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六十六章：选择支持‘她’

风起时：“有事儿，出去了。”

“去哪儿了？”宛沙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风起时看着宛沙这一脸紧张的表情，在看一眼站在她一旁与她摆出同样表情的穆香，无奈道：“她就是去办事儿了，你俩紧张个什么劲儿。”

穆香：“谁紧张了。”说着，她瞟了一眼宛沙。

风起时：“明明紧张了，还说没紧张。”说完，他也懒得继续这个话题，便扭脸看向了穆龙和老人。

老人刚刚没有看见穆香，现在看着穆香，他心里突然有了愧疚，“穆香，你回来了。”

闻言，穆香这才看向老人，随即在想前天晚上的事情，她唤了声：“爷爷。”便没有下文了。穆龙因为那晚的事情，失去了去看她的勇气，低下了头。

狼妖：“要是我，绝对不会理他们了。”他还是讨厌老人和穆龙的作风。

老人眼底一沉。

穆香没想到狼妖会这样说话，于是也便不禁对狼妖有了新的印象，“你这话什么意思？”她看向狼妖。

狼妖抱臂：“还能什么意思，你生在这种重男轻女的家庭里，不难受啊，要是我，早就离开这里了。”

老人：“你这样说话就不对了，她还是我孙女。”他皱起眉头。

狼妖一听，这才又看向了老人：“你家的事情我不好奇，也不想知道，我就只知道，你对你孙女不好，这，就是我看得最不顺眼的地方，就这么简单。”他单手一摊。

老人脸色一僵。

随即，狼妖又看向了穆龙，“你的腿竟然好了。”他将视线定格在了穆龙的腿上。

穆龙本没有反应过来，这听狼妖一说，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腿竟然不疼了。于是他低头朝着腿上一看，笑了，“我的腿好了。”

狼妖一脸憎恶的看着穆龙这幅表情，啧了一声，扭脸看向穆香，“...”

穆香并不想让老人知道自己将穆龙腿打断的事情，因此狼妖这一提，让她的心里也不禁有了一种膈应的感觉，“你看我干什么？”她眼神闪躲。

狼妖：“没什么。”他知道是穆香将穆龙的腿打断了，他本想跟穆香说，自己罩着她，让她重新解气，谁知道..她竟然有意闪躲。因此他也就省去了帮她的想法。

穆香松了口气，无意看向老人，“爷爷，您别看我了。”

老人：“对不起。”

“...”穆香苦笑，“您不用跟我说对不起，那个..您和他好好相处吧，你们都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穆香，爷爷..”

“爷爷，您不用跟我说别的话了，你放心，”穆香说，“我会离开穆家的，我不会..”

“穆香，你前天.”

“爷爷，我想要自由，以后我就想闯荡江湖，还请你不要说了。”穆香淡淡道。

老人脸色一僵，“穆香，你是不是讨厌爷爷了？”

“没有，我以前..”穆香咽了咽喉咙，“和您的关系不也是不远不近吗，有时候甚至连句话都说不上，现在说多，也没意思，你还是和穆龙好好相处吧，一会儿他们回来，你就要走了。”

“..”老人语塞了。

穆香担心自己会因为老人的眼神而改变决心，于是她便逼迫自己硬下心来，因为她知道..老人是要走的，等老人走了，她照样在这个家里没有地位，到时候他们依旧会该怎么对自己，还怎么对自己。

为了将来的自己，她不能心软，更不能妥协。

现在，只要能看着爷爷走，她就满足了。

“...”她低下了头。

宛沙看着对面老人无语的样子，在看一眼穆香，她低声说：“你是不是有很多话都想和你爷爷说。”

闻言，穆香看了一眼宛沙，没说话。

宛沙又说：“他都快要离开了，不要让他留遗憾。”

“我不知道和他说什么。”穆香低头，用着宛沙能听见的音量说话。

宛沙也一样，“随便说什么，你爷爷他好像很后悔，曾经对你的所作所为。”

