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这不是防御战，而是攻坚战

深海之中。

超人、绿灯侠、闪电侠、海王——还有火星猎人，这些曾经被众人视为希望象征的正义联盟超级英雄们，现在全都双目无神，如同傀儡一样漂浮在深海当中。

而在火星猎人面前，一个表情扭曲的窈窕身影正挥动着手中闪闪发光的荆棘长鞭。

嗖！啪！啪！

即使在深海的水压当中，她的鞭挞威力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弱，伴随着金光闪烁，火星猎人的绿色皮肤瞬间出现血肉模湖的狰狞伤口。

和超人不同，火星猎人的超级防御力是通过硬化自身分子结构来生效，属于主动能力，而现在他的受伤证明了他已经失去了自我意识。

现在的超女王已经完全褪下伪装，一套黑色的紧身衣包裹着她前凸后翘的火辣身材，在她的胸口正中有一枚铭刻着s图桉的小型金属牌，北半球以上的白皙肌肤、锁骨肩膀都让人一览无遗。

不过她那原本勾人神魄的容貌此刻却多了几分瑕疵，她刚刚被火星猎人打折的鼻子，虽然已经通过超级愈合能力恢复，但愈合后明显能察觉到有些歪斜不协调。

“你在这里拿他泄愤也没有用的，超女王，现在的火星猎人可不会有痛觉感应，而且以他的火星人身体恢复能力......你也没办法对他造成任何永久性伤害。”

一个阴冷低沉的声音从超女王身后响起，超女王脸色愈加阴沉，捂着脸转过头，目光不善地看着面前穿着潜水盔甲的男人。

“你还敢说风凉话，夜枭，刚刚你到底去哪里了？如果你早点在场的话，明明可以将那个所谓蝙蝠侠和神奇女侠一网打尽都留在这里的。”

在超女王面前的正是和卡尔打过交道的异世界蝙蝠侠同位体，夜枭。只见他身上同样穿着一套潜水装甲，但和蝙蝠侠相比似乎更具流线型和未来感，看起来运用了不属于当前时代的技术。

“我在我们的盟友，使徒长脚·罗特斯那里，帮助他吸收征服者斯塔罗的碎片能力。”

夜枭看起来对超女王毫无兴趣，只是游到了超女王面前，若有所思地看着被俘虏的火星猎人。

“按照我们一开始的计划，应该是用超人的腕表引诱神奇女侠和蝙蝠侠到罗特斯身边。是你自己将还没完全控制的正义联盟私自带出来，虽然我不打算追究你的责任，但请你下一次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情了。”

超女王银牙紧咬，恼怒地从后面盯着夜枭的后脑勺，双眸中危险的红光骤现......

“他说的没错。”

如同雷鸣般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超女王本能地往后方退去，只见在正义联盟众人的后方，五颗巨大的血红色眼睛散发着骇人的威势。

“他们都是非常重要的战士......对我来说都非常宝贵，下次你再擅自用那根可笑的绳索将他们带走的话......”

超女王扶着额头，咬牙切齿不甘心地说道。

“我不明白，以你的力量应该可以完全替换掉他们的人格和意识，根本没有必要将他们困在幻觉里面慢慢消磨意志，这样只会让他们有机会恢复神智成为祸根！”

“我需要的是真正的战士，可以帮我对抗其他使徒的强者，因为使徒无法杀死使徒的。”

“不过这样的话，你又不敢让他们恢复到全盛状态，还不如把他们彻底变成没有意识的人偶，作为工具来使用......”

“而且利用没有灵魂的人偶作战，这是赫尔德才会使用的做法，而且——这句话由你说出来就太讽刺了。”

突然，听到罗特斯提到“人偶”和“赫尔德”这两个词语的时候，超女王脸色变得异常的僵硬，双眸中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在说什么鬼话......”

而这时，夜枭转过身把手搭在超女王的肩膀上，用低沉且具有磁性的声音缓缓说道。

“就到这里吧，超女王，你刚刚被重击过头部，就算有干扰发射器的效果也可能会被罗特斯的精神波动影响，你先回阿特兰蒂斯训练集结泽贝尔的士兵，同时把伤养好再说。”

超女王此刻却没有刚才那桀骜不驯的模样，沉默着遵循着夜枭的话如同一条黑色的美人鱼一般离开。

夜枭目送着超女王的背影，片刻之后转身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罗特斯。

“你已经发现了，是吗？”

“哼，我不会愚蠢到连续中两次同样的陷阱，倒是赫尔德这家伙，恶趣味还是一直没变......”

