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本性如此

对梦的认知，没有人能确定其真实含义，所以沙迪尔也只能笼统的为洛汐这样讲解。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洛汐大概了解了自己为什么会做梦的原因。

替魔天守护人族，这是洛汐存在的最为重要的意义。

那个时间段，人族正是应对外敌之时，而且比奇亚堡垒，是人族生存之地的门户，所以洛汐才会因此做梦吧。

“嗯，所以梦这个东西很难定义，完全看个人认为。”

沙迪尔仔细一想，在来到艾斯比世界后，他自己好像就再也没有做过梦？

‘嗯？不对！洛汐她看了我从出生至两岁时的记忆？’

“说的也是，管它梦到的是什么，洛汐只需看清当下就好，没想到沙迪尔你懂的还挺多。”

“洛汐，那个，你确定只看了我那么一点记忆吗？两岁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你这都能看得到啊！”

这就很离谱了。

“这个是秘密哦，虽然沙迪尔两岁之前的记忆很少，也没有什么特别有趣的片段，不过洛汐的确可以看到呢。”

本体作为长枪的洛汐，并没有沙迪尔这样的成长过程，从她拥有灵智起，就是封闭了自己，而后再次出现时，便是少女模样，所以对婴儿时期的沙迪尔，洛汐觉得很是可爱。

小小的，还爱哭鼻子。

“行吧，虽然我不记得，但肯定没有什么出糗的事情，就算有，那也是太小了。”

无奈，看都已经看了，沙迪尔还能有什么办法。

“是的哦，那时候的沙迪尔可好玩了，而且你的家人时刻都围在你的身边，很幸福的感觉。”

‘幸福？为什么洛汐会有这样的认为呢？’

‘或许跟沙迪尔在一起的时候也能被称为幸福？嗯…不想了…’

幸福吗？

或许吧，自沙迪尔懂事起，他的家人就很少聚在一起，这也就导致了沙迪尔在长大后有些反叛的心理。

沙迪尔知道洛汐不是有意提起他的家人，所以也没有太大的感触，何况他现在都不在蓝星世界了。

如果…

沙迪尔真的很想对家人说声对不起…

但实际上，再也不可能了。

不管以前种种，都已无关紧要。

不过洛汐有家人吗？沙迪尔这样想到，但很快他就甩掉这个想法，因为洛汐是艾斯比世界唯一灵器。

既然是唯一，又怎么可能有其他的灵器存在呢？

那么洛汐…

沙迪尔发现自己对洛汐的了解真的太少。

‘不过现在有我。’

“为什么蓝星世界上的人类要互相伤害呢？”

洛汐的又一个问题，将沙迪尔的侥幸心理直接打碎，同时也将沙迪尔的疑惑给搅乱。

人类为什么要互相伤害吗？

蓝星世界，从古至今战争不断，作为战争迷以及军事迷的沙迪尔，收藏了很多历史书籍和各式的军事热点视频。

如果洛汐只是看了出生至两岁的记忆，她又怎么能知道这些？

不过！

算了吧…

在艾斯比世界，也只有洛汐能够听懂沙迪尔的话，同时洛汐还将沙迪尔当作了御主。

不管是洛汐，还是沙迪尔，两人都是特殊的存在，彼此之间经历的种种，虽然不知道洛汐把沙迪尔当作什么，但沙迪尔，于潜意识中已经把洛汐当作了家人。

“人类为什么要互相伤害吗？或许都是为了利益吧，古代，作为后者的我没有资格去谈论是非对错，现代，蓝星世界上的每个地方发展程度各不相同，所谓落后就要挨打，意思就好比艾斯比世界上，我的力量比你强，我就可以随意欺负你，揍你的意思。”

“在蓝星世界上，就这个问题其实也有很多不同的看法。”

“比如有人说人类需要战争，他们认为战争是人类的本性，因为战争造就了人类，同时人类本身就是一种汇聚了阴险、狡诈、卑鄙、好战、争斗的生命，而这些都是刻在人类基因中的东西。”

“这种本性驱使人类为了自身的利益可以不折手段的去掠夺、保护然后再进行掠夺、再保护这种恶性循环当中。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几个字对这种自私的本性做了最好的诠释，所以说人类如果不消除自身的狭隘、自私和贪婪的本性，战争依然不可避免。”

“也有人说，战争停止根本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人类也算是动物的一种，而让人类延续下去的是兽性，人性只是锦上添花。”

