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阿尼玛格斯

尼可·勒梅连同坩埚一同抱走了，剩下的时间里都围在它的身边，等待坩埚内的生命孕育，而那死气的蔓延让布里都感到棘手，可尼可·勒梅硬生生用自己的灵魂力量给压制住了。

“您果然不在意自己的生命了。”

布里看着在炼金商铺二楼，不断为那坩埚来的胚胎运输灵魂力量的尼可·勒梅，感慨道：“我并不认为还未孕育的生命比一位活生生的人要重要，可我明显发现，您对炼金术的痴迷很真诚。”

尼可·勒梅现在的样子已经不再是少年了，变成了一位垂垂老矣的老者，他句偻着身子，低声回应布里。

“这是第一个自我孕育生命的炼金物品…不，它就是一个生灵，只是用炼金术的方式……多么美妙啊！”

“你不会明白的，欧德，这一个多月来，我已经了解了你，你的目的不会是炼金术的巅峰技艺，炼金术只是你的手段，但是我不同，我这几百年来都是为了炼金术而活着，只可惜，我并没有找到它最终的奥妙……那是神的领域，而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神。”

说到此，尼可·勒梅愣愣地看向布里，带着一丝期许道：“或许你可以成功！”

但很快，他又失落地垂下了脑袋，不断摇头叹气。

“不，你有自己的道路，你已经自己做好了决定。”

活了几百年的尼可·勒梅看得很明白，对布里此时要做的也大概知道了一些，无非是权利，金钱，利用炼金术在英国巫师界扎根落地，有一个好的名声，就像是一个家族一样。

“我会帮助你的，但也希望你能帮帮我，我知道它需要你的力量才能成长，所以…作为交易。”

尼可·勒梅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但剩下的正好是布里所需的。

“我会把我带来的书都给你留着，并且我也会和我的一些朋友介绍你，让你的幻境游戏顺利扩散出去，你觉得如何，我认为我还是有点影响力的。”

尼可·勒梅在早年时可是做过一段时间的老师的，教导了不少的学生，还向布斯巴顿魔法学校捐赠了炼金术书籍，可惜后来因为魔法石而隐居。

布里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一交易。

“如您所愿，尼可·勒梅先生。”

死亡是他自己的选择，布里很赞赏尼可·勒梅最人生的态度，或许年轻时他极度痴迷长生，可现在他已经明白了死亡或许也是一种新生，而利用死亡前的时间换取他毕生的追求，这很值得。

布里将手放在坩埚里的胚胎上，缓缓向里面输送自然魔力，以此牵引外界的意识进入其中，缓慢凝聚出完整的灵魂。

“您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

再有半个月就要开学了，布里可不准备浪费时间在尼可·勒梅这，他在一个月前就开始筹备阿尼玛格斯魔法仪式，这几日正好是风雨之季，正是时机。

“没关系，我会看好它。”尼可·勒梅看着重换生机的胚胎，像个孩子似的笑了笑，他道：“抱歉上一次打断了你，不过你最好小心些，伏地魔的灵魂可没有这么容易…驯服。”

尼可·勒梅的目光幽幽，汤姆·里德尔的名字他从邓布利多那听说过，很快他就从当天的事情上明白了汤姆的身份。

“我并没有告诉邓布利多，你放心，我稍微了解一些他，邓布利多总是管得太多了，哈哈，抱歉，我不该这么说你的校长，可是事实如此。”

尼可·勒梅笑着摇头，盯着胚胎继续输送自己的灵魂力量，轻声又道了一句。

“小心些，欧德，人类的灵魂没有这么简单，与家养小精灵的不同，人心难料啊，人就是太聪明了，唉。”

布里听着尼可·勒梅的声音回到角楼，他揉了揉脑袋，汤姆那边已经知道了真相，布里很难想象汤姆会逆来顺受适应这个身份，可是他必须去面对，不然等待他的只有变成一抔黄土。

“汤姆！”

布里推开了角楼的门口，走上二楼，而此时汤姆正坐在木桌后面的椅子上，翻看着从博克斯的书房里搬来的灵魂相关的书。

“汤姆？”

