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彼此的重合

一个个泡泡，在水中咕噜噜冒出，那沉没在水里的小脑袋，微微冒出，俯视而下的视线，此刻甩过了岸边。

凝视而来的视线，小家伙也感受到了水外的动静。向着她那边迎合而来，那目光更加深邃更加期盼不少。

一时冒出了水里的脑袋，呼噜一声，轻吟一二，是对这一切不解的表达。但此时的桃音，显然想对这一切，画上一个其所想要的一个句号。

小家伙忽然发现，哪怕玩具不给予她充足玩乐，只要这样接近，远远看着玩具，也能让少女的玩意上扬不少。

「嘻嘻……似乎这样也很不错，玩具还能陪她好多好多日子！在以后要玩些什么呢？」

嗯……毕竟是早就想要放弃的一切。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让其无止境地延续下去呢？

攥紧双手，拧巴着衣服，桃音努力让自己一点点放松，深呼吸的同时，忽然感觉脑袋一湿。

有那么一双湿漉漉小手仿佛抚摸过了脑袋，她抵着池沿抵着墙角，感觉到了少女那双小巧的手。无形抬起的视线，她看到了，也看清楚了那宛如瑕疵般印痕。

不自觉袒露泪珠，奋力一甩衣袍。来吧！再次起身的桃音，已经想好了。来吧！那在黑暗中所摇曳的灯火。

那双拉着她手臂向前走去的身形。纵使已经习惯身处于黑暗之中，习惯在这一切之中潜行，完全有能力摔门而去，随便找一个地方换一个名号，不过是又一次失败而已，又一次诉说她没有加上的事实罢了。

是啊！一切都是可以的！

咕噜，玩具终于愿意了吗？玩具终于想和自己玩了吗？她真的可以将玩具拿到身边玩吗？让玩具们永远在自己身边，一直陪着自己玩，但这样……似乎并不能长长久久地快乐。

曾几何时，有这么一个高大而伟岸之人告诉过自己，她可以这么做，也完全能这么做。她还有这样的权柄，也有这样的力量，也完全可以让很多人为之躬身。

但这样的话，她永远找不到想要的那份快乐，就只能永远在那树下，守候到长长久久。

坚定话语，追问而起的为什么，那一抹沧桑的微笑依旧。此时她听着前辈嘻嘻哈哈的玩闹声，从电玩中所汲取的快乐，那沉醉笑语，这一刻，她曾经不能理解，但现在好像有了些懵懂。

直溜溜视线，夏千雪仔细打量着她。纷飞而去的长袍，从半空中缓缓落下。春风自来，就像那火光的纷飞，心境纷飞，远去的人影，空空的是那个已经一动不动的玩具。

「如果有一天，有玩具主动靠近着你，那就随你享用吧，像你一样只许远望，把我带在了身边。呵呵！好玩么？这世间呀……

唔……好玩，会有吗？那样的玩具？一定会有的。」

少女一点点放大神色，对于这个玩具的评分不断上升着，真有这样玩具的话，一定就是……

纷飞思绪，难以抑制的决堤，此时她只有默默地记着那份冰凉，所能感受的感觉，一点点落入眼前那只小家伙眼中。

很丑陋吧……与少女所闪耀而起的身形，有着一副无法忘记模样。

「一定失望透了吧……」

曾几何时，也正是这么一个人，这么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慢慢解带，慢慢取下身上的壳，取下身上所挂满的伪装。

