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三苦

徐潜虽然来自于那个时代，但身为普通人的他又哪里能认识到什么神王甚至最为强大的神皇，就是最普通的天仙天神，他也只在电视上看到过。

“任何苦难都不是你投身黑暗为虎作伥的理由。”徐潜亲眼见过破晓命令那些投靠者所造成的那些恐怖事件，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认同对方的做法。

“呵呵，小子，身处大势之下，焉能独善其身。这世间没人可以逍遥自在。如果只是个平头小民，只能被迫承受一切，如果还有一些实力，也只能被动的加入某一方阵营。但你不同，你运气算好的，能得到他们的青睐，假以时日，或许你也能跟他们一样，站在星盟的对立面，在十六域掀起风浪。”

“他们是谁？”徐潜抓住了问题核心，这个“他们”，应该就是破晓背后的终极大佬们。

玄武摇了摇头，“我既然不惜杀了仙姬也要阻止她说出来，又怎么会告诉你？”

“你还不是破晓安排在神隐地的最高负责人？”徐潜刚刚还觉得以玄武的身份和实力，在这没落的神隐地当个负责人已经是大材小用了，没想到他的背后还有人。

“我？你还没弄明白，神隐地有多重要。”

“那你又做了什么？总不会就是躲在这里杀自己人吧！”徐潜双眼一眯，破晓有着这么一尊神在这里，没理由不用的。现在都走到大决战的地步了，玄武再不出手便大局已定。况且先前仙姬千方百计逃到这里，显然就是奔着玄武而来，她认为玄武能将她救下，没想到反倒就是这只老乌龟要了她的命。

“我的作用，就是什么都不做。”玄武颇为高傲的回了一句。

什么都不做？徐潜懵圈了。这样也行？

玄武似乎特别喜欢看别人惊讶的样子，他得意道：“只要我什么都不做，四界就别想合一，仙神就别想苏醒，你们这些唤醒使便也百无一用，那些神王神皇的如意算盘全都得落空。”

“你说什么？”徐潜不明白，玄武什么都不做就能导致这么严重的后果？

破晓一方不希望四界合一可以理解，阻止仙神苏醒也可以理解，他们要迁移到神隐地来居住生存发展，就不能让这些仙神复苏，他们可是抢了当年的仙界神域来当大本营的。

玄武或许对自己能做到这一点非常自得，不需要徐潜说什么，他便继续说道：“只要我不出手，你们永远也找不到玄武珠。四圣珠只要少了一颗，四界便无法合一，即使是神皇亲至也做不到。怎么样，徐潜？身为唤醒使的你是否感到绝望？”

徐潜的确是被震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玄武也不打搅，看着徐潜发呆犯傻他似乎特别高兴。

“青龙千方百计寻找青龙珠，可他连一点线索都还没找到。朱雀也是刚刚找到了朱雀珠，而白虎珠在我手上。他们三位神君尚且如此，你竟然不仅找到了玄武珠，还动了手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玄武“哈哈”大笑起来，越是其他三位做不到而他做到了，更能说明他的厉害和老谋深算。徐潜或许是唯一一人对其他三位或者四圣珠有如此深入了解的修士，否则连玄武说的是什么都还听不懂。发现徐潜果然是“识货”之人，玄武越看越喜欢。

“我只知道你手上有白虎珠，没想到你竟然还知道青龙和朱雀的消息，实在难得。”玄武用欣赏的眼神看着徐潜，“小子，我来问你，青龙还被困在那个鬼地方哪都不能去对不对？朱雀是不是已经生了小朱雀了？对了，还有白虎，白虎是不是还在不断的吃她的丈夫？”

吃丈夫？听起来也忒恐怖了些吧！白虎监兵神君是徐潜唯一没见过的四圣，竟然还是个女的么？

“孟章神君的确是被困住，所以无法亲自找寻青龙珠。陵光神君有一个孩子，名为小凤。至于白虎监兵神君，我就还没有幸得见。执明神君，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忆起往昔，玄武的眼神收起了光彩，取而代之的是落寞，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恨。

