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假天空之城

要弄清楚各处城堡间的空间转换出入口，需要一次次去尝试摸索，这并不枯燥，反而激起了众人的兴致，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找了半日，虎子和杜小月在底下找了处地方歇息了，天色已暗，苍白的圆月已经悬在天边，但在“天国”之上，是看不见月亮的，只能看到还未在人间显现出光影的星点。

风筝和望乡最先倦了，坐在某处城堡顶上小歇片刻，而后铃铛和方天慕也停下来，只有木子云还饱满着精力，寻找着一个个空间转换点。

过了一个时辰，大伙聚到了一起，除了已经熟悉了的空间机关，并没有其他新奇的发现，还真让虎子猜中了，这座“天国”是没有人的。至于它强大的压迫力的源头，众人却始终没有发现，而这一座“天国”之所以悬浮在空中，大概也是因为特殊的术，也存在于众人的认知之外。

不久后，铃铛冷不丁突然说道：“这座城是座假城。”

“是被废弃了的吧。”木子云说道。

“不不”铃铛回道，“从始至终都是没有人的，自打它出现起，就是这个样子。”

“为什么要这样说？你不是在记忆里看到过这座大陆的异样吗？那不正是有生灵的证明？而且这些城堡，若不是人造的，莫非是自然天成的？”木子云摇头道：“它就该是座被废弃的地方，也不能算作城，因为只有几座城堡而已。”

风筝轻声问道：“铃铛，你以前听说过这样的‘天国’吗？为什么说它是假城呢？”

铃铛顿了许久，才说道：“这的确是座假城，怎么解释呢？就像我们要造一件东西，除了最后的成品，过程里各个阶段的物品都算是‘假物’，而这座城就是生灵在制造天空之城期间，所产生的‘假物’，是因为某方面的错乱，所以才出现的结果。”

“哪方面？说的具体点。”木子云问道。

铃铛解释道：“你们能发觉空间转换的位置 ，殊不知空间和时间往往是联系在一起的，譬如我转移到你所站的位置，这并不是我走过去，或者飞过去，而是瞬间转移到那里，中间是不经过路的，而是空间的直接跳跃，那么，现在你的位置，和一个时辰后你的位置，都是同一个空间点，我能不能转移到一个时辰后你的位置呢？这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木子云当即打断道：“依我来看，空间的转换固然难，但时间要难上加难，你这么说，完全是在一个人能够同时穿梭空间和时间的基础上得出的结论，如果他拥有这样的能力，当然可以做到你说的这件事。”

“其实时间和空间的术式有点像，我虽然没接触过，但知道它们彼此有非常大的联系，因为不同的时间点可以当做不同的空间点，穿梭时间，其实就是在穿梭空间。不过时间的术式是在空间术式的基础上过分的复杂化，简单的说，只有学会穿梭空间，才有穿梭时间的可能，至于怎样从空间上升到时间的层面，古往今来的人，都不曾得知，只能靠‘运气’来实现。”

“这与‘天国

’有什么联系吗？”风筝问道。

“有的，这座城堡在建造的时候，根据生灵的需要，施加了十几处空间转换点，也就是空间术式，但谁能保证所有术式都不会出现任何的差错呢？亦或是两个空间术式相互反应，或许也能产生混乱的效果？”

“穿梭时间？”木子云猜道。

“对”铃铛接着说道，“时间在我家.....家乡的文献记载里，属于最古老最高地位的神，亿万年来从没有生灵能够将其参透，谁都不曾拥有穿梭时间的能力，虽然一些文献记载的事件，有生灵穿梭时间的可疑性， 但都得不到证实，因此，谁也不知道触碰到‘时间’后，会发生什么。”

铃铛顿了片刻后，继续说道：“我知道这很难相信，但是这些城堡的空间术式在被施展上时，莫名其妙地产生了时间术式的效果，却并不是完整的，比方说，在今天午时时分，空间术式在接触下混乱，产生了时间术式，使明天午时时分相同的位置出现了一座城，但是本体却因为时间术式的不成熟、不完整而没有消失，相当于它的影子穿梭了时间和空间，到达明天的位置，那么，等到第二天午时来临，在相应的位置上，就会突然出现一座相同的城。”

“你是说...”木子云说道，“这座城是在被制造期间，穿梭了时间的，天空之城的影子？”

