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欢乐的山村

一顿大餐，吃的山村成了一个欢乐的山村！

中国人自古就在和饥饿做斗争！过节最快乐的就是大吃一顿，连大吃第二顿都不敢！即便是解放之后，中国人还要和饥饿斗争30年！直到改革开放以后，也打破西方封锁可以进口粮食，关键是中国的农业科技发展起来，中国人才从古至今才第一次真正地摆脱了饥饿。（致敬“让天下人都吃饱饭”的袁隆平院士！）

看着陷入欢乐的人们，他们都是英雄，承载着这个时代中国最大的苦难！为了民族后代付出自己的所有！看着他们，觉得今世的自己就是一个怕死的资本家财主！和他们憎恨和防备的人没有什么区别！

能够改变中国命运的一定是伟大人物！这一点自己非常赞成郁达夫的看法。自己只是凭据自己能力尽全力去改变小小一部分人的命运！还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喝着不知道是酒还是醋的液体，看准机会仔细看看前世母亲的脸庞。说不上清秀，但是端庄耐看！爽爽朗朗的样子，听口音也应该是北方人。也许走过的地方多，口音很杂，确定不了什么地方人！这个事情如果她不说，自己是打定主意不问的，看年纪比现在的也自己大不过十岁。看见何大叔喝得高高兴兴，就吩咐小姥爷给他讲一讲山外面的事情！先打打基础，先下下毛毛雨！就不够，好办吩咐李达则发报去买，十几分钟就送过来！酒味也好多了，何大叔连说好酒！好酒！

对付别人没有办法，对付小孩子办法就多了！把李达则腋下手枪要过来，给他的就晃了一晃！铁蛋就除了自己，别人都不认识了，连他母亲的喊声传过了也是听不见了。眼睛就盯着自己耍的象变魔术一样手枪，一遍一遍把枪拆卸、装配。看见铁蛋跃跃欲试就用眼色鼓励，示意你试一试？把手枪扔给他，来一来？

当年自己的老首长，看自己把他的事情拆得乱七八糟，也没怎么生气！只不过最后把零件都弄得不全了，才象拍灰似的打了自己的屁股！那把手枪就成了老首长的样子货，七老八十了还记得让我赔他手枪！

看见李达则见铁蛋把他的心爱手枪拆得同样乱七八糟心疼的样子，禁不住哈哈大笑！自己先下一个引诱铁蛋跟着自己走的伏笔！领袖告诉我们，对付敌人要各个击破！

从下午开始，自己就成了孩子王了，对孩子们的要求，基本是有求必应！让人去山下几乎把那个小杂货铺给买光了。其他孩子还太小一些，能够玩枪的只有铁蛋，给他再演示一下蒙着眼睛拆装，就够他玩耍半天了。打枪还不急，等铁蛋把枪摸熟悉了，铁蛋对他感兴趣的东西，真是认真，不厌其烦一遍一遍拆装。

前世母亲是个有文化的人，也是能够在村子落脚的原因之一。是唯一能够把旧衣服也穿出味道的人，唯一没有裹脚的妇女。对我和铁蛋的融洽既是惊奇，也有着欣慰。比其他村民更关心山外面的事情，自己也是趁机讲述自己在陕西、在上海、在美国等等事情，特别是对近在咫尺日本鬼子的残暴说得更加详尽。也许是自己表述不好，人家一副半信半疑的神情。

“全村都是姓何，我是不是应该叫您何大婶？”

“哈哈，我是外来的，你天天叫着‘铁蛋’、‘铁蛋’的，怎么会不知道我夫家姓什么？”

“啊？铁蛋姓铁？”

“对啊！不姓铁，怎么会叫铁蛋！又不是隐姓埋名的。”

自己的脑袋已经嗡嗡作响，前世自己姓铁！姓铁啊……。

“大名就叫铁蛋？”

“是小名，大名想找个学问好的给起一个，谁知道给耽误了……。”

“耽误起名不是大事，铁大婶，铁蛋该上学了，不上学会耽误一生啊！”

听了这句话，前世母亲的脸上就起了愁云。

“铁大婶，跟我去陕西吧，铁蛋上学，您可以去当老师，也算能够为抗日做一些贡献。全村都去也可以。”

没有回答，转身看着自己的房子和院子。

“铁大婶，这里太危险了，铁蛋一旦出了事情，铁大叔即便找来，也是悲伤之事，我们可以在村口的石头刻字，说明白去了陕西，字迹至少30年不会消失的。您看如何？”心里想实在不行，自己哪怕动用强制手段，也得办到！

“何村长他们答应了吗？”

“铁大婶，您可以问问，如果去陕西，在陕西每人3亩地，每户三间青砖瓦房，孩子也有上学的地方！他们都算是跟着铁蛋借光了。不愿意，咱们也不强制。”先统一战线再说。

“好！我去问问！”爽快人，只要下了决心办事更干脆！

自己长出了一口气！此行目的基本达成。

铁蛋岁数不大，却长了个手大脚大的。半天时间就能闭着眼装配和拆卸手枪了，小下巴颏微微翘着、还很是骄傲地看我如何。再把李达则的腋下枪套要来，自己背上，给铁蛋演示快速出枪！再把背具给铁蛋调整好，让他继续练习！小样，敢骄傲？慢慢学吧！

何大叔对我“大手笔”的许诺，心有犹疑，再三追问这个如何？那个如何？自己只好把小姥爷喊过来，问道：“何大叔，这个八路军你信得过吗？”何大叔点头。让旁边的李达则拿出一大把法币，说道：“那就让八路军作保，我把钱押在八路军这里，要是到了陕西我做不到，他出钱给买，您看怎么样？”何大叔大喜！

既然大事已定！电报爷爷说明情况，有多少户、多少人回去定居，给找块土地、建设房屋和准备生活用具等。吩咐李达则派人购买50匹骡马，这些人走路就是大问题了。买了好几天才凑齐，不够一人一个，对不起，年轻力壮的自己走！除了老少妇弱，还得备好粮食、锅碗瓢盆什么的，难免路上没有荒郊野外的时候。

两天时间，铁蛋的出枪动作就有模有样了，连李达则也是大夸说是这孩子枪感真好！会了这个，就再学一个！演示了双手持枪瞄准的动作，把瞄准姿势一动不动作了十分钟；再把出枪和持枪瞄准连贯起来演示。自己也学着把下巴颏微微翘起，把枪扔给铁蛋。人家对这个无感，只对刚才的动作感兴趣，接住枪就开始训练，自己纠正了铁蛋的基本动作和姿势，交给李达则看管。

何大叔亲手在石头上刻字，铁大婶给他写的字样，“铁蛋随全村迁陕西永寿县城”。

全村除了五六个要留下和游击队打鬼子，其他一共13户人家，49口人，全部去陕西。临行前，何大叔把自己家里的那口全村最大的锅，深深埋在地里，带着全村老少磕头告别。自己不知道这个仪式含义，问铁大婶也是摇头。看着何大叔的虔诚，自己有所明悟！土地才是中国人真正吃饭的锅啊！怪不得古人用“鼎”来比喻土地的重要性！“九鼎”代表的就是9块让人吃饱饭的土地！

启程的日子是何大叔亲自选的，恰好是38年的4月1日，何大叔说这天“宜出行”。汇合了山下的队员，一行92人、50匹骡马开始了逶迤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