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圣诞舞会

“晚上好，哈利！”赫敏挽着克鲁姆的胳膊，灿烂地对哈利和金妮笑道，“晚上好，金妮！”

金妮脸上浮现出极度惊叹的表情。

“哇，赫敏，原来你打扮过后这么漂亮！”她有些羡慕地说道，“说起来，克鲁姆的眼光竟然这么出色，发现了两个笨蛋好几年都没有意识到的事实。”

“咳咳。”站在金妮旁边的笨蛋被呛了一下。

赫敏脸色红红的，而克鲁姆则是木讷地点了点头，对金妮露出一个略显僵硬但是善意十足的微笑。

这时，罗恩和埃洛尹丝·米德根携手从门厅对面走了过来。

“嘿，罗恩……”

哈利本来想跟罗恩打个招呼，但他却发现自己的好朋友此时脸色阴沉得可怕。

罗恩似乎根本没有看到哈利和赫敏一样，拉着米德根，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进了礼堂。

“你说……罗恩他是没看到我们吗？”哈利迟疑地向金妮问道，“或者他只是没认出来赫敏，以为赫敏说自己有舞伴是骗了我们？”

“我觉得不像。”金妮撇了撇嘴，“我看他的表情大概是嫉妒了，毕竟这个笨蛋根本没想到朝夕相处的赫敏这么漂亮。”

“当然，也有可能是对我偷偷成为你的舞伴这件事不太满意……”说到最后，金妮的脸颊变得一片通红。

其他同学们都在礼堂里落座后，麦格教授看向勇士和他们的舞伴们，让他们两两排好队，跟着她进入礼堂。

哈利只能暂时压下心头的困惑，和其他勇士们一起鱼贯而入，朝礼堂最前方一张坐着裁判和安全员的大圆桌走去。

勇士们入场的时候，已经落座的学生们热烈地鼓起掌来。

圣诞节的夜晚，整个礼堂装点一新，比以前任何一个圣诞晚宴的装潢都要明媚、华美。

礼堂的墙壁上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银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灿烂的夜空，上空还悬浮着好几百只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编成的花环。

四张学院的长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张点着灯笼的小桌子，每张桌子旁围坐着十几个学生。

整体而言，还是各个学院内部相熟的小巫师坐在一起，但是学院的界线似乎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分明了。

哈利集中思想，保持着麦格教授偷偷开小灶教给他的仪态，小心着不要被四周各种各样的长礼裙的裙摆绊倒，尽量维持着一个四强争霸赛勇士的形象。

金妮的脸蛋红彤彤的，但是却好像很开心，她紧紧地挽着哈利的臂膀，朝每个人都露出灿烂的微笑，就好像在炫耀些什么。

走近主宾席时，哈利和金妮看见了罗恩和米德根两人。

罗恩正眯着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赫敏从通道上走过。米德根的表情好像有些哭笑不得，一边好奇地把目光在罗恩和赫敏之间来回移动着。

“你今天的状态很不对劲。”米德根一脸吃瓜的兴致，小声问道，“你喜欢赫敏？”

“嗯……嗯？！”罗恩就好像一条被踹了一脚的哈士奇，脸上骤然间被惊吓、羞愤还有纳闷填满，“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喜欢她？我们是兄弟！兄弟的意思，你明白吗？！”

“知道了，知道你们是兄弟。”米德根忍俊不禁地说道，“你没必要反应这么过激的，罗恩。”

……

米德根在吃瓜，罗恩在拼命抗拒的同时，勇士们已经从同学们身边经过，来到了主宾席前方。

邓布利多高兴地笑着，向勇士们和他们的舞伴招了招手；

卡卡洛夫好像不太高兴，大概是因为他的爱徒克鲁姆和一个霍格沃茨的麻瓜出身巫师走得太近；卢多·巴格曼今晚穿着艳紫色的长袍，上面印着大大的黄星星，他和同学们一样热烈地拍着巴掌；

马克西姆女士脱去了她平常的黑缎子制服，穿着一件澹紫色的飘逸长袍；希克斯教授则穿着一件由明晃晃的银色丝线编织而成的礼服长裙。

当然，主宾席位中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作为安全员的德古拉教授，整个礼堂中，多半小巫师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这位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身上，不管男生女生都是这样。

