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今夜翩然起舞

“您是想知道克劳奇先生的事情吗？”珀西怔了一下。

“没错。”德古拉点了点头，直入主题地说道，“先说一说克劳奇的家庭吧，他的妻子和儿子都是怎么死的？”

“啊，这不太好吧？”珀西有些迟疑。

他总觉得直接把自己上司的家庭状况告诉别人不太合适，但是问出这个问题的人又是他又敬又怕的教授，珀西也不好意思开口拒绝。

“怎么，作为私人助理难道没了解清楚上司的具体情况？”德古拉看出了珀西的犹豫，于是添了一把火，“你这个工作做的不太行啊，韦斯来，以后出去别说你是我的学生。”

“怎么会？”珀西大声说道，“我在魔法部询问了很多同事，做了充分的调研，仔仔细细把克劳奇先生的情况了解地一清二楚！我绝对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助理！”

果不其然，珀西一下子就上钩了。为了证明自己的工作能力，他像是倒豆子一样把克劳奇的情况往外面说。

哈利在旁边有些汗颜，感觉这个自认为很有能力的魔法部新人彻底被德古拉教授玩弄在了股掌之间。

“克劳奇先生其实也挺可怜的，”珀西叹了口气，对德古拉讲述道：“在和神秘人对抗的巫师战争期间，他可能是因为忙于工作，疏忽了对自己儿子的教导……”

“后来，小巴蒂·克劳奇成为了一个食死徒……”

“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德古拉眼神一动，“既然他的儿子是一个食死徒，那么克劳奇本人有没有可能也受到了蛊惑，成为了伏地魔暗中的棋子呢？”

“这绝不可能！”珀西断然否认道，“魔法部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食死徒，但是克劳奇先生绝不可能是！”

他解释道：“德古拉教授，您可能不知道……在神秘人离去以后，克劳奇先生亲自对自己的儿子进行了审判，无视了小巴蒂的狡辩，亲自把他关进了阿兹卡班。”

“这样吗？”德古拉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么说……他是一个大义灭亲的正义人士了？”

“魔法部没有比克劳奇先生更正义的人了。”珀西眼中露出几分崇拜的表情，认真地说道，“克劳奇先生当时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他的很多强硬举措都实质上为魔法部对抗食死徒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就比如说允许傲罗对食死徒使用不可饶恕咒，抓到证据确凿的食死徒可以直接关进阿兹卡班……”

“但他的那些举措倒也不见得正确，”德古拉摇了摇头，“小天狼星·布来克不就是因为没有审问直接关进了阿兹卡班，所以被巫师们误解了十几年的时间吗？”

正在津津有味地听着他们对话的哈利在听到有关于小天狼星的时候，脸色顿时变了，心情都变得暗澹了不少。

就因为这一件事，他就没办法对那位魔法部的大官报以欣赏。

“那……那只是个例。”珀西嘴硬地说道，“那些举措整体上还是有利的，从克劳奇先生以那些措施得到了大量的威望就可见一斑。”

“所以为什么他没当上魔法部部长？”德古拉问道，“就因为他的儿子是一个食死徒？”

“教授，这其实已经是一个很大的污点了。”珀西无奈地摇了摇头，“所以后来的福吉部长做出了优异的表现，被选为这一任的魔法部部长。”

“大可不必说的那么委婉，韦斯来。”德古拉嗤笑道，“福吉哪有什么优异表现，他不就是借机联合其他部员排挤克劳奇，然后每天给邓布利多写信，借着邓布利多这个‘魔法界顶梁柱’的声望，给自己营造谦虚稳重的人设吗？”

“呵，现在把自己的位置稳固地差不多了，倒是想要摆脱邓布利多的影响力了。”

德古拉丝毫没有收敛自己对福吉这种人的蔑视。

“啊，也不能这么说……”珀西的冷汗唰唰地往下掉，拿起桌边的餐巾不停地擦着额头。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政治方面的事情，手段脏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德古拉话锋一转。

