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羊肉串女神？

“亲家公，请！”

“亲家老爷，请！”

北山浩一正忙着寻找的北山雄梧陪着一个长衫带帽的小胡子中年男人行走在私立神间学校，两人请来请去的，气氛非常融洽，像是一对相交多年的挚友。

小胡子中年男人身材不高，和高大的北山雄梧走在一起甚至有些矮小，可就算如此，走在久居高位气势不凡的北山雄梧身边的他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略有自得。

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甚至有些书卷气，乍一看像是一个教书匠。

事实当然并非如此，此人不仅不是什么教人，相反，他是站在这个世界个人武力顶峰的三人之一，“天下三绝”中的“风雷掌”薛定山，薛文海的父亲，颜开的外公，中原南方武术界的盟主，在武术界的地位丝毫不下于北山雄梧。

对任何人都隐隐有一股子不容拒绝意味的北山雄梧在面对薛定山时收敛了许多，此时的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普通的东瀛老派中年人。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越是站在高处，可以平等对话的人就越少，北山雄梧不仅是东瀛武术界的“武术之神”，同时也站在了东瀛世俗权力的顶点，在东瀛，无论是武术界还是世俗，都没有能和他平等对话的存在，而现在陪在他身边的人，是中原武术界的泰山北斗，在武术界和他齐名的“天下三绝”之一，也只有面对这样的高手，北山雄梧心里才不需要多少包袱，更何况两人还是姻亲，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嫁给了薛定山的儿子，虽然碍于两家在自己国家的影响，这件事情并没有公之于众，但这不妨碍北山雄梧将薛定山当做一家人……才怪呢！

“学生就应该好好读书，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玩物丧志啊！”

薛定山看着学校道路上各种学生开办的店铺，摸了摸小胡子摇头叹息道。

在他眼里，学生的任务就是学习，把大好的时间用来搞这种不伦不类的活动，简直是本末倒置，难怪最近这些年东瀛越来越不行了，问题就出在他们这种莫名其妙的教育体制上啊！

“亲家公，你这话就不对了，现在的学生要讲究一个‘素质教育’，光是死读书是不行的，要提升综合能力，要是死读书有用的话，你们中原也不至于一个诺奖都没有，得诺奖的华裔也都是其他国家的国籍！”

北山雄梧眉头一皱，虽然身为昭和男儿的他也看不惯什么狗屁的“快乐教育”，但是听到一个外国人批评自己国家的教育体制不行，他还是一定要反击的，就算对象是自己的亲家公也不行！

“狗屁个诺奖，那啥西方人的玩意凭什么用来衡量我中原的教育水平？谁允许的？”

薛定山推了推眼镜，虽然额头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但还是硬要做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这是全世界公认的，还用谁允许么？”

北山雄梧轻哼道。

两人之间的和谐气氛顿时消失，开始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你蛮不讲理！”

“你食古不化！”

“你目中无人！”

“你不知变通！”

两个在武术界赫赫有名的擎天巨擘此时竟像是小孩子一样吵了起来，而且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开哥，是北山爷爷哎！”

和北山雄梧有过一面之缘的伊芙认出了在人群中和人争吵的北山雄梧，抬头对身边颜开道。

“嗯，是曾祖父呢，还跟个不认识的人在吵架，啊呜啊呜啊呜……”

赤瞳手上拿着大把零食、小吃，说话的时候都不忘往嘴里塞。

在吃习惯颜开做的美食后还能对一般食物胃口大开的，赤瞳绝对是第一人，这胃的构造也很让颜开好奇，有时候真想好好研究研究，她到底是怎么做到可以一刻不停地吃东西的。

连伊芙和赤瞳都看到并且认出北山雄梧了，颜开当然早就发现了北山雄梧和薛定山。

推了推眼镜，颜开心说看起来没办法当做没看见了，于是他对伊芙和赤瞳道：“是啊，我也看到了。”

