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遇山遇水皆山水

柳白衣收起书卷，意识却还停留在书卷的情景里。他开始感受这一片天地，很神奇，一切都是那么空灵。这种空灵又是那么熟悉，像是和一位久别的老友，重逢后的一席畅谈，透彻而愉悦。他感觉到自己的识海扩张开来，在与天地融合。他对天地的感悟，此刻已经到了方外化物，虚实交融的境界。他的悟就是要让自己的意识与天地一体化，再从现象化进入虚无之境，这是他本质化的至臻之道。

等他意识回归，闻花燑正看着他。只见闻花燑眨眨眼睛道：“这也行，你这是晋升准帝境的节奏啊。”

柳白衣微微笑道：“方外之物皆莲花，何曾空来亦空去。不过一个契机而已，不是那么容易就顿悟了。”

柳白衣接着问道：“你可知商九娘到底是怎么薨的？”

闻花燑摇摇头，道：“真正内情，只有商世家族，商界主和和别人人知道。另外只有花哥山的花神能知道内情了。”

柳白衣又问道：“这界主到底又是怎样的一个界主？”

闻花燑道：“一直深居简出，好像对这界主之位寡淡的很？”

“因为当年之事？”

“有可能，却又不像。或许因为近三千来都各门派荷很多家族都隐世不出，没有什么需要料理的。极少有什么事情需要他料理吧。反正看起来闲散的很！”

闻花燑又接着说道：“商家也是世家，是和轩辕家族还有琉璃家族和南宫世家，同时期保留下来的家族。现在来看，这个家族也是从九重天保留过来的。”

柳白衣道：“这样的家族能保留至今还在，这底蕴也是不一般。”

闻花燑沉吟道：“绝不一般，我感觉很多事都很错综复杂。商家的情报很难得到，即便是有，也是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总体来看，因向问天和商九娘之事，对这个家族的打击很大。对外宣称错对九娘，他们才是真的有损世家之名。自此，除极少数人外，几乎都隐世不出了。”

闻花燑摇摇头继续道：“传闻中，界主商无疆从来都没有过问商九娘嫁给一介书生的事。他没有干涉，并不意味着商家放任不管。只是那商九娘不简单，向问天能在商九娘死后还能平安的活着，能逼着一大世家说出那样的话，那商九娘一定是留下让整个商家都为之忌惮的后手。可见，商九娘多么看重向问天。那时的商家如果知道，后来的向问天成就如此之高，不知作何感想，只是这代价难免太大了。”

柳白衣不仅也感叹道：“本来是一对神仙眷侣，却留下让人如此唏嘘的结局。造就一个人的成就，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还是这商九娘看得更透彻，在因果劫数里，已经了悟了最难的补道法则。”

闻花燑听的有些不解的问了一句：“柳先生，补道？这道可补？”

柳白衣意味深长的说了句：“看似小情实则大爱。物极必反，遁缺而补。”

说完又说道：“闻阁主我们该离开了。”

闻花燑点点头，便起身与柳白衣并肩而行。离开鸿桥却仍然一路感慨，行走间禁不住又说道：“在这仙古界，向问天与商九娘阵法之道。不知那翎营主得其几分真传。想来也只有天机子能更胜他一筹了。”

柳白衣沉思道：“闻阁主，可有天机子的消息？”

闻花燑道：“这些时日，他一直在等传授九公主阵法之道。他可飘忽的很，行踪不定，说不得此刻在你的擎天峰也说不定。”

话到此刻，闻花燑忽然又说道：“你可知这小九公主和你的宝贝弟子谷青莲可是交好的很？这小九公主怕也是不简单啊！”

柳白衣笑道：“各有各的机缘，重山水，复行路，总有同路人。”

闻花燑点头道：“的确如此，柳先生接下来我们准备行往何处？”

柳白衣道：“我们来一次无目的的游历如何”。

闻花燑也笑道：“随心随意且自在，无求无念而竟然。甚好”！

柳白衣和闻花燑二人，并没有离开红尘界，一路漫无目的的行来，倒是悠哉悠哉！

这日，柳白衣手捧书卷，边读边走，并不看路。看着明明要撞到路人了，却总是能擦肩而过。

闻花燑忍不住问道：“柳先生，你这是一心二用吗？”

柳白衣从书卷中抬起头来，说道：“经常走路的书生都能做到，这几日行来，我观察了走路看书的的那些书生。他们看似走的小心翼翼，但步履不停，走的从容。他们的路在书卷中，这书卷里的路就是他们心里的路，而这脚下的路了也便能走下去了。”

闻花燑道：“看来对你而言，并没有什么漫无目的的行走。是在行走中，遇山见山，遇水见水了”。

柳白衣颔首道：“哪里都是世界，都能有让你去探索的路。这红尘中的凡人，一样有他的凡而不凡，所谓达者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