穆家每一个人都有重男轻女的意识，穆香在这上面也算是吃尽了苦头，更别说老人了，她从记事以来，除了这一年的事情之外，老人从没有给她过好脸。每次，她作为妹妹，都要让着穆龙。

想着这种种事情，她心里很难受，很难受。

可..一个将要离开的老人，已经有了这样的悔意，她若是用冷脸相对，怕也不好。无奈之下，她只好听了宛沙的话，硬着头皮看向老人：“爷爷，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她想说心里话，这样她就不会尴尬了。

老人一愣，“你怎么能这样说？”

“我知道，”穆香看了一眼宛沙，款步走到了老人的面前，“你讨厌我。”

穆龙不敢看穆香。

老人眼神闪躲：“没有。”

“爷爷，前天晚上都不算数了，我现在就问你，你是不是讨厌我。”穆香一脸坚定。

老人从没有去和穆香谈过心，所以现在看着她这样，他顺势不想撒谎了，“是，我确实不喜欢你。”

“因为是女的。”

“嗯。”

“如果我是男的呢？”

“...”老人眼底一沉，说：“如果你是男的..就不一样了。”

穆香苦笑了一声：“我要是男的就好了。”

老人一愣，“为什么要这样说？”

“爷爷，”穆香说，“你其实挺温柔的，要我是男的，要我有姐姐和妹妹的身份，我就可以享受到那些了，只可惜，我没她们的好命。”

“爷爷对不起..”

“爷爷，你没有对不起我，其实，生来到现在，我已经习惯了，现在我就希望你能支持我的选择，就够了。”

“穆香。”

“爷爷，你以前问穆龙他们，将来想做什么，当时我还以为你会问我，我都想好要怎么回复了，可，你到最后都没搭理我，说实话，”穆香哽咽了，“心里挺难受的。”

“你当时想说什么？”老人想伸手给穆香擦泪，可想到自己是魂魄的关系，他便又放下了手，只有默默看着她了。

穆香吸了吸鼻涕，“我当时想我将来成亲了，好好孝敬您，因为您的年龄大了，需要人照顾，可..”她苦笑，“您压根看都不看我一眼，说实话，挺难受的，但，我现在有新的想法了，您想不想听。”

老人微微点头。

穆香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渍，继续：“我现在就希望您做为真正的一家之主可以同意我，离开这里，和那个傻子解除关系。”

老人一愣。

穆龙抬起脸，小心道：“穆香，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们，他们都给银子了，你这样只会乱了规矩。”

反之，穆香看也没看穆龙一眼，继续盯着老人。

老人也没有搭理穆龙，说：“这就是你的想法。”

当初，在老人问出那话之后，那些孩子都说，想要有钱，有身份，无一个说要孝敬老人的，而现在..穆香竟然说出了这话，这让老人听来，也是一种心酸，更是一种欣慰。

穆香点头。

老人低眼一笑，这才看向穆龙，“这个事儿，你来办。”

闻言，穆龙眨了下眼睛，看向老人，“爷爷，你疯了，叶家可是给了咱们彩礼，而且还不少，这事儿，不可能说变就变的。”

“这事儿我来决定。”老人威严。

穆龙干笑：“爷，你已经死了，你的话，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他看了一眼穆香，“在说了，这事儿也不是我一人就能说了算，这得是叶家主动退亲。”

“你说一句怎么了？你爹不是把什么事情都交给你了吗？”老人生气。

穆龙为难，“爷爷，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事儿都是你们上一辈定下来的，在说了，我也不是她的长兄，我决定不了。”

穆香：“...”她攥紧了拳头。

穆龙正好看见了穆香的拳头，退后一步说：“我说的是实话，你生气也没用。”

狼妖看穆龙这一脸嘚瑟的表情，低声道：“打断他的腿，看他还嚣张不。”

