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督查孤儿院

花费了几个月的时间，把前世能够想起来的都搜刮尽了，加上在密苏里的笔记，写了近二十本之多，算是做了一次回顾之旅。重新看的时候，发现有不少地方涉及个人经历和情感，没办法，又开始大规模涂抹作业，有些整本都没有保留价值了，只能全部销毁。再次翻看，不算密苏里的，保留下来的都写不满3本笔记本。

五月末，美国报纸有一则关于中国的报道。日本人先后攻陷郑州、洛阳等地，中**队37天失38城。在普遍战胜的大环境下，战役失败的确可以成为新闻了。汤恩伯在河南战败实在没有什么意外的，只是不应该是溃败。前世学习战例时，一个原国民党将军的教授分析的军事方面很精到，虽然兵力比差不多是一比三，说明鬼子兵力雄厚，关键是没有防备，兵力布置也不合理等等。自己觉得最核心的问题是“水旱蝗汤”造成的结果，先生说得对，不和人民站在一起就没有力量了，说到底就是现在国民党政府的本质问题了。

看这个结果，好像自己的情报也一点作用没起到，让自己心里很不舒服。自己的情报很大程度是对豫中作战有作用，之后情况基本明确了，虽然还有意义，却是小的多了。鞭长莫及，想多了也没有意义。

自己挂心的孤儿院需要检查一次了，孤儿院的人选也是自己不放心的，要经过核查确认一次，看看他们是个什么存在。没有执行力，所谓的制度规定是没有意义的。

电报通知艾萨克准备核查人手，通过中国官方渠道通知中国政府，并在美国报纸公布这个孤儿院情况、经过公证的文件和准备核查消息。想了想电报通知冯策全和赵含弘一同参与，通知李达则安排护卫人员和翻译人员跟随，五日后出发去中国。

报纸在美国公布了资助这个孤儿院的消息，美国的红十字会、教会慈善组织等也发表声明赞扬，赞扬美国社会的慈爱等等，美国官方虽然没有表态，各部门也是大开方便之门。

艾萨克派出了五名律师和五名财会人员，李达则派出了40名护卫和10名翻译。自己是要到印度汀江坐镇此事的，达利娅要跟着，结果是一家四口同去，加上随行人员。飞往印度的整整坐满两架客机。自己一架，借用伍迪先生一架。特意买了一些水果糖，是给冯策全带给孩子们当礼物的。

在汀江机场，冯策全又组织了一些护卫人员，全部武装起来，两架客机，一架指挥飞机、一架运输机，在两架教练机护航下去中国陕西。自己则在汀江等消息，自己特别嘱咐冯策全说：“第一时间询问齐维扬，这段时间孤儿的夭折情况，并电报通知我，以便我确定是不是要去基地主持核查。”

孤儿夭折情况是冯策全安排飞机带回来的，虽然自己知道现在的儿童夭折率很高，但是几率是呈上升趋势的，可以确定有问题了。自己离开基地之前每个月大约有五六个，现在逐步增加到十几个了，不但没有下降，反而翻番了，就不应该了！请威堂哥从劳工家属中选出20个膀大腰圆的青壮妇女，交给达利娅带领，把铁柱和佳慧委托威堂哥照看，启程去陕西。

孤儿院表面看来并无异常，一片孩子们热闹的景象，前来迎接的贺之怡院长则显得有些不自然，这个正常，谁被检查都不舒服。

先生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吩咐达利娅把带来的妇女分散出去，就是从一个母亲的角度，看看孩子们的情况，和孩子们、保育院一起扯扯闲篇，自己则逐个房间看看情况。整个孤儿院的儿童，健康情况不是很好，屋里的卫生情况也堪忧，总之可以确定的是，这个院长是失职了，部分保育员懒惰了，驻地的卫生所肯定有问题了。

走了整整五天，心里基本有数了。这次必须进行彻底整顿，否则不如把孩子们运到国外，放在自己眼前抚养，或者减轻这里一半的压力也好！人命关天的事情，容不得自己含糊！和冯策全协商之后，自己下决心动手了。

冯策全控制基地稳定，自己派人去西安，请那个犹太人医生卡尔斯·宾诺莎带30个医护人员来孤儿院，给孤儿全面检查身体建立健康档案，当然还有其他任务。请报纸转载美国报纸的核查报道和消息，并跟踪报道核查进程。同时知会县警察局，要求他们派人参与调查。

准备好之后，将卫生所二十几人全部控制，随即审查孤儿夭折原因，如何发病、治疗和夭折的全部过程，核查档案，对有疑问的地方，开棺验尸！还要看看自己充足的药品使用方向！盖子揭开就捂不住，里面的东西可谓触目惊心。自己没有料到短短半年时间，他们竟然能够堕落到如此地步，药品用到孤儿身上的不足三成！整个卫生所人员几乎是全员参与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出基地的，卖给了谁？账款何在？是如何分配利益的。

院长、护卫队长和几个主官的玩忽职守是肯定的，不知道有多少问题，先控制起来再说。为了安全起见，吩咐李达贞安排人手押送印度看管，嘱咐先不用审问，如果他们自愿交代问题，就给他们纸笔，写不写随他们！

随着核查深入，资金方面出现缺口10万美元左右，物资有一百多吨没有了着落，保育员则是克扣孤儿，夹带东西回家蔚然成风。还好的是没有残害儿童的事件发生，这次如果没有严厉措施，之后就是必然了。

选择了一天交接班的时候，对下班的保育员出基地时进行搜查。法不责众？对的，不能把所有人都处罚了，不敢责众也不行。这次选择了一个班次，就是说在如此情况下还敢夹带的，就是真的是胆大包天、无所顾忌了！

自己也没想到竟然抓获近两百人，让自己对那个院长更加痛恨，不仅没有严格管理，为孩子们负责、为员工负责，相反起到的是上行下效的反作用。自己的确心下发狠了。既然你们漠视儿童生命，老子还在乎你们吗？让冯策全派人，连夜按照合同规定，收回分配的房屋，六月天也冻不死人。保育员交给警察局追赃，全家驱逐出永寿县，所获归警察局所有。既然想在孤儿身上捞钱发家，就该有倾家荡产的准备。

对夭折最多的校舍管理人员，一律解雇、清除，甚至懒得追问里面有没有冤枉的，发现问题漠视了，就是错了，也冤枉不到哪里去。

对卫生所人员的调查也告一段落，问题就是贪婪。先通知警察局抄家，没收非法说得，同时提请公诉！先抄家就是让他们没钱去收买贪官脱罪！医护任务全部外包给犹太医院，律师团起草合同，卡尔斯在基地专门成立了一个分院。

检查结束，把结果交给记者公布。夭折这么多孤儿，在这个动荡的年代，即便公布于众，也引起更多的关注，无论民间的、还是政府方面的，热心的反而是追赃的警察们。倒是记者把核查过程以小说形式发表的，其文采倒吸引了不少读者，到底算是把涉案人员钉在可耻柱上了。至少，让人倾家荡产的狠辣处理手段，让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人人有了自危！当然孤儿院的工作风气也为之一新。毕竟在战争年代，有个收入不错的工作机会还是值得珍惜的！

善后的事情还是比较麻烦，冯策全对他举荐的两个人失望之余，也很愧疚，自己倒是给他不少安慰才安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