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屋檐之上

少女眼眉低沉，黯然沉思下眼眸，在月色辉映下，那抹深蓝中满目星河……

唯独那眼神空洞无比，暗沉视线，捏起小手仔细地抚摸着身旁冰凉屋瓦，视线在这一刻停滞不前。

再也提不起半分行动意念，少女愣愣身形停立于这屋脊之上。

此时才惊觉这夜色冷寒，顿感一凉。慕然放大眼神，一瞬将小手收回就像被什么东西所刺痛了一般。

这抹寒冷，她摸着摸自己脸庞。又看了看小手，其所不解视线与晃荡眼神交织在一起，又仔细抓挠着手指心，全部都拧成了一团。

滑落身型慢慢低沉，她像是放弃了一切，落下双臂再次摸起了那片屋瓦。崭新瓦片有着熟悉纹理，估计它呀……也是由近期铺就上去的吧！呵呵，还真是巧呀。

慢慢摸索小手，抬头望向明月，不明情愫一时上涌，与那份不理解全然突入了心头。少女，她呀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是如何形成……

此时此刻，唯一想法便是，她只想好好的去看一看这片天，这片月色以及……这月色之下所笼罩的那么一份繁华吧！

“唔，月亮耶！亮，很美。”

简单词语，构筑了她最简单的语言。那片星空下交错灯影，闪亮而起衬托着琉璃光辉与天上的星与月，他们相互交织着都是这片无垠黑夜下最璀璨之物。放眼望去，车影在闪亮，人影在行色匆匆，他们都在璨璨里来来回回穿梭不熄。

脚底下亮起万家灯火，其中有着属民阖家欢乐，相聚的时光短暂而温馨；职业修士还在往来奔走着，或在行会，或在工坊，挑起一盏灯影，又是辛苦劳作的一夜；抑或是宗门修士大呼小叫，鳞次栉比大小馆子，缤纷闪亮店招，纷纷赞叹这一日美好。

随着视线，脚底下这喧闹呀……渐渐远离城市，远离风波……远处昏暗夜色下，蒙胧胧山脊起伏不定，慢慢在这片星河夜色下醉了。

上街游玩是人们，大道、小道、商道上一一展开店铺，嬉笑眼神，那是一天之后的幸福。然而在这地面上，在这屋檐处，却是远离了这人烟。

少女静坐于此，只是又一次而已。

就像之前那样，爬上了那棵树，来到树冠上，坐在那个树梢尖尖顶，静静地眺望远方。

视线被璀璨与繁华所吸引，少女抬头仰望星空，俯视那游离在身体之外那份美……那种玩意，遥不可及。微凉夜色，四周冰凉凉，那份微寒，刺激着鼻腔，刺激着身躯。

思绪飘飘荡荡，不解感觉幡然回涌，似乎那一切的一切，都不曾过去一般……

有很多时候，她都认为自己走出了静怡森林，来到了嘉兰城，来到了这人族的繁华之地，在那里会有着那么多笑着迎接她的尘世……每天，都可以做好多好多事情，吃好多好多美味……

但是如今这份夜色下，此地多了更多更多数不尽的繁华，更多更多笑颜，但……少女依旧忘不了在那迎海节，独自爬上那高塔，一座了望塔，去欣赏那一个人的烟火，而此时此刻又何尝不是如此。

记忆慢慢飘远，身后传来一阵震动，心神震颤不已，眼神晃荡一时，仅仅是这一颤，慢慢向后摸去小手。这份冰冷丝丝扣入，哪怕只是静静看着这份画面，福遛也能感受到小家伙那样心绪。

她的话语不胫而走，径直落入福遛耳畔。

“好好玩的琉璃球……”

小手反复搓揉，那锈迹斑驳，那手感不用想就是她所熟悉、所爱那把重剑，沉吟转来小手，少女拔剑而起，一点点慢慢将其揉入怀中。

少女怀抱着巨剑，那张无神小脸被月色所映照，福遛凝视而起，视线停滞在了画面。

“哈呀。这个小家伙呀……”

她缓缓坐在了屋檐上，悬空荡着小腿。小手撑着脑袋，不，这会儿是整个身子都倚靠在了重剑。

长发随风扬起，掠过发丝。是轻风在脸庞默默地吹拂，月色下绝美景致，少女细嫩小脸被照得明暗有致，清晰地映刻在了眼前画面。

或许她正在被不解所困惑，她也无法靠近她身下所凝望着那颗水晶球，永远无法进入这片烟火之中……

然而少女凝望而起视线，眼底下那片繁华璀璨之地，熠熠生辉，那些亮闪闪如水晶之物是如此吸引着她……

福遛望去视线，凝视着画面之中那只小家伙，抱着重剑如她这般端坐，她四周呀……似乎有一种看不见、摸不着之物。

那种光华……纯粹思绪，兜转脚步，他也不觉自言自语了起来。

“嘛，算了。今天晚上就陪陪她吧……”

“说起来，我每个喜欢晚上都在陪着她呀。”

“前辈，怎么了？”