“克劳奇也不见得是什么大公无私的好人，把自己的儿子关进阿兹卡班，很可能也就是为自己成为部长的希望多挣扎了一下而已。”

“教授，您可能是对克劳奇先生有什么误解……”珀西擦汗的频率更高了。

他时不时还心虚地转头看一眼身为魔法体育司司长的巴格曼，希望在场的另一位魔法部官员没有注意到这边。

他多虑了，巴格曼正在开心地和克鲁姆聊天，并且试图把这位作为魁地奇职业选手的同行拉入他的赌局。

“你还是太年轻了，韦斯来。”德古拉轻笑道，“很多事情其实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也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光明磊落。”

看到珀西还有些不相信的样子，他摇了摇头，“算了，你可能还没彻底融入他们那些政客，等你见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现在跟我讲讲其他方面的事情吧，克劳奇的妻子是怎么回事？”

见德古拉教授没有步步紧逼，珀西稍微松了口气。

“这个事情其实算是人尽皆知的，”他说道，“克劳奇夫人很早以前身体就不太好，等到得知小巴蒂·克劳奇成为食死徒，被克劳奇先生亲自关进阿兹卡班终身监禁以后，她的身体状况更是每况愈下。”

“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小巴蒂·克劳奇在阿兹卡班死去了，克劳奇夫人承受不住这个消息带来的冲击，紧随其后离开了。”

“等等，”德古拉突然蹙起了眉头，“你说小巴蒂·克劳奇和克劳奇夫人是差不多的时间去世的，对吗？”

“是啊，克劳奇夫人承受不了丧子之痛，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吧？”珀西疑惑地问道。

“也许吧。”德古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珀西还有那些魔法部迟钝的官员可能没有意识到什么问题，但是德古拉却不同，他是先入为主地站在对克劳奇有所怀疑的立场上看待事情的。

单独把克劳奇夫人伤心过度、重病去世这件事拿出来或许还算正常，但是小巴蒂·克劳奇为什么会死在阿兹卡班呢？

从很多地方都可以了解到，小巴蒂是一个毕业没多久就加入食死徒的年轻人，他的身体绝不会虚弱到承受不住摄魂怪短短几个月的折磨——小天狼星可是被折磨了整整十三年呢！

不仅如此，既然小巴蒂选择在审判的过程当中狡辩，这说明他并没有死志，这也可以排除掉自杀的可能性。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优秀的、年轻的、没有打算自杀的巫师，到底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死在阿兹卡班里面呢？

德古拉准备抽空再去一趟阿兹卡班，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证据……

不知不觉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吃饱喝足了，宴会进入了尾声。

邓布利多率先站起身，微笑地看着欢声笑语的小巫师们。

“看起来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他笑眯眯地说道，“那么，接下来就要进行到我们最为期待的环节——舞会！”

“全体起立！”

同学们纷纷激动地站了起来，纷纷仔细整理着自己在宴会上弄乱的衣服和发型，女巫们则是急忙拿出小镜子给自己补妆。

邓布利多看到所有人都从椅子上站起来以后，抬手一挥魔杖——

所有的桌子都“嗖”地一声飞到了墙边，紧贴着墙壁整整齐齐地排好，给礼堂中央留出了一大片空地。

紧接着，他又变出一个高高的舞台，贴在右墙根边，上面放着一套架子鼓、几把吉他、一把鲁特琴、一把大提琴和几架风琴。

这时，魔法界娱乐圈的顶流，古怪姐妹巫师乐队的成员一边尖叫着一边涌上舞台，观众们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热烈掌声。

这个组合的所有成员大多都是女巫，他们留着长长的、特别浓密的头发，穿着故意撕得破破烂烂的黑色长袍，拿起属于各自的乐器。

“哦，那是她们的主唱，迈伦·瓦格泰尔！”金妮看着舞台上的乐队，兴奋地拍了拍哈利的后背，“妈妈平时特别喜欢在魔法收音机里面听她唱歌！”

