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二心之猿

太上道宫在长安倒是有些名声，孙悟空和假八戒只是简单打听之后，就跟着人群的指引，驾云入了长安皇城，随后也在那太极殿外见到了迎接两人的青牛精。

实际上自从孙悟空进入长安后，李少山和老君就知道两人的踪迹，毕竟，长安是连无天都不敢进入的地方。

之所以由着两人在长安城里打转，不过是希望孙悟空能看看这长安繁华罢了。

可惜孙悟空和假八戒一心只找转世灵童，除了那些比较引人注意高楼，对那满城的现代电车，甚至百姓的歌舞升平之事毫不在意。

两人快速来到青牛精身前，正打算入殿拜见之时，青牛精却是直接伸手拦住，随后开口问道。

“天尊有问，大圣觉得人间的长安如何？”

“啊？”

孙悟空和假八戒对视一眼，随后看向青牛精，有些不明所以。

青牛精却是带着任务来的，对着孙悟空就再次说道。

“你二人进入长安之时，天尊已经得知，只等你二人见过长安繁华后再来相见，可惜你们走马观花，看不分明，是以让我在此阻你二人入内，且去再看一眼。”

“啊？”

孙悟空和假八戒听不懂此言何意，假八戒更是上前喝道。

“老牛，这老君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瞧不起我师兄，既然如此，咱们离开就是，真以为我们喜欢你这个破地方啊！”

说着便拖拽着孙悟空的衣角，试图让孙悟空离去，而青牛精只是抬眼看了眼假八戒，随后也是说道。

“此事只是大圣要做的事情，净坛使者若是不愿耽搁，可在此等候，且等大圣归来，到时一起拜见便是。”

听着这话，假八戒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对着孙悟空就说道。

“我那能让猴哥一个人去做事，自己在这里享福，那多不好意思啊？对吧，猴哥？”

“算了吧，让你去看，还是一个拖累，我且去看上一眼便是。”

青牛精说的不明不白，孙悟空只能按照要求飞上云端，对着长安扫视起来，看了许久，孙悟空虽然看到了街道上各种稀奇古但颇为无用的东西，但对于老君刚才的问题愈发疑惑起来。

等看看遍长安，按下云头之后，耳边也再次听到了青牛精的问题。

孙悟空虽然不明老君所问为何，但还是诚信作答起来。

“老孙见这长安，人人不思进取，个个贪逸恶劳，虽然繁华比那曾经的长安更盛，然百姓心中贪嗔痴执念愈发广大，欲壑难填之下，恐非人间长安之地。”

听到这话，青牛精眼神露出诧异模样，而殿中也传来老君的声音。

“见人见心，见物见事，你这猴头倒是看的分明，且进来说话吧。”

随着太极殿门打开，孙悟空也看到了殿中模样。

只见太极殿里，祥云密布，王座之上，一金袍伟岸男子端坐于上，疑似是那李唐之王。

而那男子手中，一只金色雀鸟振翅扑飞，就如同曾经的齐天大圣无法逃离如来掌心一般，无法逃离。

而老君背对门口，面朝君王打坐参禅，他面前一座鼎炉之中，也是不少丹药正在炼制之中。

两人入了太极殿，青牛精关上殿门退去，孙悟空见老君依旧未曾转身，只是笑道。

“老君请老孙入殿，难道连面也不想见吗？”

“见与不见，又有何别，难道大圣还能认错吗？”

孙悟空自然不需要看脸识人，只是笑道。

“礼数何在？”

“既知礼数，为何不先拜人皇。”

“人皇？”

人王孙悟空自然用神识扫过一遍，不过是凡人之身，此时听老君提醒，他终于正眼看去，却发现此人面容有些熟悉。

转头看向八戒，却发现八戒早已目瞪口呆，此时正竖起手指，颤颤巍巍的不敢说话。

“八戒，你认识此人？”

六耳猕猴当然认识李少山，他也告诉了无天李少山现身西牛贺州，可是他从来不知道，李少山会出现在老君身边。

听到孙悟空提醒，黑莲圣使也是回神，随后瞪大双眼解释道。

“这个不就是咱们在西牛贺州见过的天尊吗，快点拜拜，咱们也好离开此地。”

随后六耳也是赶紧低头拜见。

“灵山净坛使者见过人王，没想到只是几个月，咱又再见到您了，呵呵，还真是巧啊，哈哈。”

听到假八戒提醒，孙悟空立刻想起了此人，也是瞪大双眼，不顾假八戒的拉扯，只是看着老君问道。

“哼，老君这是何意？此人到底是谁！”

“老道已经说了，他便是唐国之人皇。”

孙悟空听着这话，却是坦然笑道。

“老孙已得正果，他即是人族皇帝，老孙岂能参拜，自古以来只有人拜佛之说，岂有佛拜人之理，若是让佛拜人，岂不是说满天神佛在人之下，这天下的法度纲常岂不大乱吗？”

老君依旧没有回身，只是问道。

“的确，自古以来都是天在人之上，人在天之下，可自古以来之事，就真的对吗？”

随着问题说出，老君也是缓缓转身，面对孙悟空提醒道。

“不过是强者为尊罢了，哪里来的自古以来。”

孙悟空听着这话，心头大惊，不知该如何反驳此说法。

毕竟，他本就是这个说法的支持者，然后被如来这个更强大的人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最终认可了所谓的法度纲常。

就在孙悟空和老君对答之时，假八戒心头微微颤抖，因为李少山的眼神自始自终都没有落在孙悟空身上，反而一直看着自己。

他有心想要用体内黑莲给无天佛祖传信，可惜黑莲毫无反应，等孙悟空沉默下来，李少山终于点头，随后出声。

“二心之猿，到了此处，还不现出原型。”

听到二心之猿这个字眼，假八戒勐地抬头，随后尖声问道。

“阁下是什么意思？难道真要和我佛为敌？”

然而假八戒的声音突变，让孙悟空也勐地一惊，随后退开半步，对着假八戒就是问道。

“你不是八戒！”

假八戒知道孙悟空的警觉程度，但李少山说的过于明白，以至于他自觉没有辩解的余地，只是哈哈大笑一声，也就解除了变身之术。

随着假八戒再度变为黑莲圣使，也不理会孙悟空的惊讶，只是对着李少山喝道。

“没想到你这弱水河里生出的大魔，居然跑到人间当成人皇，还和老君混到一处，倒是让人惊讶。”

转身看向老君那低头沉思的面容，黑莲圣使再次大笑道。

“看来，老君虽然和此魔沆瀣一气，却是不知此魔来历啊！哈哈哈！”

老君沉思，悟空已是金箍棒在手，而六耳的话却未让李少山动容半分，只是点头说道。

“孙悟空，此为你的二心，当由你来解决。”

黑莲圣使一听这话，顿时咬牙切齿起来，但看向孙悟空疑惑不解的表情，也是得意万分，随后掀开头罩，对着孙悟空说道。

“就算你发现了我是谁，又能如何！”

孙悟空看到黑莲圣使头罩之下那和自己一般无二面容，顿时知道此人是谁，也是断喝道。

“你是六耳猕猴！八戒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