只这一句话，就再没有下文了。

伊芙疑惑，她现在的安定生活可以说是由北山雄梧赐予的，她对北山雄梧一直很感激，而颜开更是他的晚辈，赤瞳还是血亲，三人看到北山雄梧，难道不该上去和他打个招呼问好么？

“开哥，北山爷爷在和人吵架，我们不上去帮他么？完了顺便还能带他逛逛学园祭。”

伊芙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在颜开搞定了表演的一些准备后，空闲下来的三人没有继续呆在活动室，而是走出来感受学园祭的热闹气氛。

原先对这种吵闹活动不感冒的颜开在想通一些事情后也开始变得不那么独了，开始变得不排斥甚至主动接触其他事物，学园祭作为东瀛学生非常重要的活动之一，若是不逛一下，倒是搞得他这个学生像是白当一样，带着伊芙和赤瞳一起出来四处逛逛。

颜开和伊芙还没来得及收获什么乐趣，赤瞳倒是非常开心，用“神间券”换了一大零食和小吃。

私立神间学校不缺钱，其历届学园祭的精髓就是撒钱、撒钱以及……撒钱！

学生班级、社团在学园祭组织节目所需的任何道具物品都可以开出明细，只要学生会审核后觉得没问题就可以批。

而每个学生以及参观学园祭的人都可以在学园祭活动处免费领取一些“神间券”，用于在学园祭的消费，数额不会太大，每个人倒手的“神间券”大致相当于一万日元的购买力，至于想要更多，那就需要向活动处购买“神间券”了。

这样的行为看上去是学校血亏，但实际上这里是有门道的。

学生节目的评分，收到的“神间券”的多寡是一个重要指标，随后最后还有学生会和老师巡查组给予客观综合评分，但是一个节目，只要收到的“神间券”大于其节目支出，那评分起码就是及格，“神间券”的数额超出节目支出多倍，评分必然会很漂亮。

说白了，这就是在花钱买评分，而私立神间学校的学生家庭，起码三分之二是富裕家庭，三分之二中的一半则是非常富裕，对他们来说，选择私立神间学校图的不是什么成绩，而是名声，子女能否私立神间学校取得不错的名声，那才是最重要的，为此，花些“小钱”提升自己子女负责的节目的评分，让孩子在同学中得到高评价，这对那些有钱的家长们来说简直是不需要多做思考的问题。

任何刷评分的游戏，只要有“充值窗口”，氪金战士都是无所畏惧的，看似会血亏的学园祭，每年最终结算的时候，从来都是小赚和大赚的问题，压根就没有亏损过。

当然，“神间券”只是评分的一个考量而已，想要真正得到高分，肯定还要得到学生会和老师巡查组的认可，他们就没办法被收买了，同时，他们也是真正有才能的学生会得到高评分的保障，避免学园祭变成一个比拼钱的庸俗活动。

打个比方，评分满分是一百分的话，“氪金”最多只能让一个节目的评分达到八十分，剩下的二十分掌握在学生会和老师巡查组手上，他们决定了一个节目的评分能不能高于八十分，成为真正的高评分节目。

钱多只能让自己的孩子不丢脸，但是想要长脸，还是需要学生们自己争气的。

颜开三人手上当然都是有“神间券”的，但是颜开、伊芙对于学园祭都只想感受一个氛围，并不打算买什么东西，所以“神间券”都给了赤瞳，这可便宜了赤瞳，全被她换成了各种吃的东西。

还别说，虽然和颜开的没法比，但是敢在私立神间学校摆摊卖吃的，需要的可不只是勇气，还要有技术，所以这些学生小摊卖的食物就算比起一般饭店餐馆也是不差，反正赤瞳吃得很香。