“呃。不知道。不知道……”

反复言语，喋喋不休。慢慢低沉声音，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少女之问。但福遛知道她等待了那么多时间，只是为了看一看看这琉璃水晶般一面，看看那个人口中这琉璃世界的蜕变而已。

“那不妨千雪先说说。在你眼里。他们是怎样的？”

“像我呀！在我眼里……你姐姐，她永远是那个最靠谱一个。而徐洛是最关心你一个，至于孙江？懂等得最多吧！而桃音呢？我觉得是那个能拉起你手之人，对吗？小千雪。你呢？在你眼里，是怎样呢？”

福遛未曾说出全部，那是只有那个被叫做福遛的他，才知道那么个问题。

“千雪，让我看看。老匹夫既然当时把你留在了那么个地方，只剩你一人，在这空荡屋檐上……”

“唔，姐姐，大玩具！好玩，很好玩。超好玩；徐洛、孙江，大玩具！非常好玩，超好玩……大玩具；唔，桃音，好玩……很很好玩，玩具。”

少女低沉话语。似是想要从那样小辞典中，翻找出能表达出那么一二小词语。她也不知道前辈可不可以听懂，或者说会有怎样话来说说。

但少女不曾思考那些东西，却是福遛一直在思考之物。这些只言片语，或许不知道在她眼里那些真正想法有何意义，也许她……也从来没有存在过那种想法吧。

但是……

转折而起思绪，福遛看着在画面，看着那小家伙，抬手他那干枯而白森森大手，在画面上抚摸着那撮黑色发丝，

似有似无表情，一直为她撑伞的那些人都已经不在了。思绪回味那些匆匆往事，那每次说出美味，那一颗一颗灵力球吞下欢乐。还有忠天之神——夜星圣尘……

那些星星光点，一时涌入了福遛视线，满目星河……忠天之神——夜星圣尘在那个男人面前，那骁勇善战模样，却甘愿在她身前化为一颗美味那般卑微请求着……

转来眼神，暗暗兜转起视线，不住抚摸着若有若无扑闪画面，其当即暗暗回答。

“千雪呀。可能在你眼里。他们无论是口感，还是能给你玩意。都是那般美妙，有着很多确信和好玩之物。但对于人族而言，他们眼中其他人，可是不一样呢。”

“唔，为什么？”

“要不你现在想想，在他们眼里，桃音是怎样的吧？”

福遛低语一声，他递给小家伙问题，其实也并没有指望小家伙能想通此，窥探其中一二道理。只是希望在等待这么多夜晚后，可以让神帝知道他的离开，这老匹夫又一次做了一件多么正确之事吧。

若有所思，若有猜测，片言片语，碎片般记忆，他在那片深渊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片段，这也是一个关于美味的记忆。

视线兜转而起，他好像看到了那俩小只，似乎在画面里少女总是那样面无表情……思绪乘风而起，不，是她们那两小只在一起在思考。

「在姐姐口中，桃音她……可能永远就是那么一个。完全没有天赋之类，其修炼功法是几人中进度最慢，修炼成效也没有千雪那样进步神速。至于手中干活能力，也总是与千雪这个不稳定因素在一起，凑合着搭班吧。

有意无意将她们俩分在一队，那个才是泰珠口中的桃音吧……

在孙江口中，桃音她，永远都是那个特别软，特别不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好好硬气一点之人；好好去使用手上功夫，她呀……总是在战斗时帮不上忙；在很多时候可以帮忙，却不知道在干什么。

但是她也有能干之事。在那么二三个时候，和小家伙一起行动哪会，总能闪耀出他们所不能触及那般光华，是那样光亮……」

互相重合着对方，两小只沉默中，桃音又是这样呢……那她口中的他们，又会是怎样呢？

「嗯，徐洛，是一个好战友，一直陪同老哥一起同甘共苦一好老弟啊。」

「嗯，他们俩都一样，都是那个永远跟不上节奏，跟不上趟，却一直踮起脚尖追上他们的光华，去拥抱身侧最美丽之物。」

幡然发散思绪，小家伙她，嗯嗯……不，小千雪可能想不到这么多。但是这种感受，剑身微震，相似冷寒，相似生辰，在这一刻他们有了一种共鸣感觉。

这感觉就像是突然从另一个角度再次看向了这一切。愈发深入视线，愈发透彻想法。向着她口中，向着他们一起所望视线去思考。

桃音这个名字。这个形象。这份感觉，越发闪闪发亮。但是在此地，她……

纯粹玩意，似乎撑不起这样感觉，福遛看着画面，感慨不由脱口而出。

“在千雪口中，桃音呀……永远就是那么一个最好玩物啊！”

感叹声音，没有出声，只是心里心照不宣想法。透着那股夜寒，抱着重剑，搂着重剑如她，小家伙紧紧凝视夜空。

视线，仿佛能窥探到对方一二心境。

面神，虽然无神，情绪虽然没有，言语虽然很少，词典也太小。但眼神中所能绽放情愫。

可是骗不了这个，一直看着她的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