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打喷嚏

“凉子小姐，收集到的有关山口的情报都在这里了，请您过目。”

药师寺凉子的女仆露西安将这几日收集到的所有关于山口的情报上交给药师寺凉子，因为山口不是一个和街坊邻居有什么互动的人，而且他年级大了，年轻时候东瀛还没有开始电子化办公（小声：虽然现在也进行得非常不怎么样），山口的档案以纸质居多，所以情报收集起来费时费力了一点，直到现在才全部收集完成。

“辛苦了。”

药师寺凉子淡淡地点头，然后问露西安道：“石田家怎么样了？”

“凉子小姐，东京地检署已经开始对石田家立案调查了。”

露西安回道。

“嗯，那石田家完蛋了。”

药师寺凉子满意道。

不过这也不能算什么惊喜，在她将从石田家那里搜到的机密文件交到东京地检署之后，石田家基本已经算是走上了覆灭的倒计时。

如果只是死了一个议员和准议员，对于石田家这样根深蒂固的政治家族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算石田议员和石田喜人死了，石田家还可以推石田议员的夫人，石田未亡人去当议员，搞不好还会因为家里连死两人受到更多人的同情，得到更多的选票，让石田家的政治地位更加稳固。

哪怕石田未亡人不行，东瀛的大家族对于血脉并不是特别看中，直系血亲没有，石田家也可以从分家，又或者其他亲戚那里找成年的孩子过继到石田家，总之一个议员席位怎么都跑不掉的。

但是被东京地检署盯上，石田家就真的算是完蛋了，可永无翻身之日的那种，甚至已经退休的石田议员的老父亲也要被牵连进去。

“对了，凉子小姐，从石田家找到的那些古董需要怎么处理？”

露西安问药师寺凉子道。

反正石田家已经要完了，那药师寺凉子自然不会忘记从石田家多捞点好处，石田喜人辛辛苦苦从山口那里抢来的一箱子古董也就落到了药师寺凉子手中。

药师寺凉子沉思了一下，然后道：“匿名寄给中原的博物馆吧，但记得要一份感谢信。”

“……”露西安。

都匿名了，还怎么拿感谢信？

栗发碧眼的白人美人露西安露出困惑的表情，但是对药师寺凉子有着狂热崇拜的她从来不会质疑药师寺凉子的命令，于是她点头道：“是，凉子小姐。”

“收到感谢信之后，记得给我送到颜开那小子那里去。”

药师寺凉子对露西安道。

那一批古董什么证明都没有，出货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既然如此，还不如拿来换一份颜开的人情。

“是，凉子小姐。”

“嗯，下去吧。”

药师寺凉子点头，让露西安离开，她要开始翻阅关于山口的资料了。

资料不多，以药师寺凉子的阅读速度很快就看完了，看完之后，她将资料文件往桌子上一丢，然后露出了几许讥笑。

山口的父亲确实是关东军的一名军官，不过山口的父亲不姓山口，姓西江，山口是西江死后，西江的妻子带着山口改嫁之后才改姓山口的。

当年西江奉命在中原劫掠中原珍宝，后来在一次战斗中，西江重伤，便被送回东瀛修养，而在西江修养的过程中，东瀛战败，关东军直接无了。

关东军无了，没有背景的西江从军官变成了普通平民，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真正让西江备受打击的，是他在外出为自己重新谋差事的时候，在家里等待西江归来的妻儿遇上了阿迈瑞肯来的烧烤大师，直接变成了“亲子烤串”，据现时仍存活的西江的街坊邻居们回忆，当时西山回到家后，连自己妻儿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整个家都成为了废墟，在残垣断壁之中，只有一个西山从中原带回来的玩具不倒翁娃娃完整地保留了下来，于是山西就将那个不倒翁娃娃当成了孩子的遗物，一直带在身边，即便他后来又娶了一个妻子，生下第二个孩子，也就山口，那个不倒翁娃娃也没有传给山口。