而就在他们三个人逛得起劲的时候，三人遇上了吵架中的北山雄梧和薛定山。

伊芙问自己为什么不上去问好，颜开倒是很想反问伊芙一句，去干嘛？去找死么？

两个长辈发生争吵的时候，后辈最需要做的不是去劝架，而是躲得远远的，因为长辈面对后辈劝架的时候唯一一个想法是，你应该站在我这边，帮我！

若是帮了一边，那就势必要得罪另一边，而若是两不相帮，好吧，那就同时得罪两个，两边不是人！

颜开是知道这两人的脾气的，他是真不想掺和进两人的争吵，反正肯定又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如果是什么大事的话，早动手了，又怎么可能只是动嘴皮子？

看出颜开似乎很为难的样子，伊芙也是个聪明孩子，她很快反应过来：“和北山爷爷吵架的人，是开哥认识的人？”

“呃……”颜开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是我外公啦……”

相处久了，再加上伊芙本就是一个嘴巴很严的人，同时自身也有很多秘密，所以颜开觉得有些话就算告诉她也无所谓。

“开哥的外公？‘风雷掌’薛定山！”

伊芙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御门凉子和伊芙说过很多关于武术界的事情，其中自然少不了现今武术界的神话——“天下三绝”。

“嗯，没错，不然谁能和北山爷爷吵架而不被他一巴掌拍死的？”

颜开反问道。

“那……”

伊芙也开始陷入了纠结。

如果和北山雄梧吵架的人是陌生人，那她们当然是去帮北山雄梧的，但现在和北山雄梧吵架的人是颜开的外公，而颜开同样帮助伊芙很多，这就让伊芙不知道该不该上去帮忙了。

“我个人建议，趁着他们没注意，我们先溜吧！”

颜开对伊芙和赤瞳道。

“好，正好我还没吃饱，刚才路过一家烧烤摊，我想吃羊肉串了……”

赤瞳首先点头，舔了舔手指道。

颜开和伊芙一阵无语，你这人是饿死鬼投胎的么？话说那是你曾祖父啊，我们还能犹豫一下，你不该直接上去帮你曾祖父的么？

赤瞳可没办法听到两人的心声，自顾自就向着之前路过的烧烤摊走去，颜开和伊芙只能跟上。

羊肉串被架在炭火上炙烤，发出油滋滋的声音，赤瞳鼻子抽动，嘴巴砸吧砸吧的，看上去已经垂涎欲滴，不能自已。

虽然沉默寡言，虽然是个饭桶，但是赤瞳确实是一个非常标致的美少女，在等羊肉串的时候，周围就不时有行人为其吸引驻足，连烧烤摊烤羊肉串的小哥也是如此，十分注意力只有三两分在手上的羊肉串上，剩余七八分全用在偷瞄赤瞳了。

“好了好了，都快焦了！”

赤瞳可不知道这些，她看着羊肉串明明都已经熟透了却不给她，反而继续炙烤，都快闻着焦味了，忍不住着急道。

轮其烤肉，她也是专业的，羊肉的火候怎么样，她闻着味儿就知道了。

这位同学烤肉不专业呢，差评，下次不来他这里买了！

赤瞳在心里默默评价着。

“对不起，我想事情入神了！这几串算是我送你的吧！”

烧烤店的学生脸红了下，为了挽回形象，他只能忍痛将手上的二十串羊肉串都免费送给赤瞳，二十串……

“谢谢，我误会你了，你是个好人呐！”

赤瞳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当然，这个笑容是冲着羊肉串的，和烧烤店的学生可没有任何关系。

她，赤瞳，只是一个莫得感情的干羊肉串机器。

不过就算如此，对于烧烤店学生来说，这样就足够了，烧烤店学生呵呵傻笑起来，连损失二十串羊肉串的心痛都瞬间消失不见了。

为了环保，羊肉串用的是铁签子，吃完要还的，所以赤瞳站在烤肉店前大口吃了起来，那吃肉串的幸福满足模样，将周围明明不想吃烤肉的人的馋虫也引了出来，烤肉店的生意渐渐火爆起来，倒是让损失二十串羊肉串的烤肉店学生不得不感慨一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赤色眼睛的小姐，您可真是我的……呃，羊肉串女神？

烤肉店学生犹豫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