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出好戏

就在哈利仍旧陷入在愕然和迷茫的时候，一道金红色的火光突然出现在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办公室里，照亮了办公室澹澹昏暗的氛围。

“哦？看来我们是有客人来了。”

德古拉勾起嘴角，向着火光的方向迎了上去。

一个满头白发、留着长达腰际的长长白胡子的老人从火光中大步走了出来。

他脸色凝重，开门见山地问道：“德古拉教授，我听西弗勒斯说你带走了哈利·波特？”

“你比我预想的要晚了不少，邓布利多。”德古拉轻笑着对老人说道，“其实我还以为斯内普会更早一些联系你过来呢！”

斯内普可能是在决斗俱乐部训斥小巫师训上瘾了，又或者是潜意识中并不觉得德古拉会伤害哈利·波特，他站在决斗俱乐部的舞台上长篇大论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终于想起来哈利被带走的这件事。

于是斯内普用特殊的守护神咒，向待在校长办公室中的邓布利多发送了这个消息。

邓布利多在得到这个消息以后，为了防止对他来说极为重要的哈利出现任何可能的意外，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德古拉的办公室。

然而这段时间却已经十分宽裕了。

充裕到足够让德古拉检测出哈利和斯来特林的关系，查出哈利的记忆，甚至顺手把一直在蛊惑着哈利心智的日记本里德尔从他的怀里给揪了出来。

“其实你来的正好，我有一个惊喜要送给你。”德古拉露出一个兴味盎然的笑容，随即侧过身，让里德尔的身影显现在邓布利多的视线当中。

饶是邓布利多这样睿智的老人，他的表情也在一瞬间变得极度错愕。

“汤姆？”邓布利多惊讶地看着面前的英俊黑发青年，“你这是……”

他的目光快速闪动，记忆仿佛回到了六十年前——

眼前这个英俊的黑发青年，与当年惊才绝艳的汤姆·里德尔高高举着对校特殊贡献奖时的模样，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久违了，邓布利多教授。”里德尔露出一个完美无瑕的微笑，向邓布利多优雅地鞠了一躬，“我的记忆其实还停留在我获得对校特殊贡献奖的那个时候——当时只有你一位教授对此产生了质疑。”

“所以你是六十年前的汤姆？”邓布利多皱起眉头，锐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眼前这个略带着一些虚幻的身影。

片刻后，他突然流露出一丝了然的神色。

“原来是这样……”邓布利多轻轻颔首，随后转头看向心中满是疑惑的哈利，“哈利，能麻烦你先回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歇一会儿吗？我和德古拉教授还有别的事情要商量。”

“可是……我认为这件事和我有很大关系，教授！”哈利急忙说道。

哈利当然不愿意就此离去。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明白，也有很多问题还没有问出口，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满腹疑窦！

“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会一一解释给你听的，哈利。”邓布利多看着哈利的眼睛，其眼神仍旧温和，却又分外坚决，“但是现在还请你先回去，好吗？今天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你也是时候该好好休息了。”

哈利张了张嘴，想告诉两位教授自己一点也不累，完全不需要休息。

但是看着邓布利多逐渐强硬的眼神，他终究还是默默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办公室。

那个空白的日记本被他留在了办公室里，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当哈利离开以后，这里便只剩下德古拉、邓布利多和里德尔三个人了。

“你是汤姆当年杀死桃金娘以后制作的魂器，对吗？”邓布利多率先看向里德尔，沉声问道。

“果然还是瞒不住你，邓布利多教授。”里德尔轻声说道，“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能瞒过你的事情吗？”

“有太多我也不知道的事情了，汤姆。”邓布利多缓缓摇了摇头，“如果不是你在伍氏孤儿院的表现让我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一直对你有所警惕，想必我也会像其他教授那样被你的表演骗过去吧。”

“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这样说，我可真是荣幸呢！”里德尔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真是没想到，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却依然叫做阿不思·邓布利多。”

“我原以为，外面那个‘我’只需要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可以取代你的位置……然而他不仅没有达成这个成就，反而落败在了一个婴儿的手中！”