就这样慢慢坐于树下，慢慢递来了美味，少女与他所承诺的味道。是他，曾经向少女许下了愿望。

那么一个玩具，就像曾经无数的玩具一样，主动送到自己嘴边，等待被品尝味道。享受玩乐是少女最棒的享受活动，但这样玩具却一看就不好吃。

充满伤痕，爬到这边和自己祈求着，其无处不在的嘲讽语气。那双湛蓝眼眸微微放大着，一点点忽闪赤红，夏千雪想起了这一刻。

此时此刻，在身前所站着的玩具，一切都是那样相似，太多品尝过滋味，无数所深深铭记痕迹，在这么一个玩具身上重合着。

「美妙的玩具呀……太久没有品尝了。」

止不住玩意，止不住狂跳赤红，在那片深蓝的海中不断翻滚而起。这些碎片、这些记忆此时都被那狷狂的赤红翻滚而过。一幕幕往昔美好，沉睡于千百万年前的一切，竞相落于眼前。

那个该死的家伙，留下一半愿望，换了她开始了千百万年的寻找。

「这是……奖赏吗？好开心！」

那细白的肌肤从背后，再到上半身、手臂处，全身到处都充满着可怖伤痕，像蛐蛐一般趴满了双目。

任何一个修士都能认出那么二三种兵器所带来的烙印。这就是她，一个生活在黑暗中的一个人，带着这些伤、带着他们的部分向前走着。

有时候，会想问真正的她在那？早就不在了吗？她生为何地，她又名叫什么，一切都随风而去了。

自那场大火，一个如往常的夜晚，残留着香气，残留着美梦。一切都被那场烈火，分食得一干二净。

黑暗是那一夜漫长的代名词，只因那火太亮，哭喊声太多，不断刺鼻的气息，身子被一点点拖出去，被斩首的话语，确保不留活口，呼啸而来的声音……看书喇

滚滚车轮，凶兽嘶吼，再次恢复意识已经愈发遥远，愈发远离那一切的黑暗。空洞眼神里，陌生城市等待着被购买，是那一个人向自己握来了手，又是自己去了那个建筑物。

在那里所说过话语，是她所立誓要一定要完成的事。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有了定数，所以呀！就是如此，口是心非完全不一样的她。

这也是她从来见过的晚霞，也无法在这片闪耀中乘风而起，掠过之后又会有什么？为什么会行动呢？纷飞而去，一路跑过，纷飞而去，碎片远去。

灯光在恍惚，人影在摇曳，一切只不过手中的寒光而已。但有着这么一只手，不被赤红所沾染，鲜血只是少女最美的衣裳。

「可能，这就是强者与弱者的距离吧。」

依旧紧紧地攥紧着，少女的不在意，少女的坦率，少女因为这份不一样而闪闪发光，让这阴影愈发拉长。

唯一在手边扯过的衣角，就像最后所盲目抓过的那一片掩体，是那么可笑，又是那样弱小。或许她可能变强了，也被贴上了价格标签，但与少女的邂逅，那无垢的存在……

「她满足，太平盛世；她不悦，道尽涂殚。」

万里之外，熙照上宗，修派驻地。

又一年春天，老迈身形看着手边的文件，顿觉春风从窗户外传来，远眺一时，即刻合上了文件。

“大人，那么关于柳青宗的行动……”

“准了！”

匆匆而去人影，老者坐于这老楼之巅，眺望着满目人族繁华，春日大典的上宗，好一个热闹呀！但此时此地……

蓦然回首，台上所放着一个留影石，一群熟悉的面庞打闹在了一起，旧日时光所带来的不可思议与缅怀，让他看着那么一个身影。

雪白如她，妖异红眸，正被几人闹得不行很生气样子……

“雪儿……他带你去哪里玩了？还是又躲在那个……再也不回现世了？别生气了……回家好么？哎……你喜欢的春天又来了，看到了吗？给你准备了你喜欢的美食！”

老迈身影空空哀叹，食物堆出的小山，在灵力的作用下化为了光粒，随风飘向远方……

“看来……你吃的真开心呀！开心就好……”

世间太平千百万年，没有她的世界，寂寞又如此安宁。

“大人！春日大典活动快开始了！修者等着您讲话！”

老者一点点走出房间，敛去这份伤痛……

心绪纷飞之时，恐怕少女应该很失望，会像他们那样嘲笑讨厌自己吧……终于可以结束了呢？

为什么回这么痛，又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消失了呢？为什么这只手，不能放下？

放下吧，让一切都结束吧！

来吧！扯得干干净净，扯得清清楚楚，随意的二三盆冷水，随意的往那一跑，便可以摔门而去了呢！

放手！快点，放手！把手给放下，扯着这两三片衣角，又有什么用处呢？

她现在恐怕已经……

自言自语，念叨过话语，一道声音忽然就这么传了过来。

“唔？”

轻吟一声，哗啦哗啦，不断响彻，不断在耳边回荡，一时充斥了整个房间。

「冰凉的感觉。」

啊！这是……

春风兜转而起，兜转在了天城的角角落落，热闹的春日大典，拥挤的人流，熙熙攘攘的街道，二三小巷，冷清店堂，清风兜转而过。

小小面店之中，稀啦啦人影，正在呲溜溜嗦着面条。这样近乎凝滞而起的手影，哗地一下站起身形，学院长似想要就此离去。

砰的一声，伸出的有力手臂，泰隆很是有力地一把拉住了他。

凝望眼神，似乎对泰隆的这番行动有些许不解。但那不解目光，并没有迎来其更多的回答。

就算是如此，撇过视线，径直看向了另一边的两位。

呃，这是怎么了？

同样问题萦绕着各位，学院长幡然回首看向了泰隆。

“请问，有何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