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真正的先天

“太惨了，车骑国、姜国、塞北，延绵十万里山河尽数化为厄土，血流成河，寸草不生，生灵绝迹。”

“修罗族，好一个修罗族！”

“魔道联盟，吾与你势不两立！”

……

一夜过去，修罗族成为了修仙界的禁忌，刚一出世，就让整个人间化作地狱，死去的生灵不计其数。

正道联盟在化神境界修士向之礼的率领下，来到了越国，唯一打退修罗潮的国家，不过刚一入境，掩月宗就出动了十位元婴修士前去迎接，而且个个气息远超普通元婴，让这些强龙老实了下来。

黄枫谷，韩立两耳不闻窗外事，潜心领悟葵花宝典天人篇，已经有所领悟，配合他炼制的驻颜丹，将他原本不够完美的五官与脸部线条优化了一遍，虽说还能认出是韩立本人，但如今的韩立绝对称得上俊朗了。

“韩立，老祖唤你。”韩立的师父李化元传音道。

掩月宗将向之礼一行人请到了自家宗门，但没有通知其余六个宗门前去，这让黄枫谷的令狐老祖有些不安。

毕竟上一次，他们可是联手山门威逼过掩月宗，虽说没有成功，还花钱消灾了，但终究是得罪过对方，生怕对方一个不乐意把他们给灭了。

韩立一到，糟老头子形象的令狐老祖就开始嘘寒问暖，赐下一些法宝丹药，让他去掩月宗拜访一下。

月阳城前，韩立挺身而出为红颜血拼修罗族的事已经传开了，而那位红颜就是这一代掩月宗的大师姐燕如嫣。

辞别令狐老祖，韩立就往掩月宗赶去。

另一边，历飞羽倒是做了一件大事，潜入合欢宗将几位结丹魔修连着他们的少主一起给杀了，正在被合欢宗宗主追杀。

武者，向来是报仇不隔夜。

掩月宗，飞羽峰上。

“顾直，那些修罗族是谁搞出来的？”比比东的语气有些不善，在斗罗宇宙她是斗罗宇宙天元帝国的女帝，如今见到这么多的人族惨死，自然忍不住愤怒。

而且，联系顾直的所作所为，她有个可怕的猜测，那些修罗族是顾直的搞出来的，为的就是让世界合乎他的心意。

“真仙界有天帝，九幽之地自然有魔尊，修罗族的起源地在九幽血海，那里是世间最污秽之地，集煞气、怨气、灾厄之气于一地，仙人去了都会横尸。”

顾直转过身面向比比东，解释道：“这世间不止我一个能够干涉过去、现在、未来的修道者，修罗族是他们搞出来的，目的是让世间进入末法时代，让正在与天道融合的那位天帝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能够对抗我。”

至于做这件事的人是谁，祖凰与祖凤傲骨铮铮，做不出这样的事，燧人氏以人族立道，也不会这样对待人族，轮回殿主韩老魔也没有丧心病狂到这样的程度。

古或今一心想掌控天道，连燧人氏的挑衅都不理，不会分心造出修罗族来加快末法时代的到来，这对他没有多大的好处。

排出这么多人，剩下的人恐怕都参与其中，不然的话，他们如何有底气充当渔翁。

“真是好大的神通！过去、现在、未来随心所欲，这些死去的生灵，将来你若是想起来了，就修改时间，让他们的结局发生更改，就像是从未经历过修罗潮一样。”

比比东上前几步，目光灼灼的看着顾直，道：“当初，你截断斗罗宇宙的过往化作另一个斗罗宇宙，让我、千仞雪、千道流、林锦漪进入其中，尝试各种不同的结局，最终却让我明白，世间根本就所谓的完美结局。”

“我之所以为我，是因为自身的经历形成的性格、认知、感情……连自身经历都要否定，其实就是在否定自我。”

“顾直，你修改时间线的同时，不就是在否定了这世间的芸芸众生吗？让那些原本存在的‘我’，全部消亡，仅存合乎你心意的那些。”