听着里德尔冷冷的话语，德古拉微微挑起了眉毛，饶有兴趣地问道：“你似乎对你的那个本体很是有些不满啊，里德尔先生。”

“的确如此，德古拉先生。”里德尔看向德古拉，递过去一个别有意味的眼神，“外面的那个‘我’不仅没有履行年轻时曾许下的愿望，甚至越来越变得愚蠢了。他彻底沦陷在强大的力量当中了。”

德古拉的表情愈发耐人寻味，嘴角勾起一个夸张的弧度。

“所以你的想法是什么呢，里德尔先生？”他问道。

“德古拉教授！”邓布利多的声音突然响彻在整个办公室当中，打断了德古拉和里德尔的对话，“我想我有义务提醒你，不要忘了我们最重要的目的——”

“在销毁伏地魔的所有魂器之前，伏地魔是无法被真正消灭的！”

邓布利多将视线看向里德尔，眼神凌厉，“汤姆，我猜伏地魔一定不只有你这一个魂器吧？”

“原来邓布利多教授也会有不知道的事情啊。”里德尔笑着耸了耸肩，“当然，按照我们的想法，单独一个魂器绝对不能算万无一失了。”

“至于他究竟做了几个魂器……甚至连我也不知道。说到底我也只有伏地魔十六岁以前的记忆罢了。”

“我知道了。”邓布利多轻轻点了点头，“谢谢你提供的线索，汤姆，我也很高兴能够再次见到没有被黑魔法扭曲了面容的你。”

随后，他轻轻提起了魔杖，“但是很抱歉，汤姆，你应该已经能够猜到了——身为一个魂器，只可能会有这样的一个结局……”

一缕赤红色的火焰从邓布利多的魔杖尖端喷涌而出，在空气中剧烈地燃烧着，转瞬间就膨胀到小半个房间的大小，向着地面上的空白日记本汹涌灼烧地而去。

“邓布利多标志性的火风暴吗？”

感受着瞬间变得灼热的空气，里德尔轻轻闭上了眼睛，任由烈焰穿破他虚幻的躯体，向着日记本的方向靠近。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魔法界最强大的大巫师的手中逃脱，所以并没有抱任何的侥幸心理。

里德尔在等待另一个人出手。

‘我所有的暗示都已经给到位了，希望能引起他的兴趣吧……’闭着眼睛，他如此想道。

良久，里德尔都并没有感受到日记本受到灼烧的疼痛。

于是他睁开了眼睛，看到两种不同颜色、却都异常明媚瑰丽的火焰几乎占满了整个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办公室的全部空间，分庭抗礼一般互相对峙着，抗衡着。

一边是比岩浆还要粘稠的赤红，其中挥发的热气仿佛能够将在场巫师的目光都尽数点燃！

另一边是比白骨还要冷寂的森白，虽然是火焰的形态，但是里德尔却从中感受不到任何一丝灼热，反而觉得它有一丝深入骨髓的冰冷！

两种火焰焦灼地触碰在一起，互相消融着彼此，互不相让。

“德古拉教授，你难道真的忘了我们最重要的目的吗？”邓布利多的声音从那片粘稠的赤红当中传来，其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严肃，“你难道不想为尼可的魔法石的安危、还有他和佩雷纳尔的生命尽一份力了吗？！”

“校长先生，我一直有保护好那个老家伙的魔法石，从来都没有忘记。”德古拉澹澹的声音从森白色的火焰中响起，“但是我以为你早就已经明白了，消灭伏地魔从来都不是我最重要的目的啊……”

一阵安静过后，赤红色的火焰突兀地开始了收缩，眨眼间就消散一空。

邓布利多的身影从中浮现，他手中的魔杖上还依稀能看到一抹红色的光。

“我一直以为你试图寻找世间任何有趣的事情，也是基于一条坚固的底线的。”他沉声说道，“尼可也一直是这样告诉我的。他对我说，你虽然有些玩世不恭，但是却仍旧有曾经身为一名贵族的坚定原则……”