看到资料中关于不倒翁的信息，药师寺凉子思索了一下，便猜到这是西江从颜开说的郭家后人身上搜到的战利品。

从小玩着自己父亲从死人身上抢来的玩具，西江的大儿子和他的母亲一起被做成“亲子烧烤”可能不是没有理由的。

而西江最后的下场也不好，可能是在中原的受伤没有养好，也可能是怀念死去的妻儿过甚，西江在有了新的妻儿之后没能开始新的生活，在五几年的时候就病逝了，只活到四十几岁，他的妻子在他死后没几年，为了养孩子，直接带着孩子改嫁了一个姓山口的男人，而江西的遗物也被当做一些纪念带到了山口家，嗯，也就是那一箱子古董。

关东军疯狂劫掠中原的古董文物的事情，药师寺凉子也有所耳闻，甚至她还见到过几份藏宝图，据说就是当年关东军抢夺中原古董文物，但因为战事不利来不及运回东瀛，便将其藏在了中原某地，当然，这种地图八成是假的，得到藏宝图的人最终找没找到宝藏不知道，反正卖藏宝图的人是赚翻了。

江西留下的那些古董，药师寺凉子大致看过，都是一些名贵的小物件，应该是从在劫掠过程中偷偷私藏下来的，不过物件虽然小，但都是价值极高的古董，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文物，随便卖掉一件都可足够一户人家大手大脚一辈子。

可惜山西没有遇上好时候，等到他回国的时候，没多久东瀛就战败了，战败之后的东瀛穷得都快吃不上饭了，谁又肯花大价钱买那些古董呢？而等到东瀛经济复苏后，西江又早早病死，甚至都没能交到孤儿寡母那些古董的价值，以至于让山口将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贱卖给了小金井太郎。

而从江西截留从中原抢来的古董这件事情中也不难发现，对外宣称“为天皇效忠”的关东军，本质上不过就是一群强盗，所做的事情，不尽是为了他们的天皇，更多的还是为了自己，不然为什么不将那些古董献给天皇，而是自己留下了？

看到这里，药师寺凉子已经没有再看下去的必要了，毕竟对于山口的一生，她一点兴趣也没有。

从抽屉里取出十二尊翡翠娃娃，药师寺凉子留恋地用指尖在每一尊翡翠娃娃上摩擦，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将这十二尊翡翠娃娃放到了匣子里，唤来了她的另外一名女仆，玛丽安。

“凉子小姐，有何吩咐？”

黑色短发，有着小麦色皮肤的玛丽安对药师寺凉子鞠躬道。

“把这个给我送到名山公寓去，就说是给那个中原来的小子的。”

药师寺凉子将匣子推到了玛丽安面前道。

“是，凉子小姐。”

玛丽安伸手去那装有翡翠娃娃的匣子，拿了一下却没有拿动，她抬头一看，发现药师寺凉子根本没有松手，手按在匣子上，这才让玛丽安不能将匣子拿走。

“凉子小姐……”

玛丽安叫了一下药师寺凉子，药师寺凉子一手托腮，好像很无所谓的样子，但另外一只手依旧死死摁住匣子。

“拿走！”

药师寺凉子对玛丽安道。

“……”

面对精分的药师寺凉子，玛丽安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她试探着问道：“凉子小姐，要不，我一会再来拿？”

她也知道药师寺凉子对于这个匣子里的东西有多重视，今番将它交出去必定极为不舍，这精分的表现就是最好的证明。

药师寺凉子咬了咬牙，放下托腮的手，将按在匣子上的手挪开。

“拿走拿走，快点拿走！”

药师寺凉子催促道。

玛丽安有些想笑，但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女仆，绝对不会笑，除非真的忍不住。

“是，凉子小姐。”