事实确实如此，顾直逆回开天辟地之初，烙印了自身的道痕，成为了最古老者，一步步推动历史的发展，其实已经否定了原来的一切。

他抹去的生灵，那才是真正的不可计数。

“教皇大人，恭喜你有了自证传说的潜质，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在那个斗罗宇宙明悟了我之为我。”

顾直笑道：“或许这时空真的有修正力存在，原来时空的那些人并没有因为我的出手消失，他们就在这里，他们的故事就在这条时间线上。”

命运横击了他，让岁月长河一分为三，保住了古或今与轮回殿主韩老魔，不然顾直可是最古老者，境界比他们两个都高，完全可以干涉他们的现在、过去、未来，不经意间抹杀他们。

“我还没有真正的超脱，还做不到随心所欲的重启一个能够诞生大罗的世界，站在你面前的我，不过是一缕神识所化，远不及本体的亿万分之一，能够创立主神殿给予众生自救的机会，已经是我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文明总是要往前发展的，他终结龙汉纪元时，间接害死的生灵，抹去的文明，都不再少数。

可是，遮天世界证道尚且要杀到天上地下无人敢称尊，何况是要证大罗，成就永恒自在。

为何说一世之尊世界是最恐怖的世界，不就是因为那里的彼岸者，一念间就重启多元宇宙，更改时代的走向。

“你能够做什么你自己清楚，我只是想提醒你，别因为站得太高，就将所有人都当做天地间的尘埃、蝼蚁。”

“顾直，你变了，你最近的所作所为，让我觉得你已经脱离了人的范畴，成为了不可知的存在。”

比比东说完，起身离开了飞羽峰，她要去救人，能够挽救一些悲剧是一些，与她同路的还有千仞雪、小舞、朱竹清、胡列娜、宁荣荣、唐月华。

她们还未成就仙道，仍然在人道领域之内，还会为众生的哀嚎而悲愤。

留下的只有古月娜，这位的心一向很冷，对同族尚且称不上多上心，更别说人族了。

“你并非为了成道可以舍弃一切的人，不然的话，你不会费尽心思带走玄元界，但你现在做的事，确实让人有些陌生。”

“曾经你不就是因为反感诸神安排人族的命运，才出手覆灭整个神权时代，建立起新的秩序吗？”

古月娜的话一针见血，对历飞羽还好，顾直可以说是帮助了他，给予他新的选择，但韩立呢？顾直的所作所为是让韩立别无选择，成为合乎他心意的‘韩立’。

还有这世间众生，每一个人都在走顺应顾直心意的路。

她觉得比比东说的没错，顾直确实不像是人，而像是天意，不可知，不可近。

“人终究会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模样吗？”

顾直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其实我们看似境界差距很大，但实际上都在同一大境界之内，属于后天生灵，这个天，指的是世界，也就是说诞生在混沌之中的生灵，才是真正的先天生灵。”

“他们永恒如一，高于时空长河，高于混沌，高于法则。”

“但我们不是这样，我们身处那条横跨诸天万域、无艮混沌海的时空长河之中，时空长河衍生出来的每一条支流可能都有一个‘我’，每一个超脱人物心念一起，也会衍生出无数个‘我’。”

“最简单的说法就是，我们并非真实，站在时空长河上看你我，看到的都是虚无。”

圣墟大结局的篇章，终于解开了三世铜棺的大秘。那属于一位祭道之上的人物——病老人，他的境界高到超脱了一方堪比洪荒祖界的原初大地。

正是因为如此，他看周围人，才会觉得他们都是虚幻，再也无法感受到往日里的一丝季动。

最终他生病了，一次次祭道毁灭世界，又一次次重启，他想要自杀，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死不掉。

那应该就是大罗之上的境界，混元无极圣人，与无上大道等同的存在。

“我所改变的未来，不过是造成了一条支流而已。”