德古拉的着装乍一看似乎和平时没多少不同，还是以前那件黑色、红色拼接的巫师袍。但是今天晚上，他却把衣领竖了起来——

仅仅就是竖起领子的这个改变，不知道为何，却让一件休闲的袍子好像变了个样子，一下子就变成了完全不输于在场任何一件礼服的衣袍。

同时，德古拉一直披散的银色长发难得束了起来，露出了一双看起来显得尖尖的耳朵。

他还戴上了一顶极为奢华精致的深色冠冕，上面镶嵌着三颗暗红色的宝石，宝石散发着无比深邃的魔力波动，显然价值不菲。

当然，在场的小巫师们并不知道德古拉之所以戴上这顶冠冕，其实是因为经历了不小的波折——

四强争霸赛是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活动，霍格沃茨作为主办方，当然要在众多外宾面前展示出自己的风采。

为此，在圣诞舞会开始前，麦格教授曾亲自到德古拉的办公室进行劝说，希望懒散惯的德古拉能够把披散的头发扎好，并且戴上一顶得体的礼帽。

德古拉当然不愿意，但是拗不过麦格教授苦口婆心的劝说，所以准备临时捞一顶帽子出来凑数。

他第一时间想到了刚来到霍格沃茨的第一个圣诞节，曾经把洗干净的分院帽戴在头上充当自己的礼帽……那时，分院帽还幽默地喊出了“阿兹卡班”这所“分院”的名字……

然而，德古拉的这个想法还是被否决了。

开玩笑！分院帽即便再不正经，即便一千多年前的确是德古拉的朋友格兰芬多的帽子，但是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时光，它的内涵早就悄然发生了变化。

现在，分院帽是一样代表着霍格沃茨的文物，代表着四个学院的不同精神内核的象征。

如果就这么草率地把分院帽戴在头上出现在其他宾客面前，他们会怎么看待霍格沃茨？

大名鼎鼎的分院帽只是一位教授可有可无的玩具吗？

……虽然事实的确如此，但是麦格教授不愿意让这个事实暴露在其他学校面前，至少这样还能给分院帽保持一点颜面。

所以，德古拉无可奈何地翻出了自己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佩戴过的冠冕。

现在距离当时统治整个德古拉城堡时的形象，也就差一柄吸血鬼节杖了……

这种接近完全体形象的德古拉无疑十分吸睛，哈利就费了好大劲才把目光艰难地从这位神秘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身上移开，看向主宾席最后一个位置。

他惊讶地注意到，克劳奇先生居然没有来。桌旁的第七个座位上坐着罗恩的哥哥，珀西·韦斯来。

勇士们及舞伴走到桌旁，珀西拉开他身边的一个空椅子，目光炯炯地望着哈利。

哈利明白了他的意思，就在珀西旁边坐了下来。

下一刻，珀西看到了哈利身边的金妮，没忍住睁大了眼睛。

“金妮？你怎么会是哈利的舞伴？”珀西拿出兄长的架势，对金妮质问道。

“怎么，我难道不能当哈利的舞伴吗？”金妮经过最开始的害羞，现在已经有些放飞自我了，昂着头对珀西说道。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珀西挠着头，原本想说的话全都给忘了。

“珀西，克劳奇先生为什么没有来？”哈利也有些尴尬，连忙转移了话题，问出了自己很想知道的问题。

“哦，对了，差点忘了给你们说——”珀西终于把自己想说的话想了起来，脸上挂起一抹得意的微笑，“我升职了！”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崭新的藏青色礼袍，脸上一副得意洋洋、自命不凡的样子。

“克劳奇先生看我工作努力、认真，特意把我提升为他的私人助理！”珀西说道，听他的口气，还以为他刚被选为宇宙的最高统治者呢。

“作为克劳奇先生的私人助理了，我代表他来到这里。”

“但是这跟他为什么不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哈利问道。

“我很遗憾，克劳奇先生的身体情况不太好……或者说十分不好。”珀西叹了口气，对哈利解释道，“好像魁地奇世界杯开始前，他就一直不太对劲儿了。”

