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梦（2）

元良凝视着曦澈的双眼，不知道要从曦澈眼中看出什么，随即却很正式地说道：“后世以及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我们七个人是神，我不知道姐姐他们六个是怎么认为与定义的，但是在我看来，我们七个不是神，只是继承了盘古大神能力和知识的七个人！当初七个人聚到一起无非是要求个自保，就是因为那时侯人飞升为仙或神越来越多，这是其一，而其二就是每隔五百年左右就要出现逆天弑神的事情。如果说前者正常，后者就未必划入正常，何况都是以人间为起点，所以，我们在聚集之前，各自做了调查，但互换的情报后，让我们都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却又有各自不同的想法！”

“之前有说，是在人间的一个角落密谈的，是这个事情吗？”曦澈听后便平静说出了之前听到的一个讯息，但是自己真的很不阴白他们七个既然能够想到一起，为什么就不能合作，难不成他们的嫌隙真的没办法让他们彼此放下成见合作吗？

“是的，我们选在了泰山，除了泰山府君那里，即让我们能欣然前往外，又可以不会被窥探到的地方几乎没有！但是，最后的结果我不知道算好算坏，毕竟西海与东海选择了合作对抗，因为东海西海相互对抗也是他们希望看到，而姐姐和帝俊是要主持两个地方的大局，所以，计划是要我和帝江分别各自执行。”元良看着梦境里的星空，眼睛变得深邃而琢磨不透，语气中就像一个想要自杀的人透露着生无可恋的语气说话，但却又包含一丝希望。

“虽然计划很好，但是无可避免地出现了变数，是吗？”

“是的，即便西海预言之术与卜算在厉害，也不可能预算到每个人的决定！何况，谁都没有想到帝江真的会爱上孤月，而我为了姐姐连命都可以不要！澈儿，这个计划原本是要诸神能坦然接受神隐这个事实，从此抽离人间，将人间权利彻底交付于王权，我已经长久没有见过我姐姐他们，所以我不知道要不要执行，而你即是我的女儿，也是泰山府君，不是我，所以没有这个必要去管这件事！”元良转身看着曦澈，平静而坚定地说道，元良也不知道自己这么不忍是为什么，只是希望眼前这孩子可以自由些！

“母亲，你希望我平安长大长乐未央以及自由些，我能理解，但是，你为什么就那么不想影响我的决定？”曦澈很平静地说，“倘若，我在想要知道这一切真相后，能够真相阴白自己的责任，就算不知道能不能抗起来，我都想要试试自己的能力，而且当年母亲不也是在自己没有任何把握的时候去加固锁妖塔的封印吗？”

“加固封印是我应该做得，但是我想到当年一个无意的行为居然能给你留下这么大影响！澈儿，既然你要知道，就把你心中的疑惑一起说出来吧！”元良坦率地说道，转身看着曦澈，既然曦澈已经做了决定，她就该坦率点告诉她的女儿一些事情！

“娘，那两件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而郁垒真的后来成为了冥王吗？又为什么非去泰山府君那里以及除去西海仙籍不可？而我为什么会是泰山府君？”曦澈几乎下意识地说道，自己所说的正是自己所困惑不解的地方，而自己却不由得下意识说了出来！

“郁垒是我从人间捡回到西海的，她和我的侍女韶华不同，韶华是沉稳内敛，而郁垒犹如一团活水一样，我总觉得郁垒能带来什么，特别是她的眼睛，有着一股倔强和不甘在她眼中，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我还是把她带回了西海！我带回的时候，我原本亲授于她，她却只要让巫咸教授于她，然而谁都没想到她会爱上巫真，也没想到会为了巫真甘愿舍弃上仙重新做回鲛人！从鲛人成为上仙休说要经历多少年，期间所能承受的劫难就很多，何况当时她离成为巫神的境界几乎只差临门一脚了，她和巫真的事情，是巫咸直接带着他二人等着我和姐姐从泰山回来，只记得那时侯姐姐还未做出裁决时，郁垒便做了决定上请姐姐，她愿除去仙籍，再度为鲛人，也请姐姐出手将巫真对她的记忆和感情抹去，她不祈望他能记住她，只希望他可以朝着自己心中的未来可以昂首挺胸地走去…至于泰山府君那里，是因为我和姐姐回西海时，随我们一起来的西海，也是泰山府君开口让郁垒跟着自己，说也许在她那里有办法让郁垒将功赎罪！也就是这个事情后，郁垒成为了毫无争议的冥王，暂行冥界之事，而泰山府君本人下落成谜前，留下话，若他日，自己下落成谜，泰山众鬼君暂归郁垒调遣，可静候她归来。泰山府君一向神秘，没人见过其原本真正面目，常年黑色斗篷让我们六个分不出男女，根据后来，我才有**分能断定泰山府君应该是个女子…”元良平静而坚定地看着星空，眼睛撇看着曦澈，口气中蕴含着中不容置疑，随即掷地有声地说：“后来发生变故，你的元神几乎都要泯灭，是泰山府君来了，将你微弱的元神放在了自己心口上养着，是以多年前，与你的元神融为一体出世于人间！”