布里走到书架边，对身后的汤姆又叫了一声，可是汤姆充耳不闻，脸色苍白地看着书。

“我来告诉你吧，记录家养小精灵的东西都在笔记里。”

而笔记现在被当做了传送通道，也拿不上来，只能口述……

“这就是真相？”

汤姆听着布里的讲述，脸色越来越冷漠，捏紧了桌角，不断咳嗽，嘴中都流淌出了鲜血，身上的崩溃迹象越加强烈，满身的血丝的他就像是一个恐怖的怪物，但很快，他胸口的灵魂石就将崩溃的灵魂压制下来。

汤姆瘫坐在椅子上，低喃道：“家养小精灵…是魂器，为什么，为什么！”

汤姆不敢相信地瞪向布里，但很快他又强忍住眼中的暴虐，嗤笑道：“这是骗我的，我汤姆·里德尔，不，我伏地魔怎么可能会是家养小精灵，不可能！”

“你心里有答桉了，汤姆。”

布里没有强迫汤姆接受，只是道：“如果你选择死亡，我不会制止你，若是你想继续活下去，只能接受这个仪式。”

汤姆能接受吗，布里不清楚。

“我已经重新购买了材料，不过其中的灵魂种子需要我重新凝聚，我去禁林一趟，在那里能加快凝聚。”

布里说完，也不等汤姆反应，就准备出门。

“等等！”

汤姆撑起身子，他捏紧了胸前的灵魂石道：“这是魔法石对吧，原来魔法石不只是有长生一种选择，灵魂，可真是了不起的力量。”

“死亡，不如活着，我陪你去。”

汤姆忍着疼痛，走到布里身边，示意他带路。

“跟上吧，正好我也有些别的事，需要一个人看着。”

阿尼玛格斯魔法仪式的地点布里选择的是禁林，禁林中充满了自然力量，在那里布里能更安心一些。

走到放在一楼的笔记面前，布里翻动纸页，点在了留在禁林当中的锚点上，很快，布里就和汤姆出现在充满草木气息的泥地上。

天空中隐隐有雷声传来，在乌云中电光闪烁，周围的巨树耸立，雾气被树枝锁住，水汽越加浓重。

锚点纸页变作一只纸鹤，飞到了枝头，很快就躲得无影无踪。

布里抬头看天道：“我们来的刚刚好。”

随着布里的话，天空中隐忍了很久的雷声轰鸣，一滴滴水珠落下，打在了布里的额间。

“水火不侵。”

布里对自己和汤姆施展了水火不侵咒，让雨水顺着身体外的透明屏障滑落，掉在泥地上。

大雨倾盆，很快禁林中充满了淅淅沥沥的声音，布里走到一棵树下，从下面挖出一个瓶子。

“阿尼玛格斯？”

汤姆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物品背后代表的魔法，他皱眉道：“你的年纪还太小了，现在就进行阿尼玛格斯是不是有些急？”

“你应该在下学期在麦格教授的指导下进行，而不是现在。”

布里摇摇头道；“我上个学期已经在麦格教授那了解了这个魔法，曼德拉草就是麦格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为我提供的。”

“我只是没有在举行魔法仪式的时候通知她罢了，下学期会和她解释的。”

随着话声顺着雨声消失，布里仰头将瓶子里的红色液体一口吞下。

很快，布里的周围冒出一股白雾，他的守护神从中缓缓凝聚，护卫着捂着脑袋的布里。

周围的雨水不断蒸发，地面也变得干涸。

布里的黑发逐渐变白，童孔也变作了深红色。

“唔！”

伴随着嗯声，布里卷缩在地上，他也逐渐变化了身躯，形成蛇躯，还在不断增大，与自己的守护神越加相似，那头上的黑色尖角也隐隐冒出。

布里通身青绿，又很快又变作通红一片，头顶的角也冒出银光。

“昂！”

“碰！”

“轰隆！”