“我们四个最初都是兽，这个你应该知道，后来修成了人形。神域一直都有从仙界物色遴选一些天仙授予神职的习惯，但将神兽升格为天神的，万古以来我们应是独此一例。我们四个就是这样进入了神域，成为了天神中的一员。我们当初都觉得非常幸运，从来没有兽类能够以人形身份进入神域担任职司，唯独我们四个，而且一上来便是天神之中最高等级的九部天神。你要知道，我们封的是神，而不是神兽！那是何等的荣耀。”

说是荣耀，但无论语气还是神采，玄武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兴奋与欢快的情绪。

果然，话锋一转，“可很快我们便知晓，那只是悲惨的开始。大毁灭期后仙界神域一分为四，神王们早有所料，他们将四颗世界心炼成四圣珠，让我们每人关联一珠，并将我们命为四界的守护者，也是护沉睡的他们周全。”

“这似乎没什么吧……”

“没什么？他们担心我们在他们沉睡之后不按照计划行事，所以给我们每人都安排了三苦。仙界神域不重现，三苦永不断绝！”

三苦？这是徐潜第一次听到还有这样的安排。

“所谓三苦，前两苦我们四人大致相同，便是痛不死和爱不留。痛不死，我们四人每隔十天到二十天都会经历一次疼痛，肉身与神魂会遭受极致的折磨，生不如死，你们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没办法体会的。而爱不留，就是我们会不定期的失忆和丧失理智，将身边人和亲友全都亲手杀了，事后我们会清醒过来，然后承受那钻心之痛。”

徐潜听得目瞪口呆，这痛不死和爱不留的确残忍之极，特别是爱不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的人才能想到这样的手段。

玄武继续说道：“至于第三苦，我们就各不相同了。青龙是困不得脱，永远无法走出一片区域，除非有人能帮他找到青龙珠。朱雀是父死子承，也就是父子两代朱雀之中只能有一个朱雀，下一代的成长就会带来上一代的死亡，同时朱雀即使是丧失理智期间也不会杀掉自己的孩子，但他无法与孩子靠近，唯有远离不相见。白虎的是永久失忆，我们失忆期其实并不长，几年才会出现半年一年的失意期，但白虎会一直失忆，永远以普通人类的身份去结婚生子，我们是杀死亲人，而她是以白虎之身吃掉自己的孩子与丈夫，然后会有短暂的时间回忆起每一次吞食亲人的场景并承受巨大的痛苦，很快她又失去这段记忆，不断反复。而我，是永世不得以人类的形态出现，直到四界合一。”

“不对吧！青龙如果被限定在一个地方，那么他又怎么去寻找青龙珠呢？神王无论怎么变态，都不会增加你们让仙界神域重现的难度才对。”

“他们并没有料到大毁灭期到来之时，仙界神域一分为四，而四颗世界之心也同时离我们而去，这或许就是天道意志给我们增加的困难，不让我们能轻易重现仙界神域。”

“原来如此。不过在我看来，你是四位神君之中所受的痛苦最轻的，他们三人应该都没有背叛神王，而你却成为阻止四界合一的破晓组织中的一员，这总不能说被逼的吧！”

“我受的痛苦最轻？”玄武怒视徐潜，“我们修炼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成仙成神么？永世不能化为人形，我只能是一只妖兽，这还不是对我最大的惩罚和侮辱？他们无论如何都还能以神君的姿态出现在你们面前，而我呢？你现在看我有哪一点能与神沾上边了？当年我得知他们是这样的安排之后，我就已经生出反意，在玄武珠上做了手脚，只要我不愿意，谁都无法令仙界神域重现，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神王，也别想能醒过来！”

“但这样的话，你也无法化为人形了。话说回来，为什么要嫌弃自己的模样呢？再丑也是父母给的，你们都还比普通人类强大，没必要计较是否成人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