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自由一日2

教堂和小楼的门同时打开，沉重的作战靴也几乎是同时踏出。

凯撒提着大约半米长的猎刀狄克推多，他手中抛着刀柄上上下下，一头金色的头发与狄克推多刀身上金色的花纹在阳光下交相呼应，他天蓝色的瞳孔，眼角带着笑意，整个人像是耀眼的太阳。

楚子航与凯撒相比就是一个反面，他有一头看上去有些时间没有打理的黑发，虽然并不油腻但是有着毫不驯服的的凌乱，提了一柄修长的日本刀，刀身反射日光，刀光是森冷的白，人也是森冷的。

一个太阳男神一个月亮男神！

他们共同走向了停车场，校园里仿佛只有两人的脚步声轻响，气氛越来越压抑。

“仅仅一年就走到了我的面前，是我低估了。”凯撒等待楚子航站定后说道。

“承蒙夸奖，我的荣幸。”楚子航提着刀，脸上冷漠无波的表情仿佛在说我其实并不怎么荣幸，至少凯撒是这么觉得。

这也是凯撒讨厌楚子航的理由，冷漠，高傲，还有永远挺直的腰杆！

不过正因如此，如果能够击败楚子航甚至征服楚子航那一定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凯撒其实并不在乎什么荣誉或是地位，更不想用加图索家的剑为加图索家征服阳光下的土地。

他其实也并不是真的讨厌楚子航，只是觉得击败楚子航是一件值得做的事，他什么都有，如果不给自己找点事做就太无聊了。

如果凯撒·加图索回到古代成为了那个真正的盖乌斯·尤利乌斯·恺撒，那也许历史上会少一位古罗马独裁官，同时会多一位自称古尔薇格的吟游诗人或者雇佣兵也说不定。

“那便到此为止吧！”

短暂的沉默后，凯撒一声低喝，整个人暴掠而出，像一只出弦的箭，他的身影已经模糊成了一道红影，连影子都短暂的消失在了阳光下，他握刀的手臂与猎刀已经消失了轨迹。

凯撒做着一个最简单的劈式，但是这一刀带着不可回绝的强硬的刀势，刀光快的看不到，如果你看到了，那说明这一刀早已经命中了目标！

不过站定在原地的楚子航同样挥出了自己的刀，金铁交鸣声刺耳，这一刀精准的砍中了狄克推多的刀尖。

凯撒一个趔趄，这一刀的势已经被打断了，但是并不要紧，狄克推多是一把厚重的猎刀，而凯撒的力量明显比楚子航更高一个层次，楚子航的村雨在砍出一刀后已经开始借着震动卸力。

凯撒只是一个踉跄，脚下步伐一改，再次前扑！

凯撒的刀更慢，他的每一刀都配合着身体的惯性发出最大的巨力，这是凯撒的刀势，每一刀都是强硬的全力以赴。

而楚子航手中的武士刀却如同刺客，一击不中便鬼魅般撤退，用脚下灵巧的步伐企图引出凯撒出刀的破绽。

刀锋与刀锋的碰撞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那首交响乐的尾声开始延续，金铁交鸣声遍布了整个停车场。

紧挨着停车场的小楼中，路明非啃着三明治正在对凯撒和楚子航评头论足。

“前足引路后足随，务求轻灵分进退，横斜之别形如飞，楚子航为啥拿着把武士刀走的是《浑元剑经》的步调。”

“嚯，这一刀有点东西啊，不过楚子航学的东西有点杂，他的底子是北辰一刀流，市面上常见的那一套的，刀势却是神道无念流，后来换老师了吧？”

“楚子航强在腕力，臂力不如凯撒，刀术也更精湛，但凯撒用短刀发挥了臂力和身体素质的优势，别看了走吧，这俩分不出啥胜负。”

“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芬格尔装傻充愣，“你懂得好多啊！不愧是S级！”

路明非翻了个白眼，芬格尔的生命磁场强度在他眼里属于天花板之下顶流的那一批人，单论身体素质无论是楚子航还是凯撒都不够看，这俩货联手估计有机会伤到芬格尔，但也仅此而已。

就连路明非现在的状态，遇上芬格尔都不一定讨的了好。

更不要说属于言灵的力量。

把一个伪装成废柴狗仔的强人安排在他身边，那个卡塞尔学院的校长是想要干嘛？

砰！

一声孤零零的枪响传来。

凯撒和楚子航身影交错，两人闻声停下了脚步，他们在等待胜负的结果，长久的交战让双方都明白，决定胜负的不是将帅，而是将帅身边的士。

“凯撒，你输了。”广播中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和楚子航的风格很相配。

看来诺诺并没有在自己的好闺蜜手底下讨到好。

“......”凯撒没说话，静静地横刀而立。

“这一场学生会输了，不过你还没输，要继续吗？”

楚子航的声音也没有那么冰冷了，长时间的战斗让他微微喘息，那头不羁的碎发被汗水浸润。作战服下，白衬衫胸前的扣子随着剧烈的动作被扯开，漏出了修长的锁骨。

凯撒同样也是，一头耀眼的金发凌乱的披散在肩上。

又是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凯撒皱了皱眉，他真的很讨厌楚子航这句话。

如果楚子航说“今天狮心会赢了，我要开香槟庆祝。”

那证明楚子航把他当成了对手，凯撒会很高兴的跑去参加狮心会的宴会，并附带赠送今晚所有酒水。

即便是输了，那也是输人不输阵，总会有赢回来的时候。

什么叫‘要继续吗’？

好像楚子航一直在哄他玩，你要继续玩咱们就接着玩好不好呀凯撒宝宝？

和他那个沙比叔叔一个德行。

他讨厌这种感觉。

“你......”

“老大！你们把我们宿舍玻璃打烂了，我新认的S级老大来找你要维修费啦！”芬格尔大声嚷嚷着把凯撒的话打断。

尴尬。

路明非咬着牙看着芬格尔溜之大吉的背影，这倒霉玩意儿果然没安好心，把他整个立这了。

像个突然跑到高速公路中间的广告立牌。

此刻飞驰而来的超跑楚子航和肌肉车凯撒齐齐看向远处“气势汹汹”来要维修费的广告牌。

广告牌此刻正站在小楼一侧的过道上，头顶还沾着些没洗干净的芝士酱。

路明非尴尬的挠了挠头，实在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俩一言不合掏刀子砍人的家伙，他摆了摆手：“没事没事，你们接着聊。”

“S级，”凯撒歪了歪脖子，“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路...明非？”楚子航低垂的眼帘睁开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