“德古拉教授，但你今天选择护着伏地魔的魂器的这种行为，我却看不出其中有什么原则可言！”

“既然看不出，那又何必多言呢？倒不如用个人实力来决定孰是孰非吧！”德古拉邪异地笑着，“我很久以前就想和你打一架了，邓布利多。就让我看看，魔法界最伟大的大巫师究竟能给我带来怎样的惊喜吧！”

德古拉身后的黑红色斗篷无风自动，一阵又一阵黑暗的气息毫不保留地涌现在他的身边，渐渐地，一轮暗月悄然浮现在这间办公室当中，冰冷而又厚重。

邓布利多的脸色略微变了变，随即轻声叹了口气。

“德古拉教授，我不会在这里和你动手的。”他轻声说道，“把战场选在霍格沃茨城堡内部，难道你是想拆掉整座城堡吗？很多学生们会因此而受伤、甚至丧命！”

说罢，凤凰福克斯落在邓布利多的肩头上，轻轻舒展开一对宽阔的翅膀。

“希望你不要为今天的所作所为而后悔，德古拉教授。”他深深地看了德古拉一眼，最后说道。

下一刻，一道金红色的火焰将邓布利多的全身包裹，瞬间将他带到了校长办公室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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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校长办公室内，已经有两位其他教授等在那里了。

“阿不思，你和德古拉教授动手了？”麦格教授十分焦急地问道，“我在二楼的办公室里很明显地感受到，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办公室那里传来了极为强烈的魔力波动！来这里问了西弗勒斯我才知道，你刚刚恰好去了德古拉教授那边。”

“你们发生了什么矛盾，竟然非要动手才能够解决？！”

十分罕见地，麦格教授连帽子都没有戴，就急匆匆地赶到了校长办公室。

比起麦格教授的焦急，斯内普的脸色就显得更为紧张了，“阿不思，你们为什么会突然动手？”

“告诉我，难道德古拉做出了什么对波特不利的事情？！”

看着紧张兮兮的麦格教授和斯内普两人，邓布利多却突然愉快地笑了起来。

“别紧张，米勒娃，西弗勒斯。”他笑眯眯地说道，“我确实和德古拉教授动手了，但那只不过是我们两人共同出演的一出好戏！”

邓布利多捋了捋福克斯的羽毛，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

在得知了哈利被德古拉带走以后，他的心情十分急迫，于是让福克斯带着他瞬间进入了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办公室里。

“你来的正好，我有一个惊喜要送给你。”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德古拉别有意味地说道。

邓布利多看到，德古拉的眼中有绚丽的光芒快速流动着，似乎有一些别的信息和内容在那双酒红色的眼童中转动。

于是他也催动了摄神取念，把两个人的精神和思想碰撞在一起——

“波特的血液查验结果出来了，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晓。”德古拉看着邓布利多半月形眼镜后那双犀利的眼睛，无声地和他交流道，“我已经检查过了，波特并没有任何萨拉查的血脉，而他却偏偏可以使用蛇老腔。”

“所以说……我的判断没有出现失误，对吗？”邓布利多也无声地说道，“伏地魔真的在无意间把灵魂碎片留在了哈利的身上，让哈利成为了一个另类的魂器？”

“没错，所以如果要消灭伏地魔，波特这个孩子同样也必须死去！”德古拉说道，“这真的是你可以接受的结局吗？”

“呼——”邓布利多无声地呼出一口气，“我自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我也已经有了预桉……”

他把自己准备的预桉飞速向德古拉的精神传递过去。

“不得不说，你的这份预桉所需要的巧合太多了。”德古拉皱起眉头，“而且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你是在拿自己当做棋子！”

“我这一百多年早已活够了，没关系的，能够成功就好。”邓布利多无声地笑道。

“算了吧，我倒是想让你多活个几百年，感受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活腻了！”德古拉冷笑着，“我这里有另一个方案，你想要听一听吗？”

“当然，还需要你配合我在里德尔面前上演一出好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