“对， 我记忆里看到的城，应该就是本体，是有生灵居住的，而这座城就是影子，是假天空之城。”铃铛解释道：“这座城应该是快要建造结束的时候，产生了时间术式，穿梭了至少百年以上的时间，而那个时候，原来的生灵早就移动到了别处，对的，这些悬浮的城是随时都在移动，所以多少年后，原先的位置突然出现了一座城，没有人会发觉，也许原来的那群生灵早就灭亡了吧，而这座城，也就孤零零的在天地间悬浮着，世界重组之后，就被带到了这里。”

“一个问题”木子云盯着铃铛问道：“你怎么就能确定这里是假城，而不是本体呢？万一是那群生灵死绝了呢？”

“你有在这里发现任何生灵的骸骨吗？或者它们行动的痕迹？”

“没有，但万年的时间，足够将那些东西都抹尽吧。”

“那你探索了这么久，有没有发觉有些空间转换点，只能穿梭过去，却始终找不到回来的路？”

“这？”木子云疑惑地低着头。

铃铛说道：“这正是因为在还没有建造完善的时候，产生了时间术式的效果。”

“那依你所说，还没有建造完成，那么那时候的生灵呢？不也应该被带着穿梭时间吗？即使带过来的也是影子，但总归是活物吧，至少应该在此留下些东西不是吗？”木子云不解道，接着问向方天慕，“你发觉这里有生灵的痕迹？”

“没有”方天慕冷回道，他对铃铛所说的时间和空间术式没有兴趣。但望乡却饶有兴趣的听着，因为他就具备穿梭空间的能力（瞬移），虽然会，但也只是死用，而不贯通。

“唉”铃铛叹了口气，说道：“时间是很可怕的，没有一个神能够将其完全掌控，或者将其钻研透彻，方才也说了，时间术式是在空间术式的基础上完成的额，那么空间术式是什么形式，时间术式就会按照什么形式来，我说过这里的空间转换术还有其他的构造都是很古老的术，那是因为它们转换空间的形式很特别，或者说陈旧。以望乡的瞬移为例，他是将空间分解，致使其出现裂口，然后在另一处空间用同样的方式打开出口，望乡的身体，只是走过了一个通道，但却是瞬间完成的。”

“可是这里的却不同，它是将穿梭之物分解，然后在另一个空间重组，期间空间并没有出现裂缝，变化的只有穿梭之物，这是很古老的空间之术了，很多生灵早已将其淘汰。当时间术式以此产生之时，同样也会将穿梭之物分解，然后在下一个时间点重组，但原本就不完整的时间术式，怎能完美的重组穿梭之物呢？那些散落在土中的石头正是不成功重组的证明。只有简单的东西，才能被重组完整，毕竟穿梭的是上百年、上千年，但穿梭的过程只是一瞬间发生的，分解和重组的过程都是极快的，人类或者其他生灵这样有意识、有血肉的存在，是很难被重组的，都会在穿梭其间散灭，而留下来的，都是些石头、Ca草木之类的。“

“那原本的生灵本体呢？”风筝问道，“他们的影子被穿梭了时间...自身会受到影响吗？”

铃铛摇着头，回道：“多半是消失了，要么就是突然没了一部分躯体，因为他们穿梭的时候要被分解，穿梭不成会重组回去，但太复杂的，是不能够被重组完成的，而至少有一部分东西是全部穿梭了时间过去的。”

“我还是不理解”木子云皱着眉头说道：“那这倒是穿越来还是没有？为什么这里一个，未来又有一个？”

“这就是古老空间转换术的缺陷，必须要分解本体，经过重组才能完成空间转移，如果是望乡的打开空间裂口，那么整座城都会穿梭到下一时间点的，但若要分解穿梭之物，那么相当于在做一个水中投影，直到这个影子全部完整了，穿梭之物才能彻底的被转移过去。如果中途断了，穿梭就停止了，但是现在的时间和未来都有了一部分实物，这就因为某些无法被探知的天地法则，同时令它们有了存在的意义，就如同复制一般，现在的我和两个时辰后的我，都是有意义的，除非现在的我彻底消失了，才能证明这两个时间点只有一个我，实则是两个我。唉...我第一次听说这种事的时候，也很疑惑，现在也没明白呢？”

“你从哪听说的？”木子云和风筝同时问道，大伙一齐盯着铃铛，纷纷觉得这个丫头有些陌生，很是神秘，是啊，就像方天慕一般（方天慕没有说过自己身世），谁也不知道铃铛的身世究竟是怎么样的。

铃铛脸唰的涨红，支支吾吾地说道：“听老人说的，以前的事了，游历的时候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