪住自己的脖颈在地上打着滚，他觉得此刻自己仿佛置身炎狱中，身体内所有的水分都已经要被蒸发了，这种口渴难耐的感觉几乎让他窒息。

也就在这个时候，噪音也终于完全变成了清晰的呼喊，而那些声音则让杰罗德血液都变得冰冷了。

哭泣，惨叫，撕心裂肺的呼救声！母亲在为逝去的孩子痛哭，战败的战士在为自己的无能为力痛苦地嘶吼自责，恋人为即将到来的分别绝望落泪，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绝望！

“痛苦吧，这就是这个世界最后的样子呀。”暗灵看着已经完全没有办法行动的杰罗德说，“我根本什么都不需要去做，你就根本没有办法和我战斗下去了，你赢不了我的。”

“不！”杰罗德忍受着刺骨的剧痛在暗灵眼前站立起来，“我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的！我会在这里打倒你，撒旦也会被打倒！你们永远不可能赢得最后的胜利！”

“没想到就算是这样的状态你还能站的起来吗？不愧是拉杰尔的学生，很好，我佩服你的勇气！既然如此我就使出真本事吧，就提前先送你去那绝望的现实吧！”

杰罗德只觉得自己脚下的地面瞬间消失了，无数的场景在他的面前一闪而过，他仿佛认得其中所有的景象，但是这一切却又让他感觉到这么陌生，直到最后所有一切全部都归于沉寂。

在现实世界中，杰罗德只是僵硬地站在原处，他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任何的光彩了，暗灵缓缓走到他的面前，而杰罗德甚至根本没有对他的举动做出任何的反应。

“梅菲斯特可以制造出让人无法逃脱的幻境，但事实真是如此吗？不，梅菲斯特所制造出的幻境只有有着强大的意志力就可以从其中逃脱，但是我所制造的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幻境呀。”

“这些是你经历过的事情，是你内心的绝望，你会逐一经历所有的这些事，并且你心中的绝望也会一点一点的增加，直到最后彻底将你所有的一切都交给我。”

“这就是我能够具象化的原因。”暗灵对杰罗德说，“我本可以在这里杀死你，但我现在却并不想这么做了，因为我是没有办法被杀死的，或许你真的能够创造出一个奇迹来和再次交手吧！”

“我很期待你的表现，也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暗灵露出了微笑，“反正我这一次的主要任务并不是清除这里，而且如果你们也全部坠入绝望中的话，说不定能够进一步让我变得更加强大呢。”

暗灵转身离去，他的身影在黑暗当中逐渐消失，只留下孤身一人的杰罗德矗立在原处。

与此同时在意识的世界中，杰罗德对于现在眼前的景象惊讶万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够再一次看到这里，因为这里正是他第一次遇到拉杰尔的地方。

“开什么玩笑呢？”杰罗德不禁后退了两步，“我为什么会来到这种地方呢？！那家伙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样的事情？！”

“喂，你在那边干什么呢？”一个开车的男人打开车窗冲着杰罗德喊道，“要玩就去别的地方玩好了，你们这些臭小子难道非要待在路中间吗？！”

杰罗德这才发现自己现在恰好站在路的中间，他赶忙致歉离开，而当他看到玻璃上所反映出的自己样子时，他彻底地呆住了。

“不会吧？”杰罗德难以置信的看着玻璃上反映出的脸，“我难道回到了十五六岁的时候吗？这种事情实在是难以想象！”

等一下！杰罗德在这个时候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这个地方我是认得的，因为我第一次和老头子见面就是在这里，难道说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我自己的回忆吗？！

杰罗德转头看去，果然所有的一切都和他记忆中的完全一样，他甚至能够猜到下一秒钟这条街道上到底会发生什么，毫无疑问现在的他正处于自己的回忆当中。

但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杰罗德心中转而产生的疑问，为什么要让我重新回到自己的回忆中呢？难道说他设下了什么陷阱吗？还是说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他创造的幻境呢？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年轻了十几岁的拉杰尔正好出现在了杰罗德对面十字路口的位置，他伸出手腕看了看表上的时间，很明显现在的他是在等待着某人。

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的话，接下来会有小偷偷走他的钱包。杰罗德赶忙左顾右盼，果不其然，那个他记忆中的小偷现在正在悄悄地靠近拉杰尔。

而我会帮助老头子追回他的钱包，杰罗德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等一下，原本刚想朝着拉杰尔走去的杰罗德停下了脚步，如果现在的我可以左右我记忆中的自己，那么也就意味着我可以重新选择吗？

小偷在这个时候已经小心翼翼地将拉杰尔钱包抽走了，而拉杰尔则只是低头看着自己刚刚才买到的报纸，发生的一切他都不知情。

只是他想表现的自己不知情罢了。杰罗德看到这一幕笑了，像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一切都只不过像是一场试炼，为的就是让他找到自己的学生呀。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杰罗德向前踏出了一步，就算知道这一切我也仍然会遵照自己的意愿，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成为他的学生，现在我也依然会选择做同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