闻言，穆香看了一眼狼妖，没说话。

风起时：“你这是不打算听你爷爷的话。”他抱臂，打心里支持穆香的决定。

穆香听风起时和狼妖一说，本攥成拳头的手顺势松开了。

穆龙就担心狼妖会说这话，现在可好，狼妖还是说了出来。听来，他不由想起了前天晚上自己被穆香打断腿的经过。继而，他眼底一沉，咽下后话，小心观察起穆香的表情。

穆香各看了一眼替自己说话的狼妖和风起时，低声说：“爷爷，你是不是同意了我的决定。”老人听穆香这话，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穆香，你可不能做傻事。”

穆香：“我不会做傻事，既然您已经同意了，那我也不需要他们的同意了，”她瞪了一眼穆龙，“等您走了，我就走。”

老人听了穆龙那话之后，也明白自己走了之后，穆龙也定不会诚心对待穆香，而他就算在劝也没用了，所以..他为了补偿穆香，也便同意了，“好，爷爷支持你。”

“爷爷。”穆香笑了。

老人笑了一下：“以前是爷爷不对，忽视了你，不管别人怎么想，爷爷都支持你的任何想法，只要..活着。”

“爷爷我会好好活着的。”穆香坚定。

老人笑了一下。

穆龙因为穆香有狼妖和风起时撑腰，也便不敢说什么了。

随即，老人看向穆龙，“你有没有意见？”

穆龙摇头。

“没有就好。”老人说，又看向了穆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江湖可不好玩。”

“爷爷我知道，我已经做好了准备。”穆香淡淡道。

老人点头：“那就好。”说着，他又看向了穆龙，“好了，带我们去会客厅吧，好好招待他们。”说着，他看了一眼风起时他们几个。

穆龙不敢虚张声势，点头应了声：“好。”然后转身先朝会客厅走了去。

下一时间，他们进入了会客厅。

接着，叶余停步在了院子中央，然后打眼看着会客厅的门，想着刚刚穆香的话，他轻笑了一声，转身走了。

会客厅内，宛沙感觉到了叶余的气息，随即停步在椅子旁，扭脸看了一眼会客厅的大门，皱起眉头看向坐下的穆香，没有说话。

对面，风起时无意间注意到了宛沙的微表情，只是他没有在意。

一刻钟后。

穆暗笑他们一同落在了那一年穆熙被活撕的悬崖边边。环视四周，穆暗笑一脸不敢置信地说：“竟然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

黑锋：“这里是悬崖，又是一阴森之地，才不会有人来。”

“也是。”穆暗笑觉得黑锋说的有道理，随即看向盯着土堆看的穆熙，说：“这就是你的墓了。”说着，她看向土堆前那败落的野花，在想当时自己对岳词的交代，心想，没想到，那家伙还真挺听话的。

穆熙看了一眼穆暗笑，问：“你看见我死的经过了？”

穆暗笑点头，“嗯。”

“...”穆熙眼底一沉，上前两步蹲下了身，“这里应该就是我们的家乡吧。”

然而，穆暗笑倒是没有想到这个，现在听穆熙猛地一说，她的记忆顺势被唤醒一般，扭脸看向通往树林的那条路，说：“嗯，往那边走，就是了。”

穆熙：“如果我当初没有不听话，跟芯儿好，芯儿估计也不会有那样的结局，是我毁掉了她的一生。”说着，她看向土堆旁的平地。

“....”穆暗笑想让穆熙静一静，便没有说话。

黑锋看了一眼穆暗笑，又看了一眼穆熙，背过了身。

穆熙待黑锋背过身的同一时间，说：“妹妹，我还是不想让你送我下去。”

闻言，黑锋偏了一下脸，没说话。

穆暗笑：“为什么？”

穆熙：“因为，”他起身看向穆暗笑，“我不想让他们知道，你是我妹妹。”

“他们已经知道了。”

“只有他知道，其他的阴差，就算知道，也都还不清楚咱们的关系。”穆熙说，看了一眼黑锋。

黑锋已经将这事儿传开了，所以在穆熙说出这话的瞬间，他也便不敢发表什么言论了。

穆暗笑皱了下眉头，看向黑锋，“什么情况？”

黑锋干笑了一声，扭脸看向穆暗笑，心虚道：“听我说，就是..这个，那个..”他语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