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昂热

“死去”的学生们在护士和医生的照料下一个个醒来，他们茫然的坐起身环顾四周，最后看到广场中央一头短发的女生正举着一面深红色的旗子，旗子上有学生会的标志。

于是属于狮心会的学生们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学生会的人则沮丧得开始报团取暖。

不过在场的人很快发现了楚子航和凯撒的情况，他们安静下来注视着曼斯坦因手里的手机。

曼斯坦因的电话打通了。

“你好，曼施坦因。”低沉温雅的声音像一个地道的欧洲绅士，却是一口标准的中文播音腔。

“昂热校长，很抱歉打搅您。但是有些特殊情况，今年的‘自由一日’学生们涉嫌违反特别校规，狮心会和学生会的成员动用弗里嘉子弹，把整个校园当作战场，很多人受伤……损毁了不少建筑，情况非常恶劣！”

曼施坦因教授义正词严，“而且我们骄傲的学生们，尤其是狮心会会长楚子航和学生会会长恺撒·加图索，他们对于风纪委员会完全不放在眼里。”

“我知道，我正在观看现场直播，他们还毁了百慕大草坪，这确实令人心痛。”

“没错！”听到昂热的话曼斯坦因一下胸有成竹，他恶狠狠的瞪了凯撒和楚子航一眼，“初步核算维修费超过了二十四万美金！”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这么做真是为难校董会，每年的基金可是有预算的......”昂热的声音迟钝了一下，“不过我看到了一场精彩的战斗，我们的小姑娘和小伙子们比我预想中更有活力！”

“校长！您不能包庇这些....”曼斯坦因有了不好的预感。

“从校董基金里出这笔钱吧，毕竟每年校庆的‘自由一日’是学生们用努力从我们手里赢走的，我们这些老家伙可不能出尔反尔啊。”电话那头昂热说出了让曼斯坦因绝望的话，风纪委员会的威严在今天一落千丈。

狮心会和学生会此刻已经不再在乎彼此的胜负了，他们在自由一日战胜了高高在上的风纪委员会，这才是一场真正“自由”的胜利！

哪都通真的喜欢这里的毕业生吗？这是全性人才培训基地吧？路明非挠了挠头，觉得自己和世界格格不入。

“路明非同学！我看到你正在曼斯坦因旁边，我们的S级！你选了我的《龙类家族谱系入门》嘛？”曼斯坦因的手机里再次传来昂热的声音。

外放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曼斯坦因把手机递到了路明非身前。

“我选了，龙族家族谱系学那门课对吗？”路明非回答。

“没错，很期待和你见面。”

“我也同样期待和您见面，希伦·格拉夫上校。”路明非说，周围人并没有听懂路明非在说什么，只有楚子航听懂了，他抬了抬纤长的睫毛。

“这样吗？哈哈哈，你确实是一个比凯撒和楚子航更优秀的学生啊！”

昂热的话像是水果汤圆里放了一把香菜，场面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一个更优秀的S级学生！

比凯撒和楚子航更优秀？怎么可能！

狮心会和学生会的学生们面面相觑，他们小声交流起来。

电话被挂断了，路明非冲凯撒和楚子航摊了摊手，顶着四周好奇的目光，耷拉着一双拖鞋溜达走了。

昂热是希伦·格拉夫上校，可路明非并不想当安德鲁·维京。

......

舷窗外下着一场大雨，雨滴砸在甲板上的声音有些沉重，船舱中没有开灯，低沉的**中，从天而降的雷光闪烁，短暂的照亮了一个男人的侧脸。

花白的头发苍白的胡子，这是一个老头，可是闪电的白芒下老头子有着高挺的鼻梁和鹰隼的眼神，这无疑是个帅老头。

昂热放下了耳边的电话靠在椅背上，伸手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合上。

他勾着嘴角微笑着。

“希伦·格拉夫上校，那是谁？”昂热的对面有人问。

“曼斯，看过一本名叫《安德的游戏》的书吗？”昂热端起了茶杯，看到曼斯微微摇头才接着说，

“书中的主角安德鲁是一个天才的孩子，为了激发他的潜力，安德鲁的校长夸赞他的天赋，贬低其他孩子的才能，于是安德鲁便被自己的同学和战友们排挤，”

“不过最终他克服了重重阻碍，成为了人类的英雄，那个校长叫做希伦·格拉夫，他将我比作了那个校长，他比喻的很对，我确实在这么做。”

“他是在警告？”曼斯问。

“不！他是说我没兴趣做英雄，唉，我也老了，现在的年轻人突然就看不懂了。”昂热笑了笑说。

“那是因为他还不知道您究竟意味着什么，我调查过路明非，恕我直言校长，我看不出他特殊在哪儿。”

“别说的我好像天下无敌了曼斯，也许......是我亲爱的学生蠢得太久，真的把自己变成了傻瓜，这也是我的过错，没有像以前那么关心自己的学生了。”昂热看上去有些愧疚，他低头喝了一口茶。

“您不该如此纵容的，无论是S级路明非还是凯撒或者楚子航，我甚至听说那个...芬格尔？他竟然连续留级了四年！”

“哈哈，我要培养的不是军人，卡塞尔也不是新兵训练营！无论是新生还是留级生，一鸣惊人也好大器晚成也罢，我在等一个天才，”昂热竖起一根手指该用了英文，“the one and only！”

“独一无二？”

“独一无二！一个绝无仅有的天才，一个领袖，就像路明非在新生辅导时说的‘振臂一呼应者云集’，就像我的朋友梅涅克·卡塞尔。”

“恕我直言昂热校长，我并不觉得S级路明非会是......”

曼斯的话被打断了，昂热重新打开了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他看到了屏幕上的画面，拍着路明非的身后，镜头还在随着呼吸上下起伏，这是有人举着手机拍摄的视频录像。

画面上，青石砖被塑造成一把石剑，轻而易举的抵挡了凯撒的进攻。

“你是魔动机械课的教授，炼金术是你的专长，想必你比我更懂得其中的含义吧？”

“虚空炼成！不可能！这违反了炼金术的规则！他甚至还复原了！”曼斯震惊了。

炼金术是不可逆的，路明非想要复原的方法就是重新将石剑炼成一块石板，炼金造物都有着极其稳定的特性，这其实是更加艰难的操作。

可路明非只是挥了挥手。

“现在还觉得他不能成为那个独一无二吗？”

“可是我们有您就够了，至少我们现在已经将屠刀架在了青铜与火之王的脖子上！”曼斯奉上了他的敬意，“在您的带领下！”

“不，诺顿已经苏醒了！我们只成功了一半。”昂热摇头。

“一半？您之前说就在里面......诺顿的骨殖瓶里！”曼斯瞪大了眼。

“我不能告诉那些学生真相，真正的青铜与火之王还没有降生，诺顿已经从那个洞里跑了，”昂热摇了摇头，“我们现在捕获的，是王座上的双生子，康斯坦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