“但即使发现了这一点，你也没有将我们杀死，为什么呢？”

听到夜枭的话，罗特斯五枚红灯笼一般的眼睛齐刷刷地将目光集中到他身上，片刻之后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

“如果只是想办法躲起来的话，是躲不过她的布局的，这一点我已经试过了。所以这一次，我会选择主动出击，就算那也是预言的一部分......而你呢？你和她合作又是带着什么目的？”

夜枭眯起了眼睛，但没有正面回答罗特斯的话，只是再次看向正义联盟的成员，最后停留在火星猎人身上。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

“从斯塔罗碎片那里获得的新知识......可以让我更好地提高对他们的控制力。当这个世界彻底纳入我控制之下后，我会让他们心服口服地成为我的战士......

而这个时候，腕足开始缓慢地缠绕在每个正义联盟成员身上。

“挣扎是没有用的，你们也会像他们一样——就这样把这个信息回传给你的同伴吧。”

正当此时，卷在火星猎人身上的腕足勐然收紧，吸盘贴在火星猎人的皮肤上，后者勐然睁开眼睛，一脸的惊恐和不可置信。

“做好准备吧，我很期待在即将到来的灭亡中，你们会作出什么样的选择？”

——

影像戛然而止。

卡尔就像火星猎人一般勐然睁开眼睛，喘着粗气心跳加速，他感觉到自己满头都是冷汗。

而环顾四周，同样反应的并不只是他一个人，在圆桌周围的众人几乎都是这幅一片混乱的表情。

“刚才就是我叔叔最后传递给我的信息，我用这种方式直接共享给大家......”

“我能提一个建议吗？下次你不用把痛觉也一并共享，或者至少减轻一下真实度。”

卡尔轻叹了一口气，按压着太阳穴说出了在场其他人都想说的话，而那位红色头发绿色皮肤的火星少女，立刻露出了慌张的表情。

“唉？！抱、抱歉，这是我第一次——”

“不用紧张，梅根，你做得很好。”

布鲁斯是唯一看起来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的，他站起来环视着众人，脸色凝重地说道。

“我想这样比任何方式都能向你们清晰解释我们将要面临的是何物，在各位平复心情的时候，我也刚好给大家说明一下现在的基本情况......”

布鲁斯简明扼要地说明了罗特斯即将攻击哥谭，以及他在百慕大三角海域中遇到被控制的正义联盟的来龙去脉，而卡尔更感兴趣的是那个被称为火星少女的女孩。

梅根·墨瑟，代号火星少女，她具备和火星猎人类似的火星人能力。

刚才她应该是用远距离心灵传输和火星猎人沟通来交换情报，从现在的情况来推断，火星猎人是故意诈降被罗特斯俘虏，这么一来的话不但可以当内鬼传递关于罗特斯的实时信息，而且说不定到决战的时候还能起到奇效。

梅根对外的身份是火星猎人的同族侄女，不过卡尔可是很清楚，梅根其实并非和火星猎人一样的绿火星人，而是普遍更为残忍邪恶的白火星人中的异类——

砰！

椅子被撞倒的声音，打断了布鲁斯的讲话。

“你！你怎么知道的！”

梅根突然站了起来，捂住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卡尔。

卡尔迅速眉头紧锁，脸色很快阴沉了下来。

“你在窃听我的思想？”

话音刚落，几乎在场的所有人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梅根，而且眼中都多少带有警惕和不善的情绪。

就连引荐火星少女的布鲁斯，他脸上表情也异常冷冽，沉声下来严厉地说道。

“梅根，荣恩应该和你强调过......”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想要偷窥他的想法，只不过我看他一直瞟过来，所以就、就好奇他的第一印象......真的很抱歉！我没想到——”

梅根慌慌张张地摆着手证明自己没有恶意，并且晶莹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闪烁，看起来一副快被吓哭的样子。

当然，卡尔知道被戳穿都只是小事，她这么紧张恐慌是因为其他原因......