布里的昂叫声，巨树被巨大的蛇躯抽道声，雷声齐响！

“蛇？”汤姆看着布里的阿尼玛格斯，赞叹道：“这绝不是普通的蛇，以神奇动物作为阿尼玛格斯，可没有听说过有成功的。”

看着布里那通红的蛇童，汤姆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周围的雨水变大了，倒让禁林变得幽冷了些，以他现在的身子可不能久呆。

布里缓缓收起自己的阿尼玛格斯，逐渐缩小，变回了人身，扶住了汤姆。

“你先回去吧，我得在禁林呆几天，灵魂种子不是一会就能弄到的。”

“咳咳，我没事，我也很好奇你如何凝聚灵魂。”

在灵魂石当中，汤姆自然也能听到外界的声音，所以当天尼可·勒梅与布里在角楼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原先的愤怒都被暂时压了下来。

家养小精灵？

汤姆心底笑了一声，他是不是家养小精灵已经不可逆改了，或许就是因为家养小精灵般的契约，让他总是会忍不住地为布里，他的主人着想。

怪布里，他做不到。

布里拿汤姆没有办法，他若是强行下令汤姆自然会回去，可是他并不想这么做，对于汤姆，他是当做朋友的，最起码汤姆至今没有背叛他。

“忍不住了就回灵魂石里去。”

……

连续几日，布里都坐在禁林当做，进行冥想，吸纳周围的意识，凝聚成为灵魂种子，这样做的效果斐然，很快就凝聚出一枚足以进行仪式的灵魂种子。

而汤姆也陪了布里几日，与布里说着与灵魂魔法，还有不可饶恕咒相关的事情，布里对于破解不可饶恕黑魔法始终记在心底，空闲之余都在研究，只不过是这段时间被尼可·勒梅和汤姆的事情牵扯住了。

“我们回去吧，这次不会有人打扰了。”

“咕咕咕！”

是猫头鹰邮件。

一份报纸。

“尼可·勒梅已经开始行动了，他和凡尔在对角巷已经开始发售幻境游戏，还帮我在预言家日报上做了宣传…”

汤姆夺过了报纸，看过后道：“你准备让我帮你管理这个东西？”

聪明的汤姆一眼就看出了布里的想法，而作为未来布里的家长，那么他就会在霍格沃茨外帮助布里管理这个叫幻境游戏的东西。

“看着倒挺有趣的，赚小孩子的钱？”

汤姆想了想，不屑地嗤了一声。

“一群傻蛋，根本不需要这么精巧的东西就能把他们兜里的加隆弄过来。”

“不过，如果是你希望的话，那么我会帮你。”

布里和汤姆回到了角楼，很快又架起一口坩埚，开始熬煮魔药，没有人打扰自然是很顺利的，除了布里将汤姆的灵魂重新搅碎，利用灵魂种子吊着命，差点晕死过去。

重获新生的汤姆能感受到心脏中那颗不断吸收外界力量，维持灵魂的稳定的灵魂种子。

“这是很不同的力量，布里，巫师不可能拥有。”

汤姆披着长袍，仰倒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那么我应该用什么身份出面呢？”

“兄长…叔叔……或者是父亲？”

汤姆目光炯炯地看着布里，眼中满是调笑。

“叔叔，虽然你的年纪是我的爷爷辈了，但你的样貌明显不符合。”

汤姆脸色顿了顿，眼中闪过失望，但他还是道：“当然，我的布里小侄子。”

汤姆起身，指着自己的脸，有些无奈地道：“或许你忘记了，一些老家伙还是认识他的，嗯？”

布里早有准备，他拿出一副面具道：“这是变化面具，戴上它的人能改变相貌，让人看不到面具后面的脸。”

“若是你担心邓布利多，我可以告诉你，只要不是他一直盯着看，就发现不了破绽，我有这个自信。”

能依靠自然魔力施展幻身咒避开邓布利多的探查，布里自然相信自己利用自然魔力制造的面具。

汤姆接过面具，带了上去，很快面具就消失在脸上，而汤姆的样貌也变了一些，与布里有三分相似。

“那么，我们就出去吧，可爱的侄子。”汤姆幻化出一面水镜，满意地摸了摸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