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无双论剑

“在下断天涯，拜见二公子。”

“坐吧。”陈立端起酒壶，段天涯这时才注意到，他二人面前的石桌上摆着两只杯子。

“你知道我今晚会来？”

“令狐兄，来来来，喝酒喝酒。”陈立招呼着段天涯。

“在下姓段，不是令狐。”段天涯纠正道。

“抱歉抱歉，你长得实在太像我一个朋友了，只不过你们两个的性格有很大差别。”

“我长得像你的一个朋友？”如果是其他人说出这样一句话，段天涯肯定是不会相信的，可对面坐着的这个年轻人……

是两招击败雄霸的绝世强者。

“不是简单的像，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你们两个的性格差的太多，你藏的秘密太多，而我的那个朋友信奉今朝有酒今朝醉，主打一个洒脱和笑傲江湖。”

“倒是令人羡慕。”段天涯目光一缩，端起面前的酒杯，仰头喝尽。

接下来，陈立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不多时便将一壶酒喝了个干净，直到临走前段天涯才道明来意。

他代表护龙山庄，收拢江湖上的势力。

“我只是一介散人，你要来找我喝酒，我随时欢迎，至于江湖上的事，你可以去找秦霜。”

虽然陈立没有答应什么承诺，但对于段天涯而言，这也算是上一个极好的消息。

不过在他离开后，陈立的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在天下第一的故事线当中，铁胆神侯朱无视为了夺取皇位，曾经勾结过东瀛势力，而在风云的时间线当中，三年后绝无神便会大举入侵中原。

“这两件事最好不要有什么牵连……”

……

清晨，竹林。

这次见到剑圣，陈立微微一惊，此时的剑圣须发皆白，偏偏皮肤光滑，宛如青年，双目更是炯炯有神，身上下是吞吐不定的傲世剑意。

显然，三个月的时间，他已经摆脱了无名的压制，实力重回巅峰，甚至更进一步。

而这时陈立才意识到，巅峰剑圣和剑意受损的剑圣，实力相差悬殊，若剑圣有此时状态，当日他绝不可能会败于雄霸之手。

“前辈，家师托我给您送来一封信。”剑晨大大方方的走向前来，将书中的信放在剑圣身前的小几上。

剑圣看着桌上的信却并没有抽开，而是回身一甩衣袖，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身后五丈外的木门应声而开。

紧接着，另一个须发皆白的剑圣从中走出来。

“两个？！”跟在陈立身后的步惊云大吃一惊，剑尘目露惊骇，忍不住脱口而出：“化虚为实，简直惟妙惟肖！”

“哈哈！”剑圣朗声大笑，“这封信不看也罢，老夫甚至还要向无名道谢！”说完他随手一拍，坐在小几旁边的剑圣便轰然破碎。

刹那间，21道剑气纵横交错，向四周激射而去。

谁也没想到剑圣会突然出手，纷纷运功抵抗。

剑晨挥舞英雄剑，步惊云运起排云掌，独孤鸣使出降龙腿，唯独陈立，只是安静的站在原地，不闪不避，任由剑气落在自己的身上。

“小心！”

步惊云击溃面前的剑气，慌忙提气上前，可就在这时，他却看到陈立轻轻向前推出一掌，力道不大，却把步惊云的身体引向一边。

下一秒纵横的剑气悉数落在陈立身上。

没有想象中的鲜血飞溅，没入陈立体内的剑气仿佛水珠入海竟消失个无影无踪。

“好！好！”剑圣忍不住拍手称赞，众人面面相觑，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直到片刻后陈立突然睁开双眼。

在他幽冷的瞳孔中剑芒闪烁，摄人心魂。

“多谢前辈指教。”陈立拱了拱手，“让我对化虚为实有了更深的了解。”

“指导已经开始了？”步惊云这时也回过神来。

“从咱们进入这竹林的第一刻，便已经开始。”陈立点点头。

剑意意境共分4个层次，陈立进入了第二个境界之后，便已停滞许久，而就在刚才，剑圣以攻击为由，却把自己对第3个境界的感悟藏于剑气之中。

其他人境界不够，根本看不清楚剑圣的意图，只有陈立能够坦然迎之，这才得到了最大的好处。

剑圣虽然嘴上答应倾囊相授，可实际上他为人孤傲，即便是愿意传授，也会采用自己的方法。

正因如此，他不但自视甚高，对徒弟的要求也极高，所以哪怕成名多年，膝下却没有一个得意弟子。

“你还不错。”他看了步惊云一眼，“荒废多年却仍有这种判断，已经十分了得，未来可期，不过……”一边说着他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剑晨一眼。

“真不知道无名是怎么教的徒弟，剑意蒙尘，如若找不到解决之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另一个小子迎头赶上。”

听到剑圣的评价，剑晨脸色如常，只是眉宇间响过一丝阴郁，“多谢前辈指导，晚辈受益匪浅。”

“狗屁不通，狗屁不通！”谁知剑晨的谦虚却换来了剑圣的破口大骂：“习剑者一身傲骨，你如果连这个都领悟不到，那还是早点把你手中的英雄剑让给别人吧。”

听到这一句，剑晨的脸色再也绷不住，但他也只是眉头紧皱，却并没有出口反驳。

“看来你已经有所感悟，不过这可远远不够。”话锋一转，剑圣又看向陈立，“化虚为实是水磨功夫，哪怕是老夫，也用了十余年才将其领悟到大成，至于之后的遁入虚空……”

“现如今也只不过领悟到一点微不足道的皮毛。”

“这第四境连您也没有领悟？”陈立有些吃惊的问道。

“不只是我，就连无名也只不过略懂而已。”

“既然只是略懂，那无名前辈又是怎样进入无上境界，成就天剑之名的呢？”

“那是因为剑灵境界和剑意境界有本质上的区别，无名的天剑不属于他自己。”剑圣语出惊人。

“天剑天剑，竟然号称天剑，自然蕴含天威，可自古天威难测，又岂是凡人能够预料掌控的？”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所谓天剑，本质上并不是仁慈之剑，真正的天道和规矩是无情的，可偏偏，曾经的无名却又是至情至性之人。”

“有情之人，练无情之剑，这就是无上剑道。”剑圣一字一句的说的。

听到这一句，陈立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身体一抖，突然道，“那么剑圣前辈，您呢？”

“你本是无情之人，是不是只有练出有情之剑，才能进入属于你的无上剑境？”

步惊云和剑晨不明所以，唯独剑圣突然双目暴睁，精光四射，“哈哈哈，有意思，现在老夫真的开始有些期待你的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