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无法传达

「只不过有这种程度吗？」暗灵以灵巧的步伐绕过几乎了遍布整个山地的尸体，短短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内，所有阻挡住他行动的敌人都几乎被尽数消灭，除了那个即使身受重伤也在苦苦支撑的男人。

「你打的已经很不错了，阿尔图罗，继续战斗下去结果也是一样的，事实上，就算现在我不出手，你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闭上你的嘴！」阿尔图罗用手指暗灵喊道，「我可不会忘记你这家伙到底都做过些什么！」

「我只不过是让他认清了最真实的自己罢了。」暗灵说，「是你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你们不敢面对自己内心的黑暗面。」

「简直是胡说八道！你所说的这些话在我听起来是如此的可笑！你不过只是想让所有人都陷入绝望的深渊之中罢了，而你却美名其曰称之为真实的自我，我倒想问你这所谓真实的自我是真实的吗？！」

「当然是真实的，因为导致这一切的原因全部都是因为你们内心当中最为脆弱的那一面，绝望，恐惧，惊慌，这些全部都是人类最为真实的自我，只不过一直以来你们都用其他的东西隐藏住了这些。」

「果然你根本没办法看到任何美好的东西，对吗？」阿尔图罗怒吼道，「你说能够看到只是人们心中最为黑暗的那一部分，因为你就是绝望本身，所以自然除此之外看不到别的东西了！」

「你所说的那些美好不过都只是虚假的存在。」暗灵说道，「那些是由虚假堆砌而成的东西，是你们用来欺骗自己的，人类从诞生的那一刻起于内心之中存在着黑暗，这才是你们无法改变的东西！」

「够了，我已经不打算继续和你说这些废话了！」尽管已经深受重伤，甚至连走路都已经十分困难，但阿尔图罗还是拼尽全力举起了手中的剑指向了暗灵。

「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但是现在也该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你没有任何赢的可能，对此你心知肚明。」暗灵只是用十分平淡的语气说道，「这样无意义的战斗对你而言有什么用呢？」

「为了证明我们人类不会被你的绝望所吞噬，为了那些仍然值得为之而战的美好存在而战，像你这样的家伙是不会理解的，但是我理解，所以我要战斗到最后！」

金色的符文浮现在了阿尔图罗手中利剑的剑刃之上，阿尔图罗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自身的灵魂正在因为自己将最后的力量彻底释放而产生的剧痛，这是最后一击了，这是凝聚了他所有力量的最后一击！

怎么可能？暗灵看着面前的阿尔图罗皱起了眉头，居然能够达到半觉醒的程度吗？连他周围的空间也产生了扭曲的情况，尽管这力量仍然不完全，但他居然能够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达到这种程度啊。

「好吧。」暗灵举起了手，黑暗于他的手中凝聚塑形，最后一把造型颇为诡异的利刃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那利刃是完全的漆黑，即使是被阳光照射也不会有任何的反光，阿尔图罗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武器，除此之外这把利刃没有任何其他的装饰，但是谁都却能一眼看出他是十分致命的存在。

「这把利刃的名字即为绝望。」暗灵对阿尔图罗说，「它即是我力量的一部分延伸，你可以将它理解为我的灵魂的一小部分，我认可你的战斗了，阿尔图罗，所以就使出全力来吧！」

「好啊，这正是我一直以来所想要的！」阿尔图罗听到此言不禁握紧了剑柄，也就是在这个时刻他将自己的力量提升到了极致。

「圣言·灵斩！」

阿尔图罗出手了，这一击的速度极快，就连暗灵也不过只是勉强能够看清楚攻击的轨迹罢了，而他也在一瞬间做出了相应的反应，他手中的利刃立刻便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铛！」钢铁剧烈碰撞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山脊，两股庞大力量之间的碰撞所产生的冲击波将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掀翻在地，而阿尔图罗与暗灵两人则是仅有不受影响的人。

「我的剑折断了。」阿尔图罗低头看向了自己手中的断剑，「果然不愧是能够和撒旦匹敌的家伙，光是一部分力量的延伸，就是我所不能及的吗？」

一道骇人的伤口出现在了阿尔图罗的胸口，在他手中的剑折断的那一瞬间暗灵便发起了反击，而那个时候的阿尔图罗已经没有办法阻挡住这一击了。

「真正应该被称赞的人是你呀。」暗灵缓缓转过身来，一道伤口出现在了他的脖颈之下。「如果攻击的位置再朝上一点，说不定我就没办法做出那记反击了呢。」

「刚才那一击不说威力，光是速度就已经很接近雷诺了，虽说终究无法与之相媲美，但也足以让人惊叹！」

「你倾尽全力的一击我已经经受过了，我认可你了，阿尔图罗，你确实证明了人类即使面对最为深沉的绝望也不会投降，反而会为此奋起一战。」

「你。」阿尔图罗眼前的景象已经变得模糊了，「既然你能够明白这些，又为什么要——」.

一口鲜血从他的嘴中喷涌而出，阿尔图罗已没有力气再继续支撑着自己了，但暗灵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于是他走到阿尔图罗的面前蹲下身子说道。

「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有想要去实现的东西，我很清楚这一点，你也应该清楚才对，所以即使我知道这些，我也依然要这么做。」

「如果你，你，见到了卡兹米尔队长，告诉他，我——」阿尔图罗连这最后一句话都没有办法说出来，他倒了下去，而直到最后他的手也仍然紧握着断剑的剑柄。

「终究还是无法传达了吗？」暗灵看着这一幕露出了悲伤的表情，「是啊，我明知道会这样的，但最后却只能这么做，我已经无法停下来了。」

「所有人听令！」暗灵转过身去喊道，「现在立刻沿着这段山脉朝敌人总部的位置发起突袭，我们的目标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彻底摧毁掉任何想要阻止我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