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笔记本

芬格尔打断了路明非的沉思。

“能在学校的戒律领域中使用龙类的力量，证明你已经是S级了，刚刚凯撒还让我打探你的炼金术是怎么用出来的！”

“就那么用出来的，难不成在这你们不能用炁？”路明非挠挠头。

“炁？”芬格尔一愣。

“在华夏，异人们并不是用龙血赐予的言灵力量战斗，在他们身体中有一种名为炁的东西，我们也得到过这种修炼炁的方式并尝试着学习。”古德里安面色凝重。

“结果呢？”芬格尔有不好的猜想。

古德里安皱着眉：“结果学习炁的人全死了，他们的龙血进入了暴走，开始没有任何理智的破坏自己看到的一切，直到身体支撑不住龙血的暴动后崩溃暴亡，于是学院彻底销毁了那些东西。”

“那不就是......”

“死侍！”古德里安点头。

“所以老路你是个异人！”芬格尔激动的跳起来，“太好了，我又想到了能赚钱的一招！他们一定会误以为你不是混血种！开盘！”

“可是路明非有黄金瞳！这也许就是校长将他定为S级的原因。”古德里安双手搭上路明非的肩，直视他的眼睛，“明非，集中精神，听我的每一个音！”

一串从未听过的卷舌音从古德里安教授的嘴里迸发出来。这是一种难以想象的发音方式，浑浊嘶哑的声音中带着君王般的威严，仿佛教堂的钟鸣。

在钟声下，路明非的瞳孔不由自主的点燃，他的眼前突然变得黑暗。

黑暗中，有一双金色的眼睛缓缓睁开，路明非向那双眼睛走近，他耳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越来越近了，路明非瞪大了眼，他面前那双眼睛有着蛇一样的竖瞳，那是......

“路明非！”芬格尔一拳头砸在路明非头顶，将画面打断。

“疼疼疼！轻点啊你！”路明非揉着脑袋。

古德里安倒是很高兴的拍着路明非后背：“真是敏感的血统，我还没念一半明非你就进入了灵视！”

路明非感觉脑袋上起了个包，他使劲揉了揉：“灵视又是什么？”

古德里安说：“一些很久远的画面，也可能很荒诞，有些混血种的灵视甚至像是吃了致幻剂，会看到漫天飞舞的小精灵，这些画面随着血脉隐藏在你的记忆深处，当你响应了血脉中的力量，就会看到一些从未见过的场景。”

“那确实......”路明非的声音低沉下来。

“可是你说你是用炁，这更加不可思议，你同时兼容了异人和混血种的力量，也许之前的失败是因为血统等级不够？”古德里安烦躁的挠了挠头，“我们至今没有查到炁的来源是什么，又来自于哪个龙王，华夏异人届太排外了！”

“您应该想想那些国家曾经对我们做过什么。”路明非提醒他。

谴责别人的之前不反思一下自己曾经做过什么？这就是典型的双标。

古德里安点点头：“看来我的去查查资料了。”

路明非还想问什么，可惜古德里安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芬格尔鸡贼的拿走桌上那个信封，拆出那张学生证拨通了餐厅的电话，他念出了路明非的学生证号：“给1区303宿舍送两份黑松露龙虾意面，加一份木姜子牛舌和炭烤猪肋排，来瓶香槟......对，冰桶柠檬皮都要。”

“听上去不错啊，等等！那是我的卡！”

......

此刻，古德里安教授正在图书馆中翻阅文档。

古籍区的书架都顶着天花板，用缅甸硬木制成，书架上陈列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精装大本，打开来里面都是抽干空气的透明密封夹，其中保存着古老的铜书卷，统称《冰海残卷》，这些铜书卷埋藏在冰海下数千年，还未能完全解读。

古德里安只开了一盏古籍区的灯，黑暗笼罩四周，他站在梯子顶上努力伸长手臂去够一个册子。

“深更半夜地查阅资料？”有人在梯子下说。

古德里安往下看去，看见一个和顶灯一样闪亮的球。

“曼施坦因，深夜你怎么也会在这里？”古德里安很意外。

风纪委员会主席曼施坦因教授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我也是来查资料的，关于你新招的学生路明非。”

“哦？是么？也对，毕竟是一位S级。”古德里安一愣，含含糊糊地应付着。

“你对这个新学生很满意，准备把他培养成卡塞尔学院最优秀的年轻人，是么？”曼施坦因问。

“是啊是啊，”古德里安笑着抓头，“这样我的终生教授职位也到手了。”

“古德里安，从我们在哈佛同宿舍到如今，你说谎话的时候就会抓头，你就不能稍微克制一点么？”曼施坦因叹了口气。

古德里安沉默着没说话。

“看看这个吧。”曼斯打开身前的一盏台灯，台灯下规规矩矩的放着一块石板。

那是白天路明非曾经“使用”过的东西，那块石板被原封原的挖了出来。

“你知道了些什么？”古德里安有些紧张。

“炼金术，你看过路明非的那一段视频了吧？”曼斯坦因抚摸着那块石板，“那是你的学生芬格尔发在学校网上的，我虽然并不擅长炼金术，但我询问了曼斯和斯科尔兹内，他们是炼金学科的教授，猜猜他们说了什么？”

“......”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回答？”曼斯坦因说，

“那我就替你说，路明非没有使用言灵的力量，他用的是华夏异人们使用的炁，他是个异人，可是叶胜和酒德亚纪在招生报告上说他有黄金瞳。”

“异人在使用力量的同时眼睛也呈现不同的颜色，这是已有的研究报告，也许路明非的眼睛只是巧合.......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黄金瞳。”古德里安的说话声越来越没底气。

“你刚从他那里回来对吧，对他使用皇帝了吗？结果呢？”曼斯坦因问。

古德里安又沉默了，曼斯坦因太了解他了。

“最重要的是，曼斯说路明非使用的是炼金术的禁忌‘虚空炼成’，他无视了物质本身的物理定律，违背了等价交换的原则，虽然我也不懂，但是禁忌两个字就足够了，斯科尔兹内还和我分享了一篇他的研究报告，世上唯一一个可以达成虚空炼成的存在是那一位——青铜与火之王，他的言灵。”

“序列96*天地烘炉？”

“可我还拿着这块石板去找了副校长，你知道的，他告诉我的更多一些，他说这不是言灵，天地烘炉只是那位君王为了追寻虚空炼成开发的替代品，虚空的意义是‘无’，这是连龙王都做不到的事，路明非利用名为炁的东西绕过了炼金术的法律，”

“他凭空改变了一块石板的一切，它现在看上去是还是一块石板，但是在一个小时前我用火箭弹和反器材狙击打出的穿甲弹都没能在上面留下痕迹。”

“什么意思？”

“炁和混血种的结合可能会缔造比龙王更危险的东西，不用翻那些密卷了，我找到了一封六十多年前的笔记，是关于华夏异人的情报记录。”

“笔记？”

“这个笔记上记录了，曾经华夏有一个疑似混血种的异人，他同样也可以做到凭空使用炼金术。”曼斯坦因递上一个笔记本。

笔记本书页泛黄，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不过应该被保存的很好，像是从未打开过。

古德里安翻开那个笔记本，笔记本第一页上有一个潇洒的英文签名——

‘希尔伯特·让·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