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万般皆有万般道

殷锦衣这次之所以来擎天峰，一是为谷青莲等人回归而前来祝贺。二来自是有求于柳白衣的。因为在李长歌养伤期间不便开口，这才就等到了十八子归师门之日。

而在她来到擎天峰后，还是先去探望了李长歌。李长歌经过这几日修养，基本上是康复了。

殷锦衣几次想说什么，却终归没有说。李长歌几次想要开口，询问一番晏一的情况。可想问的，也终归没有问，不是不知如何去问，她是觉得无论在殷锦衣这里听到什么，都是借她人之口的描述。在她心里，是抗拒这种隔绝感的。

而自从晏一入魔至今，除了神机营那一次，直到李长歌为了晏一身受重伤这才又见到过晏一一次。这两次，二人一直都没有讲过话。这也不难理解，李长歌现在的心境了。

殷锦衣面对李长歌时，也是想要说说关于晏一的事情。她同样觉得，晏一的事情不该由她来对李长歌说的。更何况晏一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已经进入了魔幻境。如果一旦晏一在幻境中种下魔根，那晏一将会彻底万劫不复。

对于这些，她又怎么来对李长歌说。魔神殿几千年没有出过神魔子了，晏一是魔神殿最后的希望。怎么说都是她一手促成了晏一入魔的，如果晏一走不上神魔之路，那么毁掉晏一的就是她殷锦衣。可如何来辅助晏一的道，殷锦衣依然茫然未知。

道尊柳白衣是能给她希望的人，所以她来擎天峰，是想先听弟子课的。希望通过柳白衣的道法，能参悟出什么。而殷锦衣心里担心的却是，柳白衣会不会允许她参听弟子课。她就这样忐忑的，一直在等待着。

柳白衣在十八子上山之前，他就注意到了有些局促不安的殷锦衣。他本想着问上一问殷锦衣的，偏偏天机子不按常理出牌。拉着柳白衣非要下一局棋。柳白衣也只能先任由他了。

而在下棋时，柳白衣看了一眼天机子，却是笑了笑。天机子只是敲了敲棋盘，并没有说什么。

此时柳白衣也差不多，揣测出殷锦衣那欲言又止的异常了。一直到谷青莲等人到了山门时，他和天机子的棋局还没推演完。柳白衣只好先封了棋局，这才出现在大殿上。而殷锦衣又哪还有机会，来和柳白衣说什么。

此时，看着柳白衣终于演绎完了归墟剑法，对着云裳和青书子说了几句什么。当殷锦衣还在踌躇时，柳白衣竟然对她说道：“且随我来吧！”

在一座仙亭里，没等殷锦衣开口，柳白衣先笑着问道：“你可知道天机子在推演什么？”

殷锦衣愣了一下，不知柳白衣为何突然问出这样一句话。尽管她知道柳白衣既然如此来问她，是一定有因由的，但她又如何能知道这缘由。只好摇摇头说道：“道尊请恕我愚钝，不能得知。”

柳白衣凝目注视了一会殷锦衣，说道：“暂时，我还不能让你来听弟子课。”

殷锦衣闻听此言，心里不免有些失落。正要开口时，却庭柳白衣又说道：”现在听弟子课，不仅帮不到你们，还会害了你和晏一。现在无论你们怎么参悟我的道法论，都无法和你们的道融合统一在一起。甚至会伤到你们已经构筑的根基。”

殷锦衣低着头说道：“那该如何是好，晏一他现在情况很危险。柳道尊你要有法子，救上一救晏一吧。”

柳白衣说道：“已经开始在帮他想办法了，晏一是小九的兄长，那天机子又怎么能放任不管。这两天他推演的就是晏一的劫数。而眼前是他的第二劫，只是他这第三劫一直推算不出来，怕是被天机遮掩了，只好先封起来。”

殷锦衣愣住了，没想到柳白衣和天机子为了晏一。一直在推演他的劫数，这种窥探天机可是道者大忌。而这二人却甘愿为之冒险，这让殷锦衣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柳白衣接着说道：“晏一是自己主动进入魔幻境的，他很清楚立身成道，没有捷径可走。想要成了魔神又怎么能不去应劫，唯有寻到那劫数之变，才能不破不立。”

殷锦衣眼圈有些发红的说道：“柳道尊，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强行干涉，去改变他的命运。”

柳白衣看着殷锦衣说道：“非你之过，这是晏一注定的命运。按照天机子的推算，魔神殿大劫之日前，你是有一劫的。晏一也一定会遇见你，把你救下来而接下因果。他也同样会入魔道，所以你无需自责。所以祂的宿命，终归离不开这因果定律。你本性纯真善良，只是无法参透万物之道的演变。我这有一魔心诀，你可用它来参悟魔道与三千之道的相互关系，等你在其相生相克中参悟到相依存的属性，也就贯通了道之魔障。”

柳白衣说完，便把一道心诀打入殷锦衣的识海。

殷锦衣正想要跪谢，柳白衣却衣袖一挥，托住了她的身躯。说道：“做为道尊，魔道也是这仙古界的大道。助你也是我份内之责，你们做为前行者我自然要引导好你们去破开魔障。”

殷锦衣见柳白衣如此说，也就不在坚持了。只是将一些心中的困惑和不解说给柳白衣。关于这些，柳白衣都是知无不言，甚至亲自带领殷锦衣一起进入魔境参悟。

为她打开了禁锢的桎梏，为了守住殷锦衣的本心。柳白衣也是和她共同涉险，让她跨越了一道又一道障碍。待殷锦衣醒来时，带着魔性的殷锦衣，又平添了一种隐晦的魔力。看气势就知道殷锦衣又突破了自己。

柳白衣只能为殷锦衣做这么多了，毕竟殷锦衣已经步入尊者之列。剩下的路，该靠她自己走了。

殷锦衣离开了。她带着忐忑而来，却是怀着感激和信念而去。她是幸运的，遇到了柳白衣让她在魔神的路上，有了更明确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