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二六 相同的下场

……

“我去你马的！”

怛罗斯城内，两军原本相安无事，但今天早上因为一些小事，双方两名士兵顿时起了冲突，扭打在一起。

这时候，明显是汉军士兵吃亏，因为在那大食兵身后坐着一大群大食士兵。

然而奇怪的是，这些大食兵虽然嘴上喊着“打的好！”“是个爷们儿”之类的喝彩声外，硬是没有一人上前拉架或者帮架。

良久，耿恭和阿里曼赶到后，拉开鼻青脸肿的两人了解才知道，因为双方闲来无事开了个荤段子玩笑，导致一言不合就动手了。

而大食兵的同伴们对于这样的纠纷，绝对不可能去帮架，只要不闹出人命迹象，口头上支持也就过去了。

处理完琐事后，耿恭对阿里曼说道：“考虑的怎么样了？再这么撑下去，我们都得渴死在这里，趁现在敌人尚未发起攻势，是绝佳反击时机！”

阿里曼：“怎么反击？敌人人数是我们几倍，而且都是骑兵，一旦离开怛罗斯那就是待宰的羔羊啊！”

耿恭指了指身后摆放的风行炮：“这玩意儿专门就是打骑兵的，我已经跟你们说过了。”

阿里曼：“将军阁下，我清楚你们这些火器的确超出我们预算，但是，光靠这些根本不足以歼灭两万骑兵的！”

耿恭：“只要找到一个突破口，我们就有十足胜算，何况我们的目的是图为，不是全歼这股敌军。”

“那如果无法突围呢？”

“也总比困在这里渴死要好！”

阿里曼顿时无语，抬头看了眼天空。

十一月的中洲各地，虽然不似夏季那样炎热，但干燥的空气依然充斥在每一名士兵体内。

稍作沉思，阿里曼道：“我再去找哈里发商议一下，你真的有把握带我们突围？”

“不敢说十成，但起码有七成可能。”

“好，我这就去……”

阿里曼话未说完，忽然一阵急促沉重的马蹄声有远至今，向怛罗斯方向疾驰而来。

耿恭和阿里曼立马看去，只见峡道上至少拥有上千名帕提亚骑射手征袭而来。

耿恭和阿里曼立马命人准备作战，随后耿恭掏出窥镜开始观察。

他是第一次看到帕提亚骑兵的真容。

战马浑身裹着一层厚重的皮甲，马背上的骑兵内衬锁子甲，外罩一层铁叶甲，马鞍一侧悬挂一杆二米五左右破甲长枪，另一侧是一把沉重锋利的弧刀，手持骑弓，弦上备着一支重箭。

如果冷兵器时代在野外遇到这样的骑兵，可以说不用对战，光这气势就足以让大部分军队丧失搏杀的勇气。

“飕~”

“噗呲~”

一名帕提亚骑射手向城头射出一箭，一名倒霉的大食兵还来不及做出回应，脸颊直接就被粗重的箭矢洞穿，一声不吭地倒下。

更多的箭矢从骑兵群中攒射而出，不时钉在土墙残壁上，扬起成片的黄沙灰尘，眯的人睁不开眼。

这些骑兵似乎有备而来，专门瞄准大食兵的驻地抛射，对汉军这块防线似乎并未有任何动作。

眼看自己下属一个个在敌军强弓之下倒下，阿里曼是心急如焚，忙命弓箭手还击。

结果弓箭手刚搭弓探头，一阵密集的箭雨集火而来，瞬间倒下成片的黑影。

听着大食兵防线惨绝人寰的凄厉痛喊声，耿恭摸到扈清那边问道：“看样子这群蛮子是知道我们内部不合，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办法挫挫他们的气焰。”

扈清：“你说话，我办事。”

“风行炮和火铳手拉过去，给他们降降温？”

“给我一刻钟！”

扈清果断来到火铳手跟前，大声喊道：“来一百火铳手，推三门风行炮，跟老子走一趟！”

很快，扈清带着队伍来到左侧大食兵防线。

此时的大食兵阵营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不断有人在城墙下哀嚎，更有不少人抱着同伴的尸体嚎啕大哭，似乎已经失去了继续抵抗的勇气。

“别哭了！哭个球！等回头有你们哭的时候！过来帮忙把这玩意儿抬上去！”

扈清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脚踹翻一个目光呆滞的大食兵，随后抓起一名抱着同伴尸体的士兵，强迫他们把风行炮抬上垛墙。

在扈清队伍的“淫威”下，丧斗志的大食兵总算有了一丝回暖的迹象。

“飕~”

“叮~”

扈清刚站到垛口处，一支羽箭直接向他门面射来，好在扈清眼疾手快，挥手一挡，覆盖臂甲等手臂直接挡下了这致命杀机。

“妈的，玩火是吧？老子请你吃子弹！”

扈清举枪，瞄准一名帕提亚骑兵直接扣下扳机。

“砰~”

火帽枪枪口冒出白烟一瞬间，对面那名骑兵顿时胸膛仿佛被什么击中，下一刻在马背上摇摇欲坠一阵，轰然倒地。

这一幕让边上大食兵都惊呆了，这是什么火器，居然能穿透骑兵身上重甲？

“放！”

砰砰砰砰砰砰——

已经接替大食防线的汉军火铳手在一声令下，齐齐扣动扳机。

顷刻间，原本还在蹦跶的帕提亚骑兵立马人仰马翻，倒在血泊中，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而此时，风行炮也已经就位。

就在汉军士兵要点燃引线时，一名大食兵忽然阻止了他们，用肢体语言表达他们想试试这玩意儿的威力。

扈清当然满足了他的要求，直接将火折递给他。

那大食兵调整好角度，避开两支箭雨，后，点燃了引线。

随着风琴一般有节奏的铳声响起，飞驰的弹丸如密集的雨林，溅射在帕提亚骑兵身上。

刹那间，血雾弥漫，至少有三名帕提亚骑兵连人带马被射成了筛子。

“痛快！”

那大食兵叽里咕噜说着什么，脸上神色十分兴奋。

其余大食士兵此时也是重振士气，有这样的神器相助，何惧这些骑兵？

与是他们第一次与汉军合作，一起对帕提亚人展开了猛烈回击。

……

距离怛罗斯城四百里的方向，刚经历了一场残酷血战，地上横七竖八全是尸体，足有三万多具鲜血染红了这片干枯的大地。

一面“白”字大旗迎风招展，似乎诉说着这场战争的胜利者究竟是谁。

白麒的大军在剿灭贵孀后直接进入了中洲地带，结果与苏里台的帕提亚大军不期而遇。

此战足足进行了三天，结果是汉军以战死八十六人，伤八百四十人的代价，全歼了这支军队。

苏里台更是被一发榴弹炸成了三截，可谓死无全尸。

此战，也宣告帕提亚王国的覆灭。

“下一个，乌旦王国！”

望着遍地尸骸的战场，白麒面色波澜不惊，似乎并不急于去解救耿恭。

他要把与大食为伍的中洲国家，全数打服，为未来汉朝在这片区域的发展扫清障碍。

哪怕这行为注定落下千古骂名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