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用户中心
懒人小说 > 玄幻 > 红楼鼎革 > 第36章 慈母北上,义子入都

第36章 慈母北上,义子入都

书名:红楼鼎革 作者:无衣佩瑜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3-02-06 15:19:55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

不知不觉,香菱来到柳宅已有月余时间,过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开心愉悦。

饮食良好,又常随柳二郎晨练,身体猛然窜高一截,胸脯亦丰满几分,脸上青涩稚嫩之气愈淡,婉然柔媚之态愈浓。

自从有了丫鬟婆子相助,她完全适应了内院管家的身份,将诸事打理的井井有条。

尤氏母女住进来后,碧竹居也管上了,月例由她来发放,饮食衣物等亦寻她办理。

此举惹得尤老娘大为吃醋。

难道自家两位娇娇女做妾,反倒不如一个无名无分的丫头有体面?

妒意难遏,这老妇竟无事生非的对香菱冷嘲热讽,说她“粘了几根毛,野鸡就瞎充凤凰。”

让她好不委屈。

偏她又个识大体的,顾虑对方身份,不愿与之口角,免得二郎烦心,只躲在房里哭泣一场。

柳湘莲何等心细如发,即便香菱不来相告又岂能瞒过他?

更别说还有小丫头气不过,偷偷跑来为她打抱不平。

他当即命人唤来尤老娘,冷脸问她:“小庙难容大神,老夫人莫非是想搬出去?”

尤老娘也知是何缘故,自以为有俩女儿作靠山,不怕柳湘莲翻脸,仍旧装傻充楞,反倒笑呵呵问他:“二郎可是另置了宅院?这倒是考虑周到,免得将来大妇入门,彼此不便。”

呵!竟还想着让女儿做外室!尤老娘的话生生将柳湘莲气笑!

当下也不与她多说一句废话,直接命柳三带人将其赶出。

“呀!抢了闺女不要老娘啊!没天理呀!”

尤老娘闻言,跌坐地上,放声痛嚎。

只是光有声不见泪,明显是想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

柳湘莲是什么性子,岂会任人拿捏?

对柳三吩咐:“先将这老妇赶出去。尤氏姐妹,去留随意,不用理会。”

柳三冷笑,他更不会对这老娘们客气,一把抓住泼妇后领,直接提溜着往外拖。

尤老娘傻眼,这才知道竟是要动真格,不由的慌了神。

尤氏姐妹虽未对香菱出言不逊,但没能阻止其母,心中未必不是存了同样想法。

今见母亲这等下场,又听柳二郎说什么“去留随意”,也不敢去求情,只好跑去给香菱道歉。

两人对着香菱一口一个“姐姐”,把她叫的面红耳赤。

被缠的没法儿,也只能答应代为说项。

柳湘莲并非定要对这老妇赶尽杀绝,不过是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免得大老婆还没进门,家里就翻了天。

这次敢对香菱不敬,下次就敢对可卿作妖,他可不会惯着。

但不妨给香菱个面子。

不久,尤老娘跟在香菱身后低头走了进来,香菱又为她软语求饶,柳湘莲终是点了头,沉声告诫:

“无规矩不成方圆,香菱既担此任,旁人便不可轻怠!

况且,她本是姑苏望族之女,名门之后,何人敢瞧不起她?

我家容不下这等高贵人物!”

尤老娘吃了大亏,那股子酸劲儿早散的没影儿了,还敢说什么?

这里可是难得的安乐窝,以后还是安分守己,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吧。

连连说自己这次是“撞了客、昏了头”,保证以后绝不再犯。

经此教训,她总算明白柳二郎是何等说一不二的性子。

也醒悟过来:枉自己还以为当初是自家行事果断,只用三言两语便拿下这个金龟婿,实在是大错特错!

分明是他早就在打自家闺女的主意,却不主动求婚,反要自家舍了面皮贴上去,他倒显得勉为其难!

得了便宜还卖乖,真真气死个人!