“还有多纳汉·特姆利特，他是古怪姐妹里唯一一个男巫，担任的是低音乐器手，听说是演奏能力太过优秀，被乐队破例请了进来……”

显然，金妮对这个魔法界的乐队十分喜爱，能够叫得出乐队里每一个巫师的名字。

哈利也兴致勃勃地注视着台上的乐队，几乎忘记了下面要做什么。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其他桌子的灯笼都熄灭了，另外几位勇士和他们的舞伴都站了起来。

“哈利，金妮，你们快点儿！”赫敏善意地走过来提醒道，“你们也应该开始跳舞了！”

说完这句话，她便脸红红地把手递到了分外期待地看着她的克鲁姆手里。

哈利连忙站了起来，和金妮一起走进灯火通明的舞池，小心地避开朋友们的目光——他可以看见西莫和迪安在朝他招手，偷偷地取笑他动作的僵硬。

接着，金妮主动抓住了他的两只手，把他的一只手放在她的腰际，另外一只被她紧紧捏在手里。

哈利还是头一次牵女生的手，感觉心里面有一股热气直窜脑门，手心里顿时有些冒汗，好像半个身体都失去了力气，哪里还记得起麦格教授教给他的舞蹈动作。

他一个不慎，踩在了金妮的脚趾上。

“对不起，我……”哈利连忙道歉，心虚地看向金妮的眼睛，却发现她的眼中泛着盈盈的笑意，痴痴地笑着，哪里有怪罪他的意思。

哈利的心情慢慢放松下来。

在古怪姐妹弹奏出的一支缓慢、温柔的曲子里，哈利的表现并没有原先预想的那样糟糕。

一边在金妮的带动下慢慢地原地转圈，一边默念着麦格教授教导他的步伐和频率，两个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舞蹈的观赏性也渐入佳境。

渐渐的，哈利有余力把目光看向其他还没有开始起舞的旁观者，他们正在或羡慕、或惊艳、或欣赏地看着勇士们的领舞。

他很庆幸，自己又一次度过了一个考验，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很快，许多人也陆续进入了舞场，勇士不再是大家注意的中心——

纳威和汉娜·艾博在近旁跳舞，汉娜频频地蹙眉、躲闪，因为纳威笨拙地踩了她的脚，所幸汉娜很善解人意，刻意放慢了自己的步子，不断安慰着他；

邓布利多正在跟马克西姆女士跳华尔兹，和马克西姆女士一比，本来也算十分高挑的邓布利多简直成了一个小矮人，他的尖帽子顶刚刚碰到她的下巴。

不过，对于这么大块头的女人来说，她的舞步却显得十分优雅，丝毫看不出有一点像海格那样的笨拙；

另一边，麦格教授邀请了德古拉教授一起进入舞池跳舞。

麦格教授的舞姿就不用说了，毕竟是在圣诞舞会前亲自教导勇士们跳舞的“舞蹈老师”，拥有专业级的舞蹈水准。

但是出乎所有小巫师意料的是，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德古拉教授居然也拥有不俗的舞蹈水平，和麦格教授这个专业级水准配合地出奇的完美，简直占了这场舞会大半的风头。

“我就说德古拉教授是会跳舞的！”古怪姐妹切换曲子的时候，哈利听见弗雷德正在和他的舞伴安吉丽娜炫耀着，

“当时他让我们体验夺魂咒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能控制着我和乔治做出那么高难度的动作，德古拉教授肯定是对跳舞专门做过研究的！”

很快，第二支曲子响了起来，节奏比刚才欢快得多。

弗雷德和安吉丽娜马上开始奔放地跳了起来——

弗雷德试图回忆起当时在德古拉教授的夺魂咒控制下的完美舞姿，不过在外人看起来却一团糟，就好像他在扯着安吉丽娜一起学华国火球龙玩球一样……

哈利和金妮好笑地看着他的表演，随后互相对视一眼，轻松地笑了起来。

“要再来一支舞吗？”哈利脸色红润地问道。

金妮重重地点了点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