“他们认为对于人类群体而言，战争是人类社会最高竞争模式，是继续前进进化的源动力，如果这一切都没有，人类灭亡于和平的可能性远比灭亡于战争的可能性大的多。”

“还有更多的人认为战争是罪恶的，世界就不该存在战争，可不论他们再怎么认为，也无法改变那些发动战争者的想法。”

“总之人性是种无法摸索的东西，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必然会有伤害。”

“而且蓝星世界不同于艾斯比世界，因为蓝星世界上没有外在的敌人，倘若蓝星真的有外在敌人的话，或许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吧。”

沙迪尔讲到最后，也只能总结出这样的结果。

毕竟。

在蓝星世界时，沙迪尔也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普通人而已。

那些战争什么的，以及那些发动战争者的想法，沙迪尔根本无从知晓。

“人性…利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若按沙迪尔所说的这样，倘若艾斯比世界上的人族不再受到外敌的影响，也有可能会发生蓝星世界上那样的事情吗？”

洛汐无法确定，如果人族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会不会真的变成那样？

“就以我来到艾斯比世界遇到的人族来说，这点是必然的。”

艾斯比世界的人族，即便有着数之不尽的外敌，人族之中还是有着很多问题存在，就以这具身体原主人哈迪来讲，他不就是因为被同族伤害而变得虚弱的吗？否则沙迪尔又怎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还有在那猫耳兽族时，那些人看着沙迪尔的眼神，沙迪尔可是不会忘记。

他们是真的想要杀掉自己，不是一个人的眼神，而是密密麻麻，他沙迪尔可不是外族，而是实实在在的人族啊！

所以对于洛汐的问题，沙迪尔不想昧着本心，只好如实回答。

“怎么可以这样！”

洛汐在脑中想象…不过很快她就是摇头。

“沙迪尔说的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发生，在艾斯比世界上，人族是最为弱小的，嗯…也不全然是这样，现在的人族还是比某些种族强上许多的。”

人族想要像蓝星世界那样占据整个艾斯比世界？

怎么可能呢！

不说别的，就以无法领悟魔法，战技来说，人族就已经失去了这个可能性，即便人族拥有魔装，哪怕后面解析了金鳞套装，也依旧如此。

比人族强大的种族实在是太多了！

连艾斯比魔力最为匮乏的北屿之地，人族都是经过了如此之久的时间才得以获取较为安稳的生存之地，想要在这里彻底站起？

得有多难？

不说别的，就光峮连山脉中的羽雁们，人族都几乎无法胜过。

“不过就算这样，人族也没有那种震慑艾斯比世界上的其余种族的力量，所以沙迪尔所说的情况，在艾斯比世界是不可能出现的！绝对！”

洛汐的语气很是激动，这让沙迪尔怎么接话？

所以沙迪尔只好顺着洛汐的意思表示认可。

只是。

一切都不是这般简单的啊。

纵观蓝星世界的历史，哪怕有着敌人存在，许多国家不也经常发生战争吗？

艾斯比世界的人族，现在或许还没有到那样，但也不是那么的平静啊。

不然为何亲王之子的瑞希法会被人王的心腹之一尤娜射死？

沙迪尔与洛汐不同，沙迪尔对艾斯比世界的人族完全没有太大的归属感，虽然他激发了魔人血性，但那也是处于战场之中，且是因为整拾魔人战士身躯才会如此。

对于那些揍过的普通人类，倘若再发生那样的事情，沙迪尔肯定会教他们好好做人。

“洛汐说的也对，这个世界的人族真的太弱了，不过有些事情，我也不好说的太透，等洛汐在我记忆中看到就知道了。”

“什么嘛，沙迪尔你这话中有话的。”

洛汐很不愿相信沙迪尔说的人族会杀害彼此，虽然先前沙迪尔被群起攻击，也差些被杀死，但毕竟没有真正的死亡，而后沙迪尔的变化，那些人族战士的死亡，也被洛汐归为沙迪尔的不同。

那种情况真的很特殊，同时洛汐也对自己很是自责，不然也不会在认可沙迪尔的时候跟他讲最好不要将长枪对准人族。

其实洛汐这个时候已经默认了沙迪尔的一些做法，但不管怎样，这只是对沙迪尔个人而言，如果整个人族都变成沙迪尔那样，洛汐肯定会不知所措。

“因为有些事情从别人嘴中说出来反而不好啊。”

沙迪尔无奈叹息。

“好嘛，就算沙迪尔说的有道理好了。”

潜移默化之间，洛汐已经改变了很多，只是她还没有发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