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往昔故友，今日老朽

程药连忙摆手拒绝道：“这，这……如何使得。师兄，我没有灵石购买这些丹药，还请你收回吧。”

夜如明微微摇头，轻声道：“你放心，这些东西都是我赠与你的。”

“这……”程药虽然年少，但也知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等道理，只见他小心翼翼地看向夜如明问道：“为何师兄如此帮我？”

夜如明听到此话，露出欣慰之色，“不错，面对诸多诱惑，还能保持理性。就这一点，你和你爷爷很像。”

“你认识我爷爷？！”程药双眼睁大，想不出自己那爷爷怎么会和眼前之人有所关联。

“当然，当初你进名剑宗所使用的令牌，便是我给与你爷爷的。”

夜如明话刚说完，只见程药向着夜如明直接跪拜了下去，“原来您就是药老，小子刚才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药老赎罪。”

夜如明一怔，“你知道我？”

“当然！每日清晨，爷爷便会带我上山打扫您以前所居住的竹屋，然后给我讲他求仙的故事。”

程药说道这里，脸色一红，挠了挠头继续说道：“起初我以为是爷爷老了，喜欢瞎想。我等这些个凡人，怎么能和那些修炼之士扯上关系呢？直到那日爷爷拿出了您的令牌，我才知晓确有其事……”

听到程诚每日都会打扫自己居住的竹屋，夜如明觉得十分暖心。

夜如明将程药扶了起来，道：“既然已经知晓我与你爷爷的关系，这些东西你就收着。从明日起，我会在此地七天，你有任何修炼与剑法上的问题都可以问我。”

“是，药老。”程药认真地说道，现在的他对于夜如明是百分百的信任。

“你也不用叫我药老，药老只是我当年的化名罢了。”

程药一听，眉头皱了起来，“那我应当怎么称呼您呢？”

夜如明思索一番，告诉他，“你还是叫我师兄吧，我本就为名剑宗弟子。虽然年长你无数，但这一声师兄，你的确也没叫错。”

程药虽然觉得怪怪的，但毕竟夜如明都这般说了，他也不好拒绝，之后便一直以师兄称呼夜如明。

之后的七天，夜如明除了每日手把手地教导程药剑法以外，还要让他喝一些金灿灿地液体。

这些个金色液体，自然便是夜如明体内的应龙精血。

他将这些精血淡化无数后，让程药吸收，再配合其他一些手段，悄然地改造着程药的天赋。

七天之后，程药在夜如明的帮助之下，已经将飘雪剑法尽数掌握，这让程药开心地快要飞起来。

只要做到了这一点，他便是宁柠长老的正式弟子，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他如何不惊喜呢。

“好了，七日已到，我也要离开了。”

听到夜如明要离开，程药将心中兴奋压制下去，连声问道：“师兄要走？那日后我该去哪儿找师兄？”

程要说完见夜如明看着自己，他以为其有所误会，出言解释道：“师兄别多想，师弟只是想待日后有能力的时候，报答师兄。”

夜如明微微一笑，“不用，你我之后也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再见，一切随缘吧。”

“是。”程药闻言，并未多想，俯身答复一句。

“去向你师傅复命去吧，再见了。”

丢下这句话，夜如明便消失了。

虽然夜如明的离去，让程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但心中的兴奋立马将那离别的伤感洗刷地干干净净。

毕竟程药年纪还不是很大，成为一宗长老的弟子的诱惑，他又怎么顶得住呢？而且对于夜如明所言，程药并没有多想，他觉得终究是一宗之人，早晚会再次见面的，所以也没有过度伤感。

程药一路小跑来到了仗剑峰上，宁柠的洞府所在。

刚到门口，程药对着守门师兄礼貌行礼，“还请师兄禀告师傅一二，就说程药有事造访。”

“嗯？是你，几天前你不是刚离开吗？”守门师兄一下将程药认了出来，有些诧异地说道。

程药报以微笑，回答道：“师兄好记性，在下刚来仗剑峰没几天，没想到师兄还记得师弟。”

守门师兄点了点头，神情有些许严肃，“不是我说你，刚来没几天不好好琢磨师傅老师给与你的剑诀，怎么又来此地？你要知晓，一年时间内完不成长老的任务，你这挂名弟子之名就保不住了。”

守门之人并没有跟随任何的长老，所以只能称呼宁柠为长老。

对于程药，他自然是十分嫉妒的。他想不通一个刚刚入内院之人，何德何能可以成为宁长老的挂名弟子。

要知道，只有天资聪慧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才有机会刚入内院时候就跟随长老们学习的。寻常人等，只能作为学生，听长老们轮流讲课罢了。

程药闻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正是为此事来找师傅的。”

“原来如此，看来我错怪你了。想来你是遇见什么问题了吧，也是，我名剑宗任何一个剑法都高深莫测，一个人瞎琢磨不如多问问。”

