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鹰与蛇

只见疯猪的表情渐渐地变得扭曲，是那种兴奋的扭曲。疯猪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不断的用短剑去割剑盾脚斗士的肚子，只是几秒的时间，疯猪就已经在这名剑盾角斗士的肚子上割出了一个半圆，而这名剑盾角斗士只能在地上无力的抽搐。

周围的欢呼声再度响了起来，口哨声、欢呼声不断响起，而疯猪听到周围的欢呼声后，手上的动作也是加快了几分。

疯猪把这名剑盾角斗士肚子上被割开的皮肉拉开了，里面还在蠕动肠子顿时暴露在了空气中，台上的观众看着场上肠子冒着热烟的剑盾角斗士，疯狂的把自己手中的东西扔过去，想要把东西扔到剑盾角斗士的肚子里面去。

但剑盾角斗士肚子上的血洞这么小，他们怎么可能会命中，只会把帽子、旗帜、衣服之类的东西砸到奄奄一息的剑盾角斗士身上。

此时的疯猪神情已经达到了癫狂的程度，他一言不发，但脸上的表情却说明他此时的兴奋，疯猪把他的大手伸进了剑盾角斗士的肚子里，大手一掏，随后一扯，白花花的肠子就被疯猪拉了出来。

雷鸣般的欢呼声震耳欲聋，这些观众已经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自己的兴奋了，他们忘我的嘶吼，用尽全力的尖叫，他们比疯猪更加兴奋，他们比疯猪更加癫狂，这......这甚至能激发他们的生理反应。

疯猪拉扯着剑盾角斗士的肠子在空中甩成了圈，血液像细雨般从空中落下，疯猪张大了嘴用舌头去品尝这空气中的血腥味，随后一脚踹在了已经死去的剑盾角斗士的头上。

“垃圾，来到了这里的人，还有谁会想着出去，要是能活着从这里出去，那这里又有谁还会战斗，呸......”说完便吐了一口唾沫在剑盾角斗士的尸体上。

站在远处看“好戏”的四人见疯猪表演完了，塔国佬和沃尔克纷纷靠了上去，只有卡尔和巴伦还站在原地。

巴伦抬头有些空洞的看着卡尔，虽然巴伦没有说出一句话，但卡尔知道他想要问什么，卡尔用手轻轻的摸着巴伦的头，这一次，巴伦没有再躲开卡尔的手。

“我们会或者从这里走出去了，我们会获得自由的。”

卡尔的手放在巴伦的头上轻轻滑动，但这时巴伦却抓住了卡尔的衣角，把头埋得很低：“可是......”

“可是什么？”卡尔的声音在此刻十分温柔，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刻的他，像是在巴伦的父亲一样在解开巴伦心中的谜题。

“可是他说的很对，来到了这里，谁还会想着从这里走出去，要是能有人活着从这里走出去，那这里又有谁还会战斗。”

卡尔轻笑了两声，摸着巴伦头发的手已经放在巴伦的头上，而他的另一只手却指向了空中。

“你知道吗，秃鹰是蛇的天敌，任何被秃鹰盯上的蛇，都难逃一死，但仍然有一些蛇能从秃鹰的鹰爪下活下来，甚至有些秃鹰会死在蛇的手上，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蛇会反抗，而这些在角斗场上放弃逃离，放弃重获自由的人，他们已经忘记自己会反抗了。”

“鹰......与蛇吗？”巴伦看着天空，他的眼睛中无视了角斗场四周抛向半空的东西，眼神跳动，像是真的看见了一个在飞翔了秃鹰一般：“鹰啊，那他们挺自由的啊。”

“现在宣布，今天这场五对五角斗比赛，依旧是，夏洛克队胜利，目前，夏洛克队，四连胜！”

欢呼声、掌声铺天盖地的席卷了整个角斗场，夏洛克站在自己的座位上嚣张、自豪的享受着周围传来的喝彩，而凯蒂已经去拿钱了，如夏洛克预想的那般，1:9的赔率，大家都不相信有小孩的一方会赢，这也便让夏洛克大赚了一笔，虽然这点钱对夏洛克来说算不上什么，但至少验证了巴伦，是否是一块料，一块给他挣钱的料。

这是今天的最后一场角斗比赛，没有人再买门票进场，也没有人再下注，观众们吵闹着缓缓退场，场上的角斗士也开始返回地牢，等着自己主人的护卫来讲他们带走。

巴伦站在场上痴痴的望着地上的五具尸体，不是身首异处就是四肢不全，放眼看去也只有他偶然击杀的那个人相对完整。此刻的巴伦已不知在如何面对自己，他不得不承认，之前的他如此目中无人，对所有人这么仇视，都是因为他在气头上，如今他真正的上了战场，却开始害怕了起来。

“今后......都是这样了吗？我该怎么办。”

曾经跟着父亲的生活或许只是惨，或许只是吃不起饭，或许只是每天挨几顿打，但至少不会死，而现在，以及今后，都会在生与死之间的独木桥上行走。

他依然气愤，依然仇世，但在此之前，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是啊，他一个十一周岁的小孩怎么可能会的打的赢那些天天训练的成年人，今天也只不过是凑巧而已。

他想要找自己的父亲报仇，这一切都是他的父亲巴德的带给他的，他永远也无法原谅巴德的罪行，但现在，他找不到让自己活下去的办法。

“巴伦！”

走向地牢的卡尔回头看着巴伦，他深知一个孩子无法理解此刻角斗场发生的一切，他也看出了此时巴伦心中的无助。

卡尔走上前去，温柔的牵起了巴伦的手，也不管巴伦是否愿意，强行牵着巴伦的手回到地牢。回到地牢后，塔国佬、沃尔克、疯猪都不停地赞扬着巴伦。

塔国佬把自己的武器随手扔在了一旁，抓起一把地上的沙子捏在手心，再用嘴对准了拳头把沙子吹了出来：“茉莉安女神在上，天哪，没想到这个小哑巴还活着。”

沃尔克一巴掌拍在了塔国佬的背上，笑嘻嘻的说着：“说话可小心一点，这不是小哑巴，是比我还先杀死敌人的小狮子！是吧，小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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