此事之后,尤老娘不仅不敢再闹,竟一反常态,有事没事就去找香菱拉家常献殷勤,忙前忙后的帮她做些活计,搞得香菱以为她换了魂儿。

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在外人看来,她倒是把香菱当作亲闺女般对待。

柳湘莲听说后哭笑不得,这老娘们儿不愧是能把闺女送姐夫的人。

于他而言这只是小事,可香菱每每想起,便觉心满意足。

这说明二郎待她比两位尤家姐姐还要好!

不过她也有件烦心事儿:为什么二郎和自己说话时,总像是对待小孩子呢?

难道是嫌我小?

想到此处,她总会低头瞧瞧,然后撇撇嘴,也不算小了啊!

只要自己站直了身子,已经看不到脚尖了呢!

虽比不上尤二姐姐,可是和尤三姐姐相比,也差不多吧?

难道是二郎眼神有问题?

偶尔就会盯着柳二郎的眼睛仔细看。

她性子单纯,心地良善,并无袭人那般铁了心要做姨娘的心思,更不要说为了做姨娘暗中挑拨是非了。仍旧是随遇而安,不争不抢,静以自守。

香菱别无所求,唯有一个心愿:爹爹妈妈快点儿来,以后永远阖家相守相依!

……

六月下旬的一天下午,赤日西走,天气仍旧炎热。

香菱穿着轻薄透气的浅色纱裙,手里拎着把锡制的长嘴儿小喷壶,在院中给花花草草浇水,免得它们因暑气过重枯萎旱死。

外院的云板忽然响了。

平时柳三负责外院,香菱负责内院,有事常用云板提醒。

否则跑来跑去要累死,毕竟家里也没几个闲人。

知道是三叔有事叫她过去,香菱放下喷壶,稍作收拾,步伐轻快,蹦蹦跳跳而去。

刚出了垂花门,抬眼望去,却见院中多了几个未曾谋面的陌生人。

一位是布衣荆钗、神情憔悴的老妇人。

一个是丫鬟打扮的年轻姑娘。

还有一个年轻男子。

那丫鬟扶着老妇人,柳三叔与年轻人都站在一旁,陪着说话。

待她出现,众人都住了口,向她望来。

一瞬间她仿佛成了世界的中心。

霎时间,一个想法闪电似的划过脑海。

香菱猛然间意识到什么,娇躯一颤,呆在当场。

大脑一片空白,茫茫然懵懂着,竟不知自己该做什么。

那位老妇人远远的望见她,也是同样的反应,呆住了。

柳三见状,知道她们都是情绪过于激动,一时忘己,于是笑着摆手招呼,高声喊道:

“香菱,快过来!这位老夫人就是你妈妈,来寻你啦。”

柳三的话像阵冷风扫过,惊醒了母女两人。

果然如此!

香菱眼中顿时泪涌。

她曾日夜想念呼唤爹娘,越是受人欺辱,越是日子难熬,这份思念就越发强烈。

可实际上她对爹娘一点儿记忆都没有残存,完全陌生。

此刻,心心念念无数日子的母亲突然出现在眼前,她很是忐忑。

甄母亦如梦方醒,十余年来积攒的苦辣辛酸涌上心头,霎时老泪纵横。

她浑身颤抖,举着枯干的手,撕心裂肺的长唤一声:“阿莲呀!”

嘴里喊着,抬脚就想向女儿奔去。

可是因为心神耗费太剧,这段时间又远途跋涉,身体疲累,竟然双腿发软,差点儿扑倒。

那位年轻男子始终注视着场间情景,及时发觉老妇人的异状,手疾眼快将她扶住站稳。

“妈妈!”

香菱终于反应过来,撒开腿,用尽全部力气,向母亲猛冲过来,发了疯似的。

短短几十步路,却似跨过充斥心酸痛楚的十年。

数息之后,母女俩紧紧抱在一起,恨不得融为一体,再也不分不离!

甄母用粗糙如沙的手,捧着香菱柔嫩脸庞,颤抖着拨开她额前刘海儿,对那块儿曾经无比熟悉的朱色胎记瞧了又瞧,摸了又摸,放声痛哭:

“莲儿啊!苦了你啦!可想死妈妈啦!……”

悲泣呜咽,惨然痛极!

