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探求

“还没有弗瑞尔的消息吗？”梅菲斯特站在窗边，加尔伦克则十分安静地占于他的身后，听到梅菲斯特的询问，他沉思片刻之后选择了回答。

“我们失去了他的联络。”

“什么时候的事情？”加尔伦克虽然没有办法看到梅菲斯特脸上的表情，但是光从他稍显颤抖的语气中便能感觉到他的愤怒。

“就在一天前。”加尔伦克回答，“我们尝试了很多方法，但是全部都是没有用的，我们派出的搜索小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这就是现在我们能够得到的信息了。”

“继续去找。”梅菲斯特双手紧抓着窗沿，加尔伦克觉得下一秒钟他就会因为愤怒而咆哮，但是梅菲斯特却并没有做那样的事。

“请让我亲自行动吧。”加尔伦克突然间单膝跪下说，“弗瑞尔是我的同伴，虽然我们两个在很多时间都是竞争对手，但是在私底下我们两个人确是很好的朋友，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放任他不管。”

“我准许你的请求。”梅菲斯特点了一下头，“但是要记住，加尔伦克，行动一定要隐蔽而且小心，事情很有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麻烦。”

“我明白。”

“对了，玛门那边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加尔伦克汇报说，“已经整整一天了了，他不和任何人说话，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战况如何？”梅菲斯特叹了一口气紧接着询问道。

“前线现在由阿斯塔罗特以及利未安森共同指挥，我们现在暂时还能够稳住阵线，但是因为损失了玛门的军团，只恐怕我们的情况不会变得太好。”

梅菲斯特沉默不语，但加尔伦克终于没有办法按下性子了，他决定将自己心中的疑问直接说出来。

“大人，请恕我直言。撒旦大人到底想要做些什么？这不过只是开战的第三天而已，我们的损失就已经远超之前的想象，而那位有强大力量的大人还不准备行动吗？”

“不仅仅是我，梅菲斯特军的其他成员也有同样的疑惑。我们面对的可是整个天堂的军力，三位大天使长更是全部出动了，我们现在需要看到撒旦大人的力量！”

“这些我都知道。”梅菲斯特开口了，“但现在这也是我没有办法的事了，我会选个时间去找他谈一谈的，在这之前我们只能先做好自己的事情。”

在那天我是不是就已经失去了选择的权利了呢？梅菲斯特在心中苦笑道，我抛弃了所有的一切，选择效忠于他，为的就是让我们能够存活下来。

“属下明白了。”加尔伦克虽然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他终究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

“很好，你去吧。”梅菲斯特挥了挥手说，加尔伦克鞠了一躬便离开了，只剩下梅菲斯特一人孤零零地站在窗口前。

他确实太疲惫了，以至于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只记得自己听到了“咚”的一声响，随后便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是谁在那里？！”虽然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但是一直以来的战斗直觉却告诉了梅菲斯特危险将近。

“回答我！”梅菲斯特已经能够基本判定声音传来的地方了，他缓缓朝着那个地方靠近，如果真的是敌人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他是选择了一条毁灭的道路。

“不要叫的那么大声。”回答他的声音虽然十分沙哑，但是梅菲斯特却瞬间愣住了，因为就算这样他也依然认出了那个声音。

“弗瑞尔！”梅菲斯特惊呼了一声，靠着月光，梅菲斯特终于能够看清楚弗瑞尔的脸庞了，然而下一秒钟他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发生什么事了？！”梅菲斯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弗瑞尔脸上带着数道伤口，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模样简直是疲惫极了，他的胸腹部同样也有可怖伤口，鲜血正在不断滴落而下。

“声音小一点。”弗瑞尔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可不知道现在底有没有人在监视我们，所以最好还是不要太过于声张。”

“是谁干的？！”梅菲斯特就算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但是他的愤怒也依然可以让人感觉到。

“我不知道那人是谁。”弗瑞尔苦笑了一声，“但是那力量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了，就在玛门军团遭到袭击的地方。”

“你找到那里了？”

“没错，我找到了。”弗瑞尔喘着气说，“但是在那里我没有找到任何尸体，至少不是恶魔的，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

“你看到了什么？”梅菲斯特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他已经察觉到弗瑞尔所看到的东西很有可能会直接改变接下来所有事的走向。

“天使与人类的尸体。”弗瑞尔回答，“你没有听错，那里到处都是这些东西，简直比地狱还要恐怖的多呀，所有的尸体都已经支离破碎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遭到了强大力量的攻击。”

“你看清楚是谁了吗？！”梅菲斯特焦急地询问，这很可能是些所有事情的关键所在。

“不，其实根本算不上是有人在暗中偷袭了我。那不过是因为我闯入了结界当中，直到我从那里逃出来我才终于明白了，布下结界的人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将任何闯入那里的人毁灭殆尽！”

“而他们都被诱导了过去，玛门也是一样的！”弗瑞尔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了，“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有人在暗中操纵，而那个人根本就不在乎到底是天堂或是地狱，他只想要将所有一切都毁灭！”

“我们或许也不过只是作为这场战争中的棋子而存在，我不会忘记我所看到的东西，要小心！从现在开始不能信任任何人！”

“弗瑞尔！”弗瑞尔话音刚落便倒在了梅菲斯特杯中，他已经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完了一切，现在的他终于因为伤痛而晕厥了过去。

“我记住了！”梅菲斯特紧咬牙关说，“我会记得你告诉我的一切的，弗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