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空澜山上的雕像

柳白衣二人，随着商无疆入得道观。此时，云裳凝目望了一眼在一侧山峰上的一座道观。问道：“那观里的雕像，可是向问天与商九娘？”

商无疆点头道：“不错，正是他二人。”

柳白衣心思一转，说道：“在鸿桥没有看到他们的雕像，没想到你这里倒是有。”

商无疆道：“二人遗愿不敢违，他们不希望自己的事迹一直流传下去。我也只能在此处，塑造他二人雕像，来缅怀一下他们。”

云裳眨眨眼睛道：“界主有心了。“

商无疆说道：“舍妹曾有遗言，不允许擅自合葬他们。”

云裳感叹一句道：“这也是他们的遗憾之言。”

商无疆抬起头，看着山峰上的道观说道：“是我亏欠舍妹的，也是我永远解不开的心结啊！”

柳白衣觉得自己来此，此时一直谈论向问天和商九娘，有些不合时宜。便说道：“商界主，我们还是入观吧。”

商无疆这才说道：“怠慢了，怠慢了，我们还是进观再聊。”

道观里，商无疆一直和柳白衣讨论道义。他的姿态很低，像是在表达对一个创道者的敬意。云裳只是默默的听着，没有参加谈论。在探讨了一个时辰左右的时候，那商无疆突然意识到身旁还有一个云裳。忙说道：“难得听柳道尊阐述道义，竟然冷落了云裳仙子，实在是有些不该了。”

云裳笑道：“我也是第一次听柳道尊讲解道义，这对我也是大有裨益。商界主，不必介怀！”

商无疆道：“都说我这界主，不问仙古之事，只顾自己逍遥自在。若是按照这种说法，我听这道义，岂不是多此一举，也浪费了柳道尊的时间。可谁能体会到我这界主，也有自己的无奈，也是被规则限制的人”。

云裳笑道：“商界主，不妨说出来听听。”

商无疆沉吟了一下道：“界主，一界之主。无非是来维持这仙古界的界域平衡。既不能打破规则，也不能干预门派之争。和天道之主一样，也要遵循自然法则。在优胜略汰的规则下，不管生存的竞争有多么残酷，我一样不能插手。我能做的除了平衡仙古界的体系，就是维护疆界和在天地大劫时，能尽一己之力。天道之主虽然也要遵循自然法则，但他可以去调解门户之争。这自然而然我这界主能出面的事，看起来也就不多了，又怎能不清闲。”

商无疆这一番话说出来，柳白衣想起孤独青欢对往事的陈述。便知这商界主，曾经有两桩求之不得之事，至今恐怕也是未能释怀。界主这番话虽不是抱怨，可这心里有芥蒂未释然之人，这般说起来。看似云淡风轻，但以柳白衣的洞察力，又如何寻不到痕迹。

柳白衣自然不会接他的话，只是问道：“对于天道之主的陨落，我总觉得蹊跷，也觉得事出突然，不知界主怎么看”？

云裳看了一眼商无疆，却说道：“我比界主知道的更详细，还是我来先说吧。”

见商无疆点点头，云裳顿了顿，才说道：“当初天道之主是和我一起去的南域，这天道之主和向问天关系莫逆，是天下皆知的事。所以，天道之主懂得一些向问天的兵法之道，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这三千年来都是天道之主，在维护向问天留在南域的阵法，才保住仙古界三千年的安宁。但毕竟他不是向问天，这也才出现魔族几乎攻破阵法的防御，进犯我仙古界。那次天道之主助我击溃魔族后，想借织天梭修补天地法则。可能很少有人知道，那织天梭是不能修补天地法则的。它的时光之力，只能巩固法则。也就是说，有人知道天道之主不是用织天梭修补法则，这才是他陨落的原因。我一直在追查天道之主陨落的原因，只是那找上天道之主之人，也没能幸免同时陨落了。但真正能知道天道之主陨落原因的，只有天道之灵了。可当时，天道之灵和织天梭一起逃逸了。织天梭是回来了，那天道之灵却没有回来，这很让人费解。为什么不回来，是陨落了，还是回不来了，还是它就没想回来。是它叛主了么，界主你认为天道之灵能叛主吗？”

商无疆道：“天道之灵叛主之说，我认为不太可能。难道你们不知道，是梦帝助天道之灵和织天梭逃逸的吗？”

柳白衣有些意外，他却是不知道。云裳却说道：“事后我询问过听梦女帝，女帝只告诉我，宿命不可违，她即便知道真相也不会出来干涉。帝不能去违背宿命，也不能干涉天地事物的走向。”

柳白衣也深谙这一点，天地道势，帝者还没有破道天地。有些事不是想作壁上观，而是因果之道变数不定，这不是帝者可以左右的。

柳白衣想了想说道：“也就是说，天道之主其实是想用织天梭的时光之力去巩固向问天的阵法的持久性。对他下手的人也明白这一点，才出的手。也就是说此事和魔族有一定的关联。这样来定论这件事，可有道理？”

商无疆皱皱眉头，又点了点头说道：“柳道尊分析的无不道理，甚至这就是真相。我并非是清闲之人，我也关注发生的事态。我这有一些了解的事情，柳道尊不妨参考一下”。

说完，商无疆找出一个册子，递给了柳白衣。

柳白衣接过来，便翻看起来。这上边有几条消息；花月宫主性情大变制定了苛刻的宫规，叶薇儿准备加入花月宫，值得注意的是叶薇儿身中魔恹香之毒，这一条消息被商无疆圈注了。

而另一条消息：云城之变，或将引起仙古界动荡。柳白衣的弟子，仍然被不明势力追杀。

再则：轩辕门主轩辕腾已身受伤，伤情不明，伤因不明。织天梭依然没有下落。幽门这个门派浮出水面，有扩张自己势力的趋势。

柳白衣看完折子，就递给了云裳。云裳一边看一边说道：“界主对魔恹香出现怎么看？”

商无疆说道：“有魔恹香必然就有魔族，魔族该是有人进来了。”

商无疆看向柳白衣，说道：“二位当务之急，还是追查一下魔族吧，这始终都是隐患。”

柳白衣点点头却说了一句：“即使界主不说，这也是我等首要解决的问题，只是这轩辕门主不知受的什么伤？”

商无疆摇摇头道：“还没有确定消息。”

说话间，那云裳便合上了折子，柳白衣也就起身与商无疆告辞，二人就此离开了空澜山。

商无疆站在道观外，注视着那座山峰。此刻，他的眼睛中有些沧桑。只听他低声说道：“三千多年了，你二人就像是一座大山，压着整个商世家族。九妹，为了这仙古界，毁了商氏家族可到底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