在场之人无不闻声落泪,不忍相看,心中戚然。

正在书房读书的柳湘莲亦被惊动,缓步走了出来。

见母女俩只管坐在地上抱头痛哭,他面色沉重,走到甄母身旁,温声劝解:

“伯母,今日母女相聚,正是天大喜事,何故这般痛哭?

哭坏了身子岂不令香菱自责难过?地上又硬又凉,不如先进屋再说话?”

他又给香菱递去锦帕,笑说道:“小孩子才哭鼻子,是谁整天说自己不是小孩子的?

这回可算露了馅儿了!还不快请你妈妈去你屋里瞧瞧?”

听到二郎又笑话她是小孩子,还是当着母亲的面,香菱大感羞涩。

不禁破涕为笑,娇嗔二郎一眼,伸手抓过锦帕,先温柔的给妈妈拭去眼泪,而后才擦自己的。

须臾之后,已展颜欢笑,站起身来,拉着母亲的手,欢喜说道:

“妈!咱们去我屋里说话!不给他们听!”

悲伤宣泄过后,甄母稍稍平静,抬头望着眼前的俊俏公子,虽不清楚他和女儿是什么关系,可却知道,这次能够来京都与女儿相聚,全靠他仗义相助。

勉力收泪,颤巍巍站起,向他躬身致谢:“多谢柳公子慷慨援手,助我们母女团圆。老身定为公子立下长生牌位,以后……”

柳湘莲慌忙避开,并不居功,微笑道:“伯母不必见外。为香菱做这点儿事儿算得什么?

此话不消再提。请您老先去香菱屋里歇一歇,喝口茶,吃些点心。晚间咱们再详谈。”

见他温文尔雅,言辞周到,甄母心中虽有诸般疑惑,此时也不便多问,只能暂且应下。

香菱和那丫鬟一边一个,轻轻搀扶着甄母,缓步去了内院中香菱房间。

自从柳湘莲现身,那位年轻人便恭敬站立一旁,目不斜视,不言不语,甚有规矩。

见甄夫人离开,他走上前来,行叩拜大礼:“柳落,拜见二爷!”

此人二十五六岁年纪,星眸朗目,鼻梁高挺,虽只是寻常的棉衣长袍,气质却不俗,颇见精明。

当年柳棱偶然遇到还是少年的他流落街头,见其身手灵活,可堪造就,心爱其才,故而领回家中。

他无暇管教,就交给已成孤家寡人的柳三抚养,收为义子,以作养老。

柳三自从家破人亡后便心灰意懒,后来他连柳湘莲也照顾不好,更别说这个硬塞给他的义子了。

就连起名都很随意,柳落,流落嘛,很是应景儿。

柳落倒是争气,少年老成,办事干练,柳棱死后不久便被柳三派往江南打理产业。

近日见二郎缺乏人手,柳三趁着为香菱寻亲之机召回京都。

见他下拜,早知其来历的柳湘莲忙上前几步,弯腰抬手将他拉起,笑说道:

“落大哥!当年你走时,我年纪尚幼,咱们可是一别多年了!如今你更是人才出众!

说实话,这么短时间就办成此事,真大出我之意料!”

他说话亲切,言语中颇有赞赏之意,柳落听了心下喜悦。

心道,义父说二郎伤愈后性情大变,处事圆润,不似先前鲁莽,看来的确如此。

亦笑说道:“能办成此事,多亏了二爷指点,小的岂敢贪天之功?”

不料,柳湘莲听了这话,顿时变色,摔了手,皱眉冷脸说道:“这话我却不喜!”

柳落愕然,不知说错了什么,忙转头看向义父求助。

柳三亦是不解,蹙着眉,纳闷二郎发哪门子癫。

只见柳二郎抓起柳落手臂,双目炯炯有神的凝视对方,正色说道:

“三叔待我如子,若无他多年照料护卫,岂有柳二郎的今天?

落大哥既是三叔义子,便是我的义兄,唤我二郎便是!

若是再喊什么‘二爷’,再自称什么‘小的’,就是见外,我可要恼了!”