“不过这也并不奇怪，国际魔法交流司的工作太辛苦了。而他不像以前那样年轻了——尽管，当然啦，他仍然非常出色，他的头脑仍然和以前一样敏锐。但是世界杯对整个魔法部来说是一次可怕的失败……”

“唉，正像我刚才说的，他上了年纪，需要得到照顾。但是，他家里的家养小精灵好像还出了什么意外，他的妻子和儿子也都过世了，我猜现在恐怕没什么人照顾他……”

“后来，我们又要筹备三强争霸赛，还要处理世界杯的善后工作——那个名叫斯基特的可恶女人还到处散布谣言……”

“唉，可怜的人，他正在安安静静地过一个圣诞节，他太需要休息了。我很高兴他知道他有一个值得依赖的人，可以代他处理一些事情。”

珀西说来说去，终究还是把话头转到了自己身上，毫不吝啬地对自己进行了好一番夸赞。

“少说点话吧，珀西。”在珀西还想要继续自夸的时候，金妮及时打断了他，“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就在四个月前的魁地奇世界杯上，克劳奇先生就连你的名字都记不清呢！”

哈利赞同地点了点头。

他也记得，当时克劳奇先生称呼珀西为“韦瑟比”。

“那是当时！现在已经跟那个时候不一样了！”珀西急得涨红了脸。

此时，每个人面前都放着一个金光闪亮的盘子，盘子里还没有食物，但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份小菜单。

哈利屏蔽掉珀西喋喋不休的念叨声，毫无把握地拿起自己的菜单，四下里望了望——没有在旁边服务的家养小精灵。

这时，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困惑，邓布利多仔细看了看他那份菜单，然后对着他的盘子，非常清晰地念道：

“猪排！”

一个看起来十分诱人的猪排立刻就出现在了盘子里。

桌旁的其他人恍然大悟，纷纷彷效，给盘子里点了自己喜欢的食物。

晚宴顺利开始了，在场的教授和学生们一边享用着丰盛的美食，一边不忘和身边的舞伴聊天，借机交流交流感情，顺便讨论讨论接下来的舞会要怎么配合着跳舞。

赫敏和威克多尔·克鲁姆正谈得投机，似乎根本没注意自己在吃什么。

哈利突然想到，即便是一起参加过一场比赛，他以前居然从未听见过内向如克鲁姆的任何一句话。

但他现在确实在说话，而且说得兴高采烈——

“啊，我们其实也有一个城堡，我觉得没有这里的大，也不如这里舒服。”他脸上挂着笑容，对赫敏说道，“我们的只有四层楼，而且只有在使用魔法时才能点火……”

与此同时，芙蓉·德拉库尔正在对罗杰·戴维斯批评霍格沃茨的装潢布置。

“这不算什么，”她看了看礼堂周围星光闪烁的墙壁，轻蔑地说道，“在布斯巴顿城堡，我们的大礼堂在圣诞节时摆满了冰凋。”

“当然啦，那些冰凋根本不会融化……就像巨大的钻石凋像，在礼堂里闪闪发光。食物也是超一流的。我们还有山林仙女合唱团，我们吃饭的时候，她们就唱小夜曲给我们听。”

“我们墙边根本没有这些丑陋的盔甲，如果哪个专门搞恶作剧的鬼魂闯进布斯巴顿，肯定会被赶出去……”

罗杰·戴维斯看着她说话，脸上带着如痴如醉的神情，有好几次叉子都拿歪了，没有把食物送进嘴里。

环顾礼堂，海格坐在另外一张教工席位旁。他又穿上了那件难看的毛绒绒的棕色西装，头发梳成了一个扫帚。

比起德古拉教授束发的造型，海格的头发简直就像是捆起来了一堆杂草……

此时，海格正抬眼看着主宾席，不停地朝马克西姆女士张望着。

“好久不见，韦斯来。”一个声音在哈利和金妮耳边响起。

他们惊讶地回过头，发现德古拉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改变了自己的位置，出现在了珀西的身边，并且没有引起其他任何一个人的注意。

“啊，德古拉教授，很高兴再次见到您！”珀西看到自己一直很敬佩的教授，立刻正襟危坐，从魔法部高官的私人助理变成了一个乖学生的模样。

“介意跟我谈谈你之前和波特说的事情吗？”德古拉轻声问道，“那位克劳奇先生，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