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神秘字条

小雅的房间不是重点，那么重点就是主卧了。卧室也被警察仔细搜过了，自己仔细检查衣柜、床、墙面、地板，发现门后衣架下面的地板有些异样。拿开衣架，仔细检查地板，果然有些痕迹，设计很巧妙，看着像是有暗格，却无处着手拿开地板。想了想把地板向墙壁那边用力推了一下，地板就开了一条缝，着力的地方就有了。拿开地板，里面有一支勃朗宁M1911手枪、一支派克金笔、一本1932年北平远恒书社出版的张恨水文集《弯弓集》。关好地板，手枪弹匣里只有五发子弹，文集里也没有任何夹带和记号之类的标记，一支金笔算是贵重一点了，应该是在西安时用的，拆开了，墨水已经完全干枯了，想了想看了一下钢笔的笔帽和套管，套管里面发现一个纸卷。

小心抠出纸卷，打开是个一寸宽、三寸长的纸条；密密麻麻写着数字，四个一组，最后是一个“影”字签名。试一试对照《弯弓集》译电，出来的文字连不成句子，应该是数字也作了加密措施了。毫无疑问父亲有自己的秘密使命，是哪一方面的还没有找到任何证据支持猜测，而猜测也毫无意义。看来这三样东西是追查父亲身份的唯一线索了，拿来父亲挂在衣架上的公文包，收好三样东西，交给大武嘱咐妥善保管。

吩咐一个保镖把楼上的衣服口袋全部翻一遍，自己在客厅拿起电话打给工厂，管家正在工厂，告诉他自己在家里等他。

工厂离得并不远，十分钟管家开着福特老爷车就回来了。50多岁的老管家见到我，眼泪就下来了，哭着鞠躬说：“少爷，少爷您来了！”

望着已经满头白发，跟了自己父亲近二十年的管家，扶起来说道：“管家伯伯，别哭，我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是，是！少爷，您坐，我去烧水！”

“您也坐着，大武你去烧水沏茶！和我说说父亲的情况。”

管家又是一阵抽泣，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管家是父亲刚到天津认识的，比柳阿姨还早，与其说是管家，不如说是工厂的厂长，父亲主要联系业务，工厂管理基本都是管家在做的，而且管家就住在工厂。工厂经营并不好，仅仅是勉强维持水平，现在工厂只剩下3个工人和他。

工厂自己没有主打的产品，靠给人家做些配件，能够维持就不错了。

父亲遇害的事情他知道的更少，警察通知他才知道，通知在上海的夫人和西安的爷爷，也没有回信的，只好自己买了块墓地、认领了尸体，收敛下葬；警察那里也没有了下文，几次去警察局闻讯，也没有人告诉他。看来警察是不想再有麻烦，或者要保护他的意思在内。

按照他的说法，父亲很少和人结怨的，偶尔有到工厂进行募捐的和流氓勒索的也都打点过去，他实在也想不出有什么仇人之类的。毕竟在租界，流氓混混也不敢太过分！

管家的老伴去世比较早，等两个儿子都成家了，自己在老家怎么都不舒适，自己就来了天津，找不到营生，碰到父亲的时候口袋已经没有分文了。到了天津基本就没有回老家看看，儿子们也不来看他，除了要钱来信，平常信都没有。

看看也问不出什么，自己说道：“管家伯伯，这段时间苦了您了，也谢谢您安葬了我父亲！跟我会西安吧，那里也有五金厂，正缺人管理。您跟了我父亲十几年，辛苦了，老了我给您养老送终！您看如何。”

“少爷，您父亲对我天高地厚的，都是应该做到的！天津这里您不用人吗？”

“这边我已经决定卖了，父亲走了，我也不想留着一个伤心地。工厂我就不看了，工厂的合同您抓紧完成了，过三天，对方过来交接。您负责和对方办理手续，到时候我叫大武过来配合您。我现在资金也不宽裕，卖了工厂之后，您给工人每人100大洋做遣散费。我拿些钱，您回一趟老家安顿一下，到了西安毕竟远了，回次老家就不容易了。”

“谢谢少爷，我听少爷安排。唉，老家我就先不回去了，以后再说！觉得自己还能干几年，还能再报一报老爷的恩情！”

“好，今天就这样，过几天事情办完，那您带我去看看父亲。屋子您辛苦清理一下，除了父亲的照片和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其他的只要工人不嫌弃的就都给他们吧！”

又把别墅转了一遍，把书桌上和卧室墙上的照片取下来带着，回饭店。虽然自己已经练的心态平稳，究竟还是沉痛不已！

租界里前世有名的地方不少，如静园，张园、段祺瑞公馆等等。日本人为了最大程度获取经济利益，恶毒地允许在租界地吸毒，使得毒品行业合法化，日本租界也成了天津烟馆、妓院最云集的地方。

料理店就在日本租界的繁华地段旭街，就是后来最繁华的和平路商业街。来到料理店，便衣的池上发一已经在门口等候了，谢过曹长的引路，安排大武、两个保镖陪同曹长另行就餐。谢过了池上发一的客气，寒暄着去了一个敞亮的大型包间。只有我们两个人，落座了，池上发一就拍手吩咐上菜！看见的疑惑，池上发一说，他们还需要些时间，不过是个管家，不用理他们；日本人的阶级观念还真是够强的。

按照和千代演习过的日本礼节，基本做得应该到位了，连池上发一都询问是不是去过日本。自己就趁机吹嘘自己如何在千代酱严苛下学习的，自己也如何努力，免得去日本见他们家人的时候礼节有亏，给千代酱丢人！听得池上发一哈哈大笑说，对女人不能太客气了！酒桌的气氛也热烈起来，池上发一吹嘘自己如何努力学习，在军校如何出类拔萃，在军队如何表现不俗，自己的军衔已经是同学最高的存在！吹嘘自己如何如何有好的女人缘等等！自己大谈在德国如何滑雪、潜水什么的，自己如何坑害正雄了，正雄又如何陷害自己了……。池上发一疑惑地问了一句，你们什么时间上课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立刻表示，正雄的志向是做外交家，去海军可惜了人才；自己的志向是做买卖，发财！发大财！对方也是好酒量，每人四瓶日本清酒下去，双方与没有喝酒的状态一点区别都没有！

喝了一个小时了，终于等到了敲门声。门一开，蹦进来一个小日本的小日本——安娜？看我大吃一惊的样子，惹得池上发一哈哈大笑！怪不得叫日本鬼子！打出安娜这张牌，还真是有些意思，又想关系继续保持，又想不受损失！什么都要！

看见我的安娜，喊着就扑过来用德语说：“李哥哥，巧克力又没有了！妈妈给的也不好吃！”扑到我怀里，就啪啪地亲了几口脸颊。看来在德国有了后遗症，母语没有学好。

一把抱起安娜，一面埋怨道：“你们就这么放心她来中国！真是的！”一面还得安抚安娜说道：“不急，不急的！巧克力会有的！”

“大武！大武！”喊过大武吩咐去法租界买巧克力，不许拿日本巧克力糊弄安娜。安娜看见大武也高兴地喊：“大武哥，要和在德国的一样好吃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