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

深入夜如明的内心，不难发现其对面坐着一位与他相貌一般无二的男子。

这是每一个镜界人接受考验时都会经历的一个过程。

只有战胜了自己，才算顺利地开启下一个“门”。

想要战胜自己何其困难？所以，往往天镜的考验都是九死一生。

毕竟不在战斗中突破自己的话，不管战得有多凄惨，那下场也只有死路一条！

可夜如明的考验呢？

那本应该和夜如明死战的男子，竟然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其对面，没有丝毫动手之意……

男子开口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进入这宇宙的，凭借你的力量应该不足以突破两镜界与寻庭界的宇宙壁障才对。”

闻言，夜如明惊异道：“寻庭界？这是我们宇宙的名字吗？”

“不然呢？”，男子笑道：“只有达到了那个层次才有资格知道所在宇宙的名字，你现在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夜如明蹙眉，道：“如若我猜得不错得话，你就是此界的天道吧？”

“你猜得不错。”，男子点头，承认道：“每个宇宙都有属于自己的天道，镜界自然也有。????????????????而我就是这个世界的天道，我叫镜忱。”

“镜忱？”

夜如明一惊，连忙道：“天道竟然也有名字？！”

镜忱一笑，反问：“有谁给你说过天道不曾拥有名字吗？”

夜如明一怔，这倒确实没有人同他说起过。

不过，在夜如明想来，天道是一个世界运转的规则组合体，怎会拥有自己的名字……

于是乎夜如明道：“我以为天道乃是至高无上的规则，其超然万物，本不该有情绪才对，更想不到会有名字……”

见状，镜忱道：“拜托，身为天道也很无聊的好吧。拥有无尽岁月的我们日夜操劳，维持着一个世界的平衡，辛苦死了……”

“早晚有一天我要想办法找一个人顶替一下我，然后好好去玩玩……”

听到镜忱吐槽，夜如明浑身不自在。

他眼前的天道宛如一个活生生的生灵一般，哪有半点印象中天道高高在上的样子？

这镜界的天道会吐槽辛苦便罢了，竟然还想找人去代替他！？

他把天道当作什么？在打工吗？想找人替就替的？

内心嘟囔完毕，夜如明问道镜忱，“那请问您，我的考验什么时候开始？”

这才是夜如明眼下最关心的问题，他需要早点开启死门从而去帮助风倾瑶他们。

镜忱闻言，摆了摆手，道：“不考了，过了过了，今天我累了不想动了。”

夜如明嘴皮抽搐，没想到身为一宇宙天道的镜忱如此任性。

他问道：“你这样不是破坏了规则吗？难道不会受到什么惩罚吗？”

镜忱被夜如明这话逗笑了，说道：“惩罚？谁来惩罚我？要说惩罚，你们这群人就是对我最大的惩罚！”

“啊？！”，夜如明一脸无语，满头问号。

镜忱冷哼一声，解释道：“天道自然，春去秋来，花开花落，生老病死本来多么自然的一件事，但自从有了你们的出现，一切都乱了！”

“怎么个乱法？”，夜如明面露好奇，轻声问道。

提到此事，镜忱似乎来了兴趣。

只见镜忱扭动着屁股，靠近夜如明后说道：“你看啊，生灵会得病，对吧？得病如若没挺过就会死，对吧？这本是简简单单的事情，但被你们这群有智慧的生灵给搅得一塌糊涂！”

“起初，你们开始尝试制药，治疗自身之病从而延缓自身。然后你们变得不满足，开始研究如何能活得更久，于是开始跨入修炼之途……”

“跨入修炼之途的你们，寿命有了成倍的增长，但还是不满足！所以你们又开始研究如何变得更强，活得更久，甚至企图与天长寿。”

说到这里镜忱挠挠头，说道：“我就不懂了，你们为什么想要变强，想要活得更久？好好地遵循天道的规则不好吗？你们遵守规则，我也轻松，不用为你们降下考验，可把我累得……”

听到镜忱这番言论，夜如明世界观崩塌了……

在他们看来逆天而行如此热血的事情却被镜忱说得那么不堪，当真是没地说理去。

夜如明思考一番，问道：“这件事情在你看来是打破规则的一件事吗？”

镜忱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啊！不然呢？”

听罢，夜如明微微摇头。

“许多时候，人的选择都是身不由己的……”

“哦？”，镜忱轻声问道：“何来身不由己之说呢？这不都是自己的选择吗？”

????????????????夜如明反问道：“你感受过亲人、爱人离开时候的痛苦吗？”

镜忱摇头。

夜如明又问道：“你感受过被欺压，羞辱后的绝望与不甘吗？”

镜忱还是摇头。

“那你感受过身处黑暗却想拥抱光明的渴望吗？”