玛丽安用带着颤音的声音道，然后抱起匣子飞速溜出了门。

药师寺凉子几乎可以想象玛丽安离开房间后靠着门捂嘴笑的样子了，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真的很没出息，但是，那可是中原失传数百年的绝世神功啊，虽然并不是说练了就真的能天下无敌，但是药师寺凉子已经越来越意识到武功的重要性，也明白在很多时候，金钱和权力也不能百分百确保自己的安全，所以才会对武功有那么迫切的需求。

越想越是不甘心，药师寺凉子拿出手机，摁下了通讯录上的一个联系人。

希望能拨通。

药师寺凉子如是想着。

万幸，这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两百多天打不通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通了，药师寺凉子立刻对着电话问到：“喂，杏衣师父，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立刻变成武术高手的？”

嗯，她打电话的对象是北山杏衣，她那个名义上的便宜师父。

没办法，在她认识的武术家里，也就她有可能教自己高深的武功。

“有啊，先找一座十八层高的大厦，然后从上面跳下去，要是运气好的话，十八年后应该就差不多了。”

北山杏衣的回答让药师寺凉子想要将电话捏碎。

“杏衣师父！”

药师寺凉子压低了声音嘶吼道。

“好吧，开玩笑的！”北山杏衣没心没肺地笑道，笑过之后声音才变严肃了一点，“不过按照你这个情况，除了重新投胎以外，想要武功有成还真是没什么辙。”

男二十，女十八，超过这个年龄才习武，想要在武功上有什么建树就会变得无比艰难，当年薛文蓉十七岁练武已经被人当成没希望，药师寺凉子现在都二十七了，再想练武已经来不及了，这辈子也就练练格斗技，强身健体什么的。

“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药师寺凉子不死心地问道。

“你要是能找到天山雪莲、千年人参、万年何首乌之类绝世奇珍，那倒还有一丝可能，不过那玩意，我和你师公跑遍了大半个地球，也没见到过，恐怕早被人采光了，所以你还是省省吧。”

北山杏衣让药师寺凉子还是放弃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吧。

“呃，等等，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刚说完，北山杏衣突然想起了什么，但又很快否定：“算了，不可能的，当我没说好了。”

“杏衣师父，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药师寺凉子翻白眼道，把人兴趣勾上来，然后又掐灭，这很好玩么？

“凉子啊，我这不是玩你，而是那个方法真的不适合你。”

北山杏衣摇头道。

“所以到底是什么方法，不管适不适合，你起码先告诉我啊！”

药师寺凉子不耐道。

“我家小开你知道吧。”

药师寺凉子点头，岂止是知道，刚还在他那里吃了不小的亏，帮他打白工呢。

“为了练就一身铜皮铁骨，他从小就是泡药浴长大的，而那药浴除了能强健筋骨之外，也对提升内力有不小的帮助。”

北山杏衣道。

“嗯嗯，所以杏衣师父你的意思是让我也试着泡药浴？”

药师寺凉子问道。

“不，我的意思是，小开从小跑药浴，所以他年纪轻轻就有了一身极为深厚的内力，所以，只能能得到他的童子元阳，要是运用得法，少说也能增强半个甲子的内力，有了半个甲子的深厚内力，想在练武就会变得……哎哎哎，阿海你抢我电话做什么！”

一阵杂音过后，薛文海温和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凉子，杏衣她胡说的，你别往心里去，我这边还有事，就先挂了，以后再聊！”

“嘟嘟嘟嘟……”

一阵盲音传来，意味着薛文海阵的已经挂断了电话，药师寺凉子放下手机，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

这到底是杏衣师父开玩笑，还是真的？而且对象是那个臭小鬼，唔，好像不是不能接受……

药师寺凉子仔细思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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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颜开突然打了个喷嚏，打完喷嚏后，颜开疑惑揉了揉鼻子：“奇怪，以我的武功，我应该不会感冒才对啊？还是说，是谁在背后骂我？”

想了想可能在自己背后骂自己的人……嗯，好像挺多的，算了不想了。

颜开选择了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