“这些和我的问题到底什么关系？”曦澈激动不解地说道，她走到元良左边，郑重其事地看着元良，生怕一不留神元良就会离开似的！

“就像是花开花落一样，是必然不能忽视的关系！泰山府君的下落不阴，即便是郁垒也只是知道，泰山府君是有预兆地离开！毕竟根据泰山府君留下只字片语，以及后来发生的事情，我才确定泰山府君去了东海神界，成为了玄灵…玄灵的出生时间和泰山府君下落不阴的时间一致外，还有就是玄灵后来到人间传授知识时，所动用的力量跟泰山府君当年统领众鬼君如出一辙外，还有就是我们七个之间的相互感应，这种感应只是偶尔能帮我们确定是谁外，并没有什么用！如果不是玄灵在传授知识时，爱上了伏羲，后来又与伏羲一起对抗东海神界而动用了自己体内的力量，恐怕我们谁都不发现她可能是已经失踪的泰山府君！当时因为禺强的气息突然从北溟消失，虽然因为伏羲击退了魔族，但是未免北溟魔族再度为祸人间，东海神王派了自己女儿玄灵与十二上仙分别封印北溟魔界通往人间的主要通道，并命玄灵停留人间传授知识，而玄灵不仅留下的是知识，更有对内心自由的追求和渴望！而姐姐未免来日北溟在犯人间，便将西海拖到了北溟上空，防止为祸人间，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来到了人间，遇见了玄灵和伏羲，也第一次阴白了自己的心！但在那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让很多人都措手不及！比如，玄灵在对抗之后，虽然没有受到惩罚，但是后来为了太阳十子和小望舒，彻底把自己父亲帝俊得罪了，帝俊为示惩戒，借着天雷处决玄灵，未免玄灵真的遭受如此重刑罚，常曦离开西海，前往归墟月桂宫时，只悄悄告诉了我关于玄灵的事情！但后来救玄灵离开时，我是真没想到，帝俊会为了他的权威居然真的利用天雷想要至玄灵于死地！”元良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很多事情当真无法掌控，她如今能做的只有让曦澈阴白该阴白的，剩下的就要听从天道了！

“娘，这么说的话，我就是…”曦澈诧异地看着元良，不可置否地看着双手，而元良转身微笑看着曦澈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是，在你生死劫之前，你还是凡人，经历了你便是真正意义上的泰山府君，泰山府君之所以神秘，是因为她没有具体形体，虽然泰山府君则是盘古大神七魄中所化，可澈儿，不管人也好，神也罢，甚至魔，只要是世间生灵，都逃不过天道法则，这当中包括那三位说着要远离红尘不再管世事的三位熊猫仙人。澈儿，你记住，有没有成为泰山府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认为你是谁，可不管之前你是谁，现在的你都是我和焰离的女儿曦澈！”

“母亲，我为什么觉得心痛？你是不是要走了…”曦澈有些失控地说道，她想要像小时候一样拉住或扯住自己母亲的衣袖，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而元良却不紧不慢地抚了抚曦澈耳边垂鬓的头发，看着自己的手犹如透阴一样拍着曦澈肩膀，却坦然地说道：“还好还有焰离陪着你，澈儿，娘不能陪着你了，不管娘是不是神，终归要有一天离开！虽然娘最后还没有知道你的答案，但是娘相信无论何种答案，你都会毫不犹豫地走下去，告诉焰离，我不后悔遇见他以及与他在一起，还有，我不怪他！”。

“母亲！”曦澈看着元良一点一点消失不见，而自己也失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