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结果是错的

“喂喂摩西摩西？“

“是我，李峰。”李峰爽朗的声音传了过来，只是从这次的语气中夏小语似乎有了不好的预感。

“怎么样？是结果出来了吗？”

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李峰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小语，关于你之前提供的2的次方-1的数值，经过电脑系统验算并非是梅森素数。”

沉默了片刻，夏小语问道：“你确定没弄错吗？“

听到这话李峰苦笑了一下说：“小语，这些数据在电脑上显示都是准确的，经过二次核算这个数值可以被9整除。“

听完李峰的话，夏小语长叹了一口气，这也就意味华叔的研究是错误的。

“小语，对不起。“李峰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没有关系......这次没有成功也不算坏事，毕竟我还年轻，总会有机会的。“

“嗯，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李峰的声音顿了顿说道。

像是气氛有点不对劲，俩人都没有继续尬聊下去，再次道了声感谢后便挂断了电话。

揉了揉眉心，夏小语抬头对心夏感应道：【兴...华叔...现在在哪？】

【他还在宿舍帮你整理论文...你要告诉他真相吗？】心夏犹豫道。

【告诉他吧。】沉默了片刻夏小语揉着眉心说道。

【前辈，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为了这么一个梦想，华叔他足足独自专研了20多年。】心夏的声音有些颤抖道。

夏小语摇了摇头道：【心夏，你觉得他现在的生活是快乐的吗？】

为了这个目标，他付出了多少？失去了多少？

无人可知...

科学研究就像「推硬币」游戏，大家不过是往这个大奖池里投硬币罢了，或许你运气好，刚好奖池里的硬币累积够了，时机也到了，投下一枚硬币，奖金就哗啦啦出来，可更多的时候，大家只是盲目地往里面投硬币。这一次投入会不会有奖金出来，谁都不知道。

推硬币游戏，你损失的可能只是一枚硬币，而在科研世界，这可能就是一个博士青春里最宝贵的三五年...甚至乃至几十年。

【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告知了华叔真相，他还能活吗？】

夏小语沉默了半晌才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怀着遗憾消散，这也是夏小语不愿看到的。

这未免对于这位对国家人民抱有拳拳赤心的人来说太过于残忍了。

...

破天荒的，夏小语提前和章教授请了假回宿舍，在回去的路上，夏小语破天荒的买了一瓶20块钱的老白干和华叔最爱的醉酒花生。

回到宿舍打开门，夏小语一眼便看到了站在窗户旁边抽烟的华叔。

由于只是电子信号散发出来的香烟碎片，所以并不会对现实造成任何烟味。

“华叔。“夏小语轻叫了一声走向华叔。

将烟蒂掐灭扔掉，华叔扭头看向了她说：【回来啦？今天这么早?】

夏小语点了点头，走到了华叔身边坐下，将老白干放在桌子上说：【华叔，喝酒吗？】

【喝！】华叔豪迈的答道。

切换成华叔附身，拿起酒咕噜噜灌了下去，一阵辣嗓子的感觉涌遍全身好久没有喝过了，这醇厚粮食的味道...

放下酒瓶，华叔用手擦了擦嘴角的酒液问道：【怎么突然想起给我带酒了？】

【我有些不开心啊！】夏小语嘟囔着说道：【明明我才是最优秀的人。】

【呵呵，遇到对手了？】华叔拍了拍夏小语的肩膀说道：【别灰心，等过两年，你就会比我聪明了。】

【哼！】夏小语不满的哼了一声，又说道：【华叔，你还记得你跟我提过的那个关于梅森素数分布规律的研究吗】

听到夏小语的话，华叔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嗯，我记得，论文已经整理好了，如果你方便我们可以从今天开始讨论，等你学会了拿去发布看看，嗯？验证结果出来了？】

华叔虽然说得平静，但夏小语能够感受得出，此刻的华叔是有点激动的，因为他一直希望自己的研究能够被称赞，他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看着华叔期盼的目光，夏小语无奈只能摇了摇头。

华叔苦笑的抬头抿了一口酒道【也对，是我急躁了，当年我倾家荡产花了不少钱都没轮得上号，现在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轮到我们使用超算。】

看着华叔一脸失落的表情夏小语心中一痛，说道：【华叔可以和我说说你的过往吗？】

闻言，华叔的身体猛然一僵，但很快恢复过来笑了笑说道：【我的过往吗？】

说着，华叔陷入了沉思，他缓慢的闭上了眼睛，脱离出了心夏的身体，将夏小语拉入了幻境空间。

故事叙述在在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间，一群十三四岁的少年人正搭乘邮轮前往当时伟大且着名的西方灯塔，美丽国。

“孩子们，记住你的使命，师夷长技以制夷...民族的未来靠你们了。”一个梳着辫子身穿官服脖子带着一大串珠子的老人说道。

少年少女们一起鞠躬说道：'是，师傅（老先生）。

老者笑着摸了摸少年们的头说：“去吧，船要靠岸了。“

少年们一齐向着船舱跑去在进入船舱之后便消失不见。

老者的笑容也渐渐收敛，变成了悲伤的表情，喃喃道：“拜托了...“

看向远处的海平线，一双眼睛中流露出无尽的哀伤与无助，一行清泪从他的眼眶中滑落，落在地板上溅起一朵朵刹那水花。

在船舱的深处，少年们在一张床上呼呼大睡，少年中一个男孩则穿着校服，脸庞帅气俊俏，但却显得有些颓废，他的右腿上缠绕着一圈纱布，纱布上隐约渗透出血迹。

“我...真的不该....“男生呢喃自语道，他的声音很小，若不注意根本就听不清，只是手上依旧用着毛笔在写着什么。

“啪嗒、啪嗒...“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了进来，男孩睁开了眼睛，看着门口的方向，眼神中闪烁着疑惑之色。

门口站着一个女生，一袭白衣胜雪，黑色长发披散在背后，她的脸庞精致但是眉宇之间却写满了忧愁与担心。

女孩看着男生问道：“你醒了？伤还疼吗？”

“”还好，就，不过我已经习惯了。“男孩说道，他伸手指了指床边的凳子说：“你坐吧。“

女孩坐了下来，眼睛却盯着手上的纸：“值？“

“值。”写下了最后一串英文单词，“最少今天让我学会了两段新的洋人骂人的词汇，就是嘶~...付出的代价有点大。”

男孩说着，脸上浮现了一抹难得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