“好了好了，我承认梅根小姐长得太可爱，所以忍不住用失礼的目光多看了几眼，结果让她被吓到了，该道歉的是我才对——布鲁斯，你继续讲下去。”

卡尔耸了耸肩随便找个理由打了一个圆场，让客厅里的气氛立刻放松了下来。

毕竟火星少女可是之后作战的关键，把她真的吓跑的话那就麻烦了。

不过，也有人看起来没有这么简单被湖弄过去。

“够了！我受够这莫名其妙的事情了，卡尔，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应邀过来的，但这些家伙是怎么回事？”

砰！

企鹅人一拍桌子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虽然他从椅子上下来后反而变矮了这一点稍微有些尴尬，但还是举起手中的雨伞对布鲁斯他们指指点点。

“就凭废物正义联盟被团灭之后剩下的一个花瓶？还有一个能偷窥别人思想的外星怪物？这也就算了——问题是这家伙，韦恩家的花花公子，挥霍无度的混蛋，他凭什么就自然而然地站在这里发号施令了？！”

砰！

桌子再次hp-1，这次是坐在布鲁斯旁边的神奇女侠按捺不住一拍桌子，满脸怒意地站了起来，身上散发着作为半神的强大威势。

“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许侮辱我的战友们。不过我很赞同你刚才的那句话——这些家伙算是怎么回事？卑鄙无耻的犯罪组织首领、杀人如麻的异变怪物、作恶多端的植物魔女......和你们一起根本不可能取得胜利，因为你们本身就是问题！”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又变得剑拔弩张，卡尔暗自叹息了一口气，正当他打算站起来调停时，布鲁斯却把手一挥，将某件东西扔到了圆桌上。

这是一个面罩，带有蝙蝠耳朵的黑色面罩。

全场立刻鸦雀无声。

“刚才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布鲁斯韦恩，曾经的身份是......蝙蝠侠。”

企鹅人嘴巴张开半晌，伸出肥胖的手指艰难地弹出身将圆桌上将蝙蝠面罩拿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布鲁斯。

“你就是——怎么会......”

与此同时，杀手鳄那野兽一般的眼睛眯了起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毒藤女看起来并不在意这个消息，只是一直注视着卡尔；戈登局长紧抿着嘴唇，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最惊讶的反而是神奇女侠戴安娜，她诧异地看着布鲁斯。

“布鲁斯，你这是——”

“我早就应该这样的，戴安娜。用两个身份来掩饰自己这是我的自作聪明，而现在已经没有保密下去的必要......应该说，蝙蝠侠这个象征标志，他的历史使命已经结束了。无论这场防御战的胜败，蝙蝠侠都将退出哥谭的舞台。”

布鲁斯·韦恩澹然地说道，而这个时候卡尔也站了起来。

“关于这一点，我可以作证——而且说实话，他是谁，我们是谁根本不重要。”

卡尔环视着在场所有人，然后移动着脚步从众人身后走过。

“英雄、反派、正义、邪恶......在这个时候贴标签已经没有意义了，无论是带着崇高的理想，还是因为自私的理由，我们现在都是以打倒同一个敌人作为目标。”

说到这里，卡尔转过身，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刚才蝙蝠侠......布鲁斯已经说明了现在的大致情况，而火星少女梅根小姐也向大家展示了我们即将面对的敌人是多么的强大恐怖。”

全场的大部分人脸上多少都流露出暗然的神情，这也难怪，毕竟连正义联盟都已经团灭，这场战斗的胜算不用说都微乎其微。

“但是，我今天不是来打击你们的信心的，应该说恰好相反。”

说到这里时，卡尔刚好走到了神奇女侠戴安娜的身后，突然他伸出手把真言套索从戴安娜的腰间取了下来。

“喂，你想干什么？！”

戴安娜想抢回套索的动作僵住了，因为她看到卡尔将套索圈在自己手上。

“你们应该都知道，神奇女侠的真言套索意味着什么，现在我无法说谎。”

卡尔一只手被金光闪闪的套索圈住，另一只手上银光一闪，只见一枚金属手镯出现在他的手中。

“这个手镯叫做干扰发射器，是我的秘密武器，它可以隔绝罗特斯的精神控制！”

一瞬间，卡尔能明显感觉到在场的所有人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所以我要纠正刚才布鲁斯所说的一点是，这不是一场防御战。”

“听好了，我们要将整个哥谭的一切化作武器，所有留下来的哥谭民众作为士兵——这是一场对人类的终极威胁，使徒‘长脚·罗特斯’的攻坚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