听完，古月娜几乎蒙了，‘我’竟然是虚无，一条时空长河流过，可以衍生出无数个‘我’。

但后天生灵本就是先天生灵为了验证己道创造而出，换句话说，后天生灵是造化大道的产物，在先天生灵眼里，就是一团符文、道则。

真实与虚无，往往也是相对的，只是看你站的高度罢了。

“你的意思是，修道的最终，是成就自身的真实。”

古月娜的性子冷澹，并不没有因为顾直那颠覆一切的话方寸大乱，反而明白了他的意思。

换了其她几个，她们恐怕会道心破碎。

“混沌是无，真实就是有，其实大罗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能在混沌之中扩散自己的有罢了。”

就像三清、释迦摩尼、女娲、伏羲、太一、帝俊……

其实比比东错了，顾直没有变，还是从前那个少年，遥望三条岁月长河的上方，就可以看到有一道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声音，正在为整个凡人修仙世界的众生托着六道轮回。

众生，都将带着自己原有的一切在熟悉的世界重现。

不过她们能够出去闯一闯也是好的，六位绝世美女冲出人界，她们之中比比东的境界最高，已经是一世之尊法的地仙，而且还拥有传说特质，再加上她所修的秘术都是顾直提供的，都是仙王级数。

三千大界震动，比比东横空出世，一日间斩杀三十三尊八臂修罗，堪比真仙的存在，至于其她人，表现的稍稍正常一些，也就是在炼虚境界拥有大乘境界战力，镇压一个大界还不成问题。

但修罗族是一群道祖搞出来的手段，那是靠杀就能解决，那就有些太不尊重那些修道无数岁月的道祖了。

修罗族，秉承杀戮与毁灭而生，是天地的阴暗面，世间的怨气、灾厄之气、煞气只要还存在，它们就会再现。

而且会越来越强大。

所向披靡的比比东就遇到了一尊十臂修罗，两者的交战几乎毁灭了一方大界，灭界产生的怨气、煞气、灾厄之气又孵化了一尊十臂修罗，而且与其它的修罗族不一样，它们变了。

十臂修罗身具人形，女的美丽，男的狰狞邪恶，但与其它修罗族相比，最大的不同就是有了智慧。

人界这一边，短短十年过去，历飞羽就突破到了五元境界，以天地五行之力锻造自己的五大元府，使得武道气机蜕变为玄罡，一丝就可以压塌山岳。

初入这一境界的历飞羽就已经称得上是人界无敌，以一己之力镇杀了乱星海的魔道宗门，消弭了修罗潮之祸。

大陆这一边，韩立虽然要花些时间与他的‘妹妹们’交流感情，但同样达到了羽化境界，灵魂蜕变为阴神，再蜕变为阳神。

达到这一境界的韩立，抬手间施展的五行法术就能横扫方圆百里的战场，同样消弭了大陆上的灾祸。

一年后，韩立与历飞羽相见。

“历师兄，看来你也经历过主神殿的试炼，缺善功吗？我这里还存了不少，每一次做完任务，我才发现我自己根本就不缺上面兑换的丹药与功法，但是兑换宝物的话，又怕自己依仗宝物，失去了进取之心。”

这一番发言，实在是够凡，与以往韩立的风格大相径庭，不过事实的确如此，韩立有掌天瓶，就注定不会缺丹药，而且顾直给的是他所修的仙道传承，以五行大道包容万千，功法秘术样样不缺。

“太巧了，我也一样，平日里的善功都给小师妹用了。”历飞羽同样如此，韩立有的，他都有的。

他口中的小师妹是张袖儿，两人画了一张顾直的画像，就这么拜顾直的画像成为了一对师兄妹。

“小师妹，历师兄怎么不带出来介绍一下？”韩立来了兴趣，有些好奇让历飞羽这头煞虎都上心的女子。

“会有机会的。”

历飞羽不想多说，他们这次相见可不仅仅是为了叙旧。

“韩立，我们开始吧！让我看看你长进了多少。”

呵——

韩立轻笑一声，眼神陡然变得肃杀，驾驭着五行之光冲向历飞羽。

“正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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