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双影

“我们所认识的人正在一个接着一个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失去对于我们的记忆吧？”暗灵看着天际边逐渐消失的残阳感慨道。

“我们都已经没有办法回到最开始的样子了。”撒旦开口道，“而且我认识的你应该也不是一个总是在怀念过去的人吧？”

“有时候时间过得越长，就越会想起一些已经过去很久的事情。”暗灵微笑着说，“我们都在被宿命驱使着向前，没有任何人能够逃脱那命运的漩涡呀。”

“就算是身为魔神的你，也没有办法摆脱，难道不是吗？”

“因为那种东西从一开始就是存在的。”撒旦看着他说，“你和我都很清楚这一点，如果想要打破所谓命运的枷锁，那么将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呢？”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残酷吧，那些前来的人们都希望能够击碎这命运的锁链，然而他们的死亡又何尝不是命运的一种呢？我们永远没有办法摆脱这东西的。”

“还记得那个时候我和你说过的话吗？”撒旦突然问道，“那次也是在我们准备要开战的时候。”

“有印象。”暗灵点了一下头说，“那是第一次你准备向这个世界发起全面进攻的时候，你确确实实在这里和我说过话。”

“我们从黑暗当中诞生，最后也必然会回归黑暗之中。”撒旦开口说道，“所以没必要去怀念过去的事情，那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这个世界完全在绝望当中走向毁灭的日子即将到来。”暗灵紧接着说，“而在那一刻最终来临之际，我们所对于这个世界最后的印象也终将被彻底消灭。”

“为什么突然想要说这些？”

“因为现在的你仍然称不上是真正的魔神。”暗灵像是早就已经了解一切似的平静地说道。

“你都知道了。”撒旦不动声色地说，即使暗灵说出了一直以来他都在隐藏的秘密，撒旦也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

“你以为这种事情能够瞒得了我吗？”暗灵问。

“我当然知道是没有办法在你面前隐藏的。”撒旦回答，“只是我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就能察觉到这一点。”

“对于灵魂所产生的能量波动，我的感知力是最为敏锐的。”暗灵说道，“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敏锐的存在也说不定。”

“这点我相信。”撒旦点着头说，“那么你又有什么样的方法能够帮我呢？”

“确实有方法，只不过我不建议你使用。”暗灵对他说，“因为那样不仅仅会消灭那个灵魂，同样也会对你的灵魂造成完全不可逆转的损伤。”

“但是事实上你们两个人的灵魂早就是一体的了，从一开始就是如此。”暗灵看着他说道，“这是你自己亲自制定的计划，但就连你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谁有能预料到身为人类的，他居然知道现在也依然有意志力能够影响到我呢，就算是你没有亲眼见到，应该也是不会相信的吧？”

“说的确实是这个道理。”暗灵说，“现在最为稳妥的方法就是等待，你们两个人的灵魂最终必然会完全融合，这也是一开始你所预想的结局。”

“那么第二种又如何？”

“第二种就是使用我刚才所说的方法。”暗灵说，“我可以祝你一臂之力，但就像我所说的那样，我是不建意使用这招的。”

“我会考虑你的提议。”撒旦对他说，“只是我仍然不明白，为什么身为人类的他却知道现在也依然有力量能够限制我的行动呢？”

“永远不要小瞧人类。”暗灵笑道，“更何况还是拥有了你灵魂碎片的人类，从某种意义上那就是你身为人类的化身，如果从一开始你就不是魔神的话，那个人类模样的你应该就是那样的存在。”

“我可不会承认这一点。”

“你

必须要承认。”暗灵严肃地说，“请记住，你们两个人的灵魂最终一定会融合，到那个时候也就不会再存在所谓的撒旦以及肖尔，而是一个崭新姿态的魔神。”

“但我的名字仍是撒旦。”撒旦冷冷地说道，“这样的事实是绝对不可能改变的。”

“在别人看来，这样的事实当然没有任何的改变。”暗灵对他说，“但是你我心里都很明白，有些东西早就已经发生改变了。”

“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讨厌知道太多的人，但唯独对你，我却无法生出什么讨厌的情绪。”

“或许是因为我们很久之前就已经认识了吧？也有可能是因为我们都是从黑暗当中诞生的缘故，无尽的混沌之渊以及绝望的影子，那些都是这个世界最不为人所知，却同样也是最为黑暗地方。”

“为什么这样的我们能够理解这一点，但同样是从黑暗的地狱当中所诞生的他们却常常会有这想要和宿命对抗的想法呢？”

“因为他们终究没能明白这一切。”暗灵回答道，“有的人接受了这一切，所以选择站在我们这边战斗，有的人明白了这一切，并最终在那绝望当中疯狂，同样有的人知晓一切，但却想对抗命运。”

“他们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我并不会责怪他们，因为这全部都是他们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我们又为什么要责怪呢？”

“如果他们想要挑战我们，那么我们会欣然应战，因为这同样也是宿命的一环，我们都只不过是在这宿命的漩涡当中轮回，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逃离的。”

“说的对，而我们行动的时刻已经到来了。”撒旦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说道，“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到了开始行动的时候了。”

“他终于来了吗？”

“虽然有些迟到，但终归还是及时赶到了。”撒旦说道，“这样一来就可以开始最后一步了，该讲那些想要对抗命运的人类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除了。”

“毁灭即将到来。”撒旦看着暗灵说，“你所想要的足以笼罩这个世界的绝望也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