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红军

见到铁蛋的时候，铁蛋已经是个泥球了，背着半自动、插着勃朗宁；气的自己想打他几下又舍不得！跟当兵的就学不出什么好来！倒是赵班长替我拍了铁蛋几巴掌。把照相机扔给铁蛋，负责照相记录！

沿着公路而行，不进县城、不住村落，逢乡镇住二三天。老中医受到老百姓欢迎，没有发烧的病人，西医无从发挥，遇到伤病就是西医大受欢迎了。救死扶伤一视同仁！消息传开，等候附近的病人、伤兵络绎不绝的。

最受老百姓欢迎的还是打井队，三天他们能够打出十几口井。也是，油井需要多深？水井如何能比！井架人家直接用塔尖部分都是缩小版的。

这些美国人是越来越有经验，人家所谓找水脉方法及其简单，只有停车，安排跟着学习的中国工人，打听好本村落和前后村落的水井位置、深度，自己简单绘图，取直线上打井出水几乎是十之**。多一口水井对一个村落和居住的人口、土地意味着什么？老百姓比自己感受更深！每到一处，两头猪、三只羊、若干鸡鸭供应车队，也给当地带去了商品流通机会。电报永寿再发一车肥皂，一车针头线脑、头绳花饰、火柴蜡烛；半卖半送，收获了无数的好人卡！

省政府长官又大肆表扬了二叔一顿！认为是为省政府长官在新区稳定老百姓作了贡献。

停停走走，到了9月10日底才过华池县，还是忽略了很多小型乡镇才做得的。往前越来越贫瘠了，安排人回头大量购买猪、羊、鸡鸭，储备粮食。往往遇到村落时，老百姓能跑的先是跑，不能跑的哇哇哭叫！搞的人家鸡飞狗跳的。

道歉是必须的，哭的孩子好办，铁蛋拿塘来，嘴里塞上一颗立马停声！大人也好办，吩咐赵班长支锅煮肉，肉味一出，孩子来了，大人就得跟着！点上一颗烟，老乡就叫上了！有病的赶快看，等什么！缺水不？缺了就打井啊！10分钟搞不定的事，咱们就20分钟搞定它！乡亲也终于明白了看来穿的花花绿绿背着枪的人，不是坏人啊！

教训啊！再往前走，带上传话向导好了！离下个乡镇老远就把传话向导派出去传话，车队没到村口，等着乡绅带着百姓就出来迎接了，就少了麻烦了。下车就先吃饭了，这多好啊！吴起羊肉下吴起荞麦面加上吴起香醋就是美味，连美国佬一样吃得满头大汗！

吃人家的嘴短啊，还问什么缺不缺水！打井去吧！有病治病，没病的也摸摸脉！受伤的乡亲给不给治？治啊！好嘛一下子抬出来十多个！

枪伤？不会治吗？会还等什么？

不是陕西口音？哥们还有美国口音哪！多嘴，关你屁事！自己觉得应该是附近的红军伤病员。

打井队往前走了五天了，医疗队还没有动地方！吩咐抬到前面乡镇去等。别急，医生也得休息不是！反正又不是退烧了吗！

越是往前走，受伤的老乡越多了，穿军装的“老乡”也是越来越多了！

吴起镇是个百十户人家的一个村落，三面都是光秃秃的黄土山包，一条叫北洛河的河流从中间流过，实在是没有什么可看的风景！地方不大还是留给别人住吧！

到了离吴起镇10里的一个叫柳树沟的小村安营扎寨！北洛河从村落的东部流过，沿着河边支上帐篷，两边山包上建好机枪阵地。彭诚孚安排向西十里设警戒线，不得冲突。

打井队先从没有河水的村落开始；医疗队就地支摊开张！羊请村民先放着，猪先喂着，鸡鸭先养着。受伤村民没钱治伤？好办，打欠条！没钱吃饭？好办，打欠条！粮食不足了，好办，安排人带车去华池买！已经收获了庄稼的村民还不缺粮食。

有了河水，吩咐赵班长土锅炉烧水，可以洗澡了。清清爽爽刚出来，就看见已经成了土孩子的铁蛋带着十几个看不出男孩子、女孩子的土孩子疯闹！

对铁蛋先缴枪，再诱惑；洗澡的有糖吃！让赵班长看好了，分清楚女孩子还是男孩子。说话得算数，洗的白白净净的多好！发糖，女孩子再多发几根红头绳。

打井队最是风光，不断派车往回送土特产，枣子、杏子、梨子、花生、小米……，就差送妹子了。也别说没有，保媒拉纤还真的上门了。哥们对这些一向开明，你敢就得负责，敢负责的那你就娶！我出聘礼！

陕西北部地区，到了十月份就冷下来了。到了中旬医疗队已经救治伤员超过了300人，基本也没有在抬来的伤员了。伤好了也不走，混吃混喝的，欠条打得倒是痛快！不能白吃，安排人手，把设备卸下来。

医疗队分成两个队伍；两台医疗车加上十台空车，派了10个护卫，让彭诚孚派5名精锐暗中保护，回到华池待命，如果遇到伤员尽全力救援。

收到韩平电报说，“已经到达陕西北面”，回电报“我在吴起镇南十里柳树沟等你”。已经没有继续写的心情了，收拾好完稿的《地道战》，等回程的时候再说吧！

19日，彭诚孚电报通知有大规模军队指向吴起镇，果然没到中午时分，村落北面的山包就出现了持枪人影。在望远镜里可以清晰分辨出，穿着几乎是破烂军装的军队，帽子上的五角星褪色已经看不出红色了。看到这边的阵地，直接就退回去了，估计是汇报去了。喊过十几个完全恢复的伤员，你们的大部队来了，你们联系一下，不要发生误会了。吩咐把医疗队的旗子插到机枪阵地上。

下午，没有红军来联系，看到的是韩平，一脸征尘、满身尘土。16个人都回来了，也就是人回来了，什么枪啊、刀啊、包啊都没了！即便空着手也让人不敢小瞧，这才是铁血老兵的风采！

什么先别说，受伤的治伤，没伤的洗澡！黑廋的韩平，端起肉碗，眼泪就扑簌簌下来了！

好了，别哭了。我明白了！安排医疗队到吴起镇，安排十台车拉粮食、拉猪羊、拉鸡鸭，一起去，不够吃？好办，拉上几箱子大洋自己买。准备好了韩平你辛苦一下带着过去，恢复的伤员也撵过去！

准备晚宴，把村长仅有的几坛酒买断！也是自己对酒没了感觉，没有安排！倒是赵班长贡献几瓶。没有必要警戒了，发生误会更不好！彭诚孚带人回来陪酒，一点点酒不够哥们自己喝的。晚餐前，韩平回来了。有资格作陪的就是彭诚孚6个人，加上我和不情愿的铁蛋。没等问话，彭诚孚就把人给灌趴下了！身体弱的连几杯酒都受不了了！把彭诚孚心疼的不得了，把韩平他们送到帐篷休息，他自己亲自站岗！

日上三竿了，韩平才爬起来。

“少爷，在你身边睡觉，真香，真安稳！”韩平见面的第一句就让我心酸。

“辛苦你了，辛苦你们了！”

“没有什么，少爷。也是经历难得啊！了不起的军队，了不起的人啊！”

“我父亲的情况问得如何了？”自己知道他们有多么了不起！

“如果你父亲叫李明晖，那就是查清楚了。”

“没错！说说情况！”我急忙说！

“少爷，人家只是说，是他们在平津的重要干部，其他没讲，字条内容没说，也没有还我，只是把笔给我。”韩平把金笔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