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章：改变，真难

“你这样说话，就太不负责任了。”大娘一提丈夫，又有了底气。

狗魂一听，对着大娘叫了起来。

“....”穆暗笑看大娘这欲要开展新一波战争的嘴脸，在看一眼已经因为她而死去的女鬼魂，穆暗笑不耐烦道：“你够了。”

大娘：“我..”

“你已经和那个男人联手将她杀死了，不光这样，你还将那只咬死你丈夫的狗，用锄头打死了，包括其他狗，也都被你打死了，你还想怎么样？”穆暗笑忍无可忍了。

“我..”大娘哭，“我只是觉得我丈夫死的太冤枉了。”她大哭起来。

“你丈夫死的冤枉，”穆暗笑冷笑，“你丈夫是人，别人就不是人了，就你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我告诉你，你已经有罪了，你知道吗？”她捣指起大娘的脸。

大娘一愣，“我有罪？”

“杀狗，杀人，”穆暗笑本不想直说，但看大娘这依旧不愿悔改的样子，她觉得有必要说一说了，“这两种罪，已经可以让你去地狱走一遭了。”

“我只是跟着他，我没有杀..”

“那就是共犯。”

“我..”

“我没有要你命的资格，但我想说的是，”穆暗笑一本正经，“如若你在不做善事，在这样破罐子破摔，你将来死了，也不会有一个好下场，换言之，因为你的关系，也有可能会连累到你的亲人。”她故意将话说的严重。

“亲人？”

“对，你的恶性，也会在潜移默化间影响到你的亲人，若想改变，”穆暗笑说，“就要在你有生之年，做善事。”

“我会做善事。”大娘怕了。

“你确定，你不是说说而已。”

“不是，我一定会做善事。”

“好，”穆暗笑暂且相信了大娘，指指女鬼魂，“那你这第一件善事，就是给她道歉。”

“我..不。”大娘拒绝。

“为什么？”

大娘：“她的狗将我的丈夫咬死了，我不能原谅。”

“她的命，你也都夺走了，人家都没怎么记你的仇，你记人家的仇，你好意思。”穆暗笑开始对这大娘彻底不耐烦起来。

“...”大娘眼底一沉。

女鬼魂，“我不需要她给我道歉，我就希望她，可以受到应有的惩罚。”她冷视着大娘。

大娘一听，将视线转移到了女鬼魂的脸上，“你..”

“说实话，我都被你们杀了，我也从未想着恨过你们，因为我觉得没意思，但现在，”女鬼魂眼圈红了起来，“我恨你，我就想看你，比我过的惨。”

“你少诅咒我。”大娘突然喊了一嗓子。

“我就诅咒你，我咒你，老了无人依靠，我咒你，人人嫌弃，我咒你，活到一百岁，尝尽人间的苦，人间的难，狗见了你，都不理你。”女鬼魂说，笑了起来，“能看见你这样，我就知足了。”

被一个鬼魂诅咒，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穆暗笑没有深刻的体会过。

但，现在穆暗笑也算是听出了女鬼魂对大娘的恨，已经超出了大娘对她的恨。

这听似平常的诅咒，但对人来说，却是最狠的。

人生在世，平平淡淡，安详晚年，是每一个人最想要的状态。对于有些人来讲，却是一种奢侈。对于大娘来说，更是一种追求，她也正在往这方面而努力。

可现在，她那等斗志，却被女鬼魂这简短的一句诅咒，彻底消灭了。

“你给我收回去。”大娘喊道。

女鬼魂不屑于大娘，低头看向狗魂，“对不起，我自私了。”

狗魂叫了一声。

大娘继续说：“你给我把话收回去。”说着，她便要上前。

风起时见状，迅速上前，一把拉住了大娘的胳膊，“好了，你都不选择原谅她，还不让人家说话，真是自私。”

“你...”

大娘刚吐出一字，风起时便抬手用力朝着大娘脖子后面一砍，大娘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穆暗笑看着风起时这流畅的动作，一惊：“你打女人。”

“我没有打女人，我只是..”风起时一边说，一边将大娘放平在地上，直起身继续：“我只是想让我们大家都安静一下。”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性格这东西，是很难改变的。

穆暗笑本想用自己的话语来打动大娘，从而让大娘一心向善，忘却一切过去的仇恨。谁知，那些也都只是穆暗笑极其不现实的遐想罢了。

人心这东西，果然是最难改变的。除非人家有改变自己的意愿。像大娘这种完全没有这等意愿的，改变...就别想了。

“确实够吵的。”她揉了揉耳朵，低头看向大娘皱起了眉头，“不过话说回来，她不是已经知错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

“起初她是害怕，所以就..认怂了，之后，她一提他丈夫，她那怂胆也就起来了，自然而然，本性也就露出来了。”风起时说，“在换句话说，有些东西，都已经刻在骨子里了，想改变，都难。”

风起时在现世的母亲，就是这样。所以面对大娘这样的态度，他也便见怪不怪了。

与此同时，穆暗笑也从大娘的身上看见了风起时母亲的影子，只是她不想明说。

“....”她看了一眼风起时突然落寞的神情，拉了一下银绳，又看向了女鬼魂，“你愿意下去了吧。”

“嗯。”女鬼魂觉得穆暗笑的话有道理，便妥协了。

穆暗笑看女鬼魂妥协，顺势将银绳收回，低头看向狗魂，“这也许就是你们最好的结局了。”说着，她又抬脸看向了女鬼魂。

女鬼魂在穆暗笑说完那些话后，也没有那么害怕了，“嗯，我也觉得。”说着，她打眼看向了门那边。

穆暗笑盯着女鬼魂，叹了口气。

风起时低头看着大娘的脸，心里面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外面。

狼妖依旧背身站在距离林彦和阴差几步的地方，一句话也不说。

阴差也没有去管狼妖，收回法术，拉了拉林彦已经有温度的手，松了口气：“好了。”

闻声，狼妖转过身一看，语气失落，“这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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