一连三问，镜忱懵了。

这些东西他从未感受过亦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感情去面对这些事情。

看着镜忱这幅模样，夜如明轻声道：“这就是我们的身不由己，或许在你看来这世间一切只是规则所化，但在我们看来更多的是弱肉强食。如若我们不变强就无法保护自己、保护家人。”

“原来，你们有那么多的理由……”，镜忱呢喃一声，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那外面的人呢？他们又是为了什么而战斗？！”

其所指，自然便是老者、旭天等人了。

夜如明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贪恋与权力。”

两个词再度让镜忱陷入沉思。

这两个东西他虽知晓是什么意思，但又不是很能理解是什么感觉……

夜如明盯着镜忱道：“比如外面那与老者战斗的人，他的目标便是成为你……”

“成为我？！”

镜忱大笑了起来，“他是脑子生锈了吧竟然想成为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镜忱看来自己一天到晚累得要死，有什么好的？

竟然还有人想要来接手自己的工作？

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夜如明笑着摇摇头，不再解释。

他知道，不管他怎么解释，对于没体验过凡尘的镜忱来说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或许也正是因为镜忱能不食人间五谷，不知人间寒暖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天道”吧。

“待你成功找到能接替你工作的时候，你可以走走看看，那时候你便知道我所言的是什么了。”

丢下这句话，夜如明站起身来。

镜忱连忙站起，道：“你要出去了吗？”

夜如明颔首，“对，我在这里呆够久了，我得出去了。”

镜忱轻点下颚，笑着道：“你体内有和我相似的东西，或许以后你我还有见面的机会。”

夜如明灿烂一笑，道：“那到时候希望你能懂得我们不断变强的苦衷。”

“但愿吧……”

镜忱说完向夜如明一抚袖，将之送了出去。

回归现实，夜如明先是睁眼看了看四周，随后喃喃自语道：“开启吧，死门。”

“嘭！”。话音落下，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恐怖的气息冲天而起！

夜如明此时肉身之力，仅次于老者与旭天！

……

与此同时，本交战的众人纷纷向后山夜如明所在看了过去。

陌生且强大的肉身之力让众人为之一叹！

“这股气息？！”

“死门强者！！这小村中竟然还有一位开启了死门的强者！！”

“这破小村究竟是怎么回事！！就没有一个人正常人吗？”

感受到陌生的强大气息与老妪等人交战的天妖狼族，陷入惶恐之中。

光是眼前老妪几人，他们尚且无法搞定，如若再多出一位开启了死门的强者，他们还如何抵抗！

反观老妪、风倾瑶几人则是露出了笑容，这股气息他们熟悉无比！

“小明成功突破了！！”

“妈的，这????????????????臭小子真是厉害！”

“夜如明这货果然是变态！”

“哈哈哈哈哈哈……旭忌，你们输定了！”

就在柳书等人说话之际，一道流星落在了战场之人，震慑住了所有人！

夜如明，来了。

与此同时，苍穹上的老者与旭天也拉开了距离，二人目光同时落在了夜如明身上。

老者冷笑，说道：“旭天，看来你们天妖狼族的气运已尽。”

面对老者所言，旭天依然保持淡然。

他缓声道：“一个刚突破死门的年轻人罢了，师兄不会以为靠他就能扭转乾坤吧？”

“哦？”，老者一笑，问道：“你们并未占优，何来扭转一说？”

旭天微微摇头，提醒老者道：“师兄，你莫忘了到现在为止，我都未曾动用法则之力？！”

此话一出，老者眼神一凝。

的确，自从旭天秀了一下法则之后其并未真正动用过法则的力量。

“是吗？那又如何？”

老者道：“我又何尝用出了全力？”

说话间老者双拳一握，下一刻其的肉身之力竟然再度增长起来，直到超过了旭天一分才停了下来。

“你肉身之力竟然还有保留？！”

旭天惊讶，没想到自己肉身之力竟然弱于人后！

“怎么？旭天，不自信了？”

面对老者嘲讽，旭天暴怒，将法则全部召出！

雷声轰鸣！无数雷霆落在旭天身上！

旭天的元青罡气与雷霆相互缠绕，其整个人闪烁黑银之光，威武不凡。

老者顿时蹙眉，从那雷霆之上他感受到了道不尽的压力。

“师兄，当年你留了力让我侥幸获胜，今日我念及当年之情本想留你一条性命，不过现在看来你的命我留不得了……”

旭天可不允许有人比他更强！

从老者爆发出全部肉身之力那一刻起，旭天便下定决心对老者痛下杀手！

老者“啧”了一声，道：“想要老夫的命？可不是动动嘴皮的事情。”

说完，老者身影一动，先发制人！

面对动用了法则的旭天，老者可不敢大意，必须先发夺人！

就这样，二人再次激战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