见他说的认真,颇有不可置疑的气势,柳落更喜,忙拱手作揖,赔罪道:

“见了二郎心情激动,一时口不择言,还望二郎勿怪!”

本就是为了收拾人心,消除以前造成的坏印象,他哪儿会怪?

忙执手道:“走,咱们进屋去说!”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的往客厅去了。

柳三恍然大悟,哑然失笑,缓步跟在后面,瞧着二郎的背影,不屑的撇了撇嘴。

二郎可真是越来越能演了,外面且不说,如今竟连家人也不放过!

三人先后进入客厅,谦让一番,各自落座,有丫鬟前来奉茶。

吃茶后,柳湘莲兴致勃勃,细问此间经过。

柳落放下茶盏,伸出大拇指,佩服的笑赞道:“二郎真是料事如神!

你信中提醒说,若从贾雨村处入手,恐怕对方不仅会矢口否认,可能连我也有危险,果然如此!”

柳湘莲尚可,柳三听了大为好奇,拿眼瞪他,催促道:“臭小子!别卖关子打哑谜,快说!”

柳落忙道:“父亲别急,听儿子慢慢道来。

接到飞鸽传书,我便想,若漫无目的的去大如州打听,太耗时间,怕会耽误二郎的事儿,所以就打起了贾雨村夫人的主意。

因不便透露身份,我就买了张拜帖,假冒薛家之名,趁贾雨村坐堂审案时投进他府中。

门子听说是金陵四大家之一的薛家派人来找夫人,又收了我的钱,当即通报进去。

那位贾夫人得知我是来打听甄先生岳家住址,便命人问我为何来找她?

我推说是主人命我来问的,并不知为什么。她便请我入府喝茶,说要写了地址交给我。

结果等了一段时间仍未送出地址,反倒有人过来监视。

想起二郎之言,贾雨村必不想让外人知道他娶个婢女做妻之事,说不定要审查我。

于是便托词说要方便,趁着他家下人不备翻墙出去,留在附近查看。

果然,那贾雨村得了消息,慌慌张张停了堂审,带了一帮人疾步回府,好大威风!

发现我消失不见,他倒也果断,立刻派两个门子骑马出城,匆忙赶路。

我猜想必是想要捉拿我,就缀在他们后面,果然找到封家。

那两人告知封老头儿,说我是不怀好意的匪徒,不能接纳,之后就守在封家等我自投罗网。

我则隐藏起来,暗中监视。

等了三天,这两人回去一人报信,另一个仍守在封家。

我寻机将之敲晕,这才有机会向甄夫人说明自己是甄小姐派来的。

甄夫人初时并不相信,可是听说了眉间胎记,就深信不疑了,遂与我一同北上。

如今也不知那贾雨村急成什么样呢!”

说完哈哈大笑,为戏弄了知府而乐不可支。

柳三早听柳二郎说过贾雨村此人,此时又听柳落说出,不禁冷哼:“恩将仇报的狗东西!真不是玩意儿!合该一刀剁了他的狗头!”

柳湘莲则对柳落刮目相看,有胆有识!笑说道:

“良贱不婚,律有明文。贾雨村上次被罢黜便是因为‘擅纂礼仪’。

这次不瞎写了,干脆以身犯律,被你这么一搞,以后晚上可要睡不安稳了。

不过是个贪佞之徒罢了,此时不必与他计较。”

又问柳落:“这次的事儿办的不错,你在南京还有事情没有?”

柳落站起,拱手道:“此次进京就是想留在二郎手下效力,还望不弃!”

柳湘莲大喜,戏园子不久便将开业,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可谓是正当其时。

当即笑道:“好!我身边正缺少落大哥这样的精兵干将!将来你我共做一番事业!”

两人相视而笑。

随后,柳落又详细讲解了柳家在江南的产业状况。

柳湘莲方知先父之能何等之大,自己办个戏园子还沾沾自喜,真是小巫见大巫,贻笑大方了。

谈罢,他请柳三为柳落在外院安排住处,又命人为甄母准备接风宴。

今晚,该摊牌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启体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