守门之人虽然嫉妒程药，但刚才一番话的确是为其考虑，不希望程药浪费了这等良机。

“那你进去吧，宁长老恰逢在花园散步，你作为她弟子，想见她自然无需通告。”

听到守门之人这般说道，程药向着其点头微笑后直径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程药没走多久便看到了正在小院中用露水灌溉灵药的宁柠。

他整理了下衣着，缓步走了过去，行礼道：“师傅。”

宁柠并未回头，神情自若地问道：“这才第八天，怎么就回来了？飘雪剑法，在诸多剑法之中都属于上乘，遇见不懂的地方，你应当仔细独自思索。修行路上，有人相助固然是好，但也不可因此产生了依赖心理。”

宁柠说完将手中洒水灵壶拿起，缓慢走到另一株灵草旁边。

她俯身浇灌之际，轻声道：“问吧，有什么地方不懂。”

“弟子已经完全学会飘雪剑法。”

程药声音响起，宁柠有些失望地开口道，“完全学不会？怎么会？就算你资质一般，也不应该如此。”

然后，宁柠将手中灵壶直接放在了地上，猛地转头看着程药。

其神色变得有些许凛然，赫然已经动了怒。她觉得程药定是没有用心琢磨剑谱，才以至于什么都没学会。

程药被宁柠说得一怔，连忙开口解释，“不是不是，师傅你误会了。弟子说的是，我已经完全学会了飘雪剑法。”

宁柠此刻终于听清楚其所言，当下眉头皱得更紧，呵斥道：“一派胡言！程药，我见你当日有情有义，心思淳朴，才动了收你为徒得心思。今日，你这般欺骗为师，真是让为师失望！”

七天学会飘雪剑法的人，宁柠这辈子都没见过，于是乎想都没想地就觉得程药在撒谎。

程药闻言，脸色变得苍白，立马跪了下去，“师傅，弟子不敢妄言，弟子是真的已经完全学会了飘雪剑法。”

宁柠看着程药如此认真，心中虽然百般不相信，但还是决定给其一个机会。

于是她冷然开口道：“好，程药，本长老就给你一次机会。如若真依你所言，日后你便是我亲传弟子，如若你就此事诓骗于我，莫怪我将你当即踢出师门。”

程药听到此话，大松一口气，连声称谢。

随后程药将佩剑取出，缓缓站了起来，准备向宁柠展示自己习得的飘雪剑法。

本一脸漠然的宁柠，看着程药起手式摆出那一刻，脸色骤然一变。

那似着与飘雪剑法截然不同的起手式，却给人一股浑然天成的感觉。仿佛，这飘雪剑法就是为程药量身定制地一般。

不待宁柠再加思考，程药开始挥舞起飘雪剑法起来。一招一式，行如流水，没有一丝停顿之意。甚至在诸多地方，还做了很多的更改，与原本的飘雪剑法不一样。

其实剑修改变剑招是很常见的事情，毕竟每个人的习惯不同，力度不同，只有在原本剑招的基础上加以雕琢，才可以悟出属于自己的剑法。

但是，这都是后话了。想要自己改变剑招，至少也得迈入剑胆琴心才可以做到。然现在的程药明显是没有到达这个层次的剑心的。

就在宁柠沉思时候，她还惊奇的发现，随着程药舞剑的时候，其灵气隐隐呈蛟龙之意，滚滚而上。看到这一幕，宁柠更是不解。

之前的程药不说天资平平，但放在天才云集的名剑宗内门实属寻常。

而现在的程药，只是区区七天不见。七天之内习得飘雪剑法已是闻所未闻，七天改变一个人的资质，饶是宁柠这等见过世面之人，也觉得匪夷所思。

于是乎，待程药将整套飘雪剑法舞完后，宁柠肃然问道：“是谁教你的这套剑法？”

既然程药无法做到自行更改剑招，那必定有人在背后助其完善这一剑诀，而且绝对不是寻常之辈。

毕竟教人习剑或许容易，但是短时间内改变一个人的资质，那便不是常人之手段了。

程药闻言，连忙回答道：“这几日，是一个师兄在教我练剑……”

说完程药以为宁柠不喜别人教自己弟子练剑，于是连忙跪下道：“师兄可能只是觉得与弟子有缘，所以才顺手帮助弟子悟剑，还望师傅不要责备师兄。”

“师兄？”宁柠自然不是那个意思，只见她呢喃一声，开始一个人沉思起来。

大战之后名剑宗经过那么多年的修养，虽然也有出现几个天赋异禀的晚辈。他们年纪轻轻便已经跨入剑胆琴心，但万万达不到指导程药修炼这种层次，更别说改造程药之灵根了。

思前想后，宁柠认为是程药将某位圣人层次的长老误认为师兄了，毕竟成为圣人之后寿命变得悠久，对于动则几千甚至上万寿命的圣人来说，相貌长得年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