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代价

亲自从天空俯瞰大地，和在无人机视野中看到的感觉完全不同。

该说更加广阔自由，还是能够亲自感受风从身边掠过，莫天也说不上来具体有什么差别。不过有一点他很确定，那就是自己真的不是做飞行员的料。

虽说安洁莉娜的源石法术非常可靠，他的心中也非常清楚这一点，但依旧无法阻止脑海里不断冒出各式各样坠落的场景，与自动脑补出坠落之后的凄惨模样……

由于需要预防下边的人有重弩手，众人的飞行高度还在不断攀升，至少要超过一般狙击手的最大瞄准距离才行。

众人看着说完话后便紧闭双眼的莫天，全都以为博士只是累了，或者是在强忍着疼痛，于是安洁莉娜便再一次将飞行的速度提高了一大截。

感受着耳边越来越强烈的风声，莫天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吐沫，用以将快要跳到嗓子眼里的心给重新咽回肚子里。

地底深处，霜星用尽最后的力气将生物样本箱拖到了岸上。抬手抹去嘴角溢出的鲜血，躺倒在坚硬的岩石地面上，剧烈的喘息起来。

方才对手最后的那一击，虽说自己有冰铠抵挡伤害，但终归还是结结实实的打中了她的本体，若不是从一开始就将所有的炎晶都用在了防守上，估计那一下足以轰穿她的小腹。

比被震伤内脏更麻烦的是，过度使用炎晶的力量导致身体再一次被透支到了极限，以至于身体的恢复力也被压制到了最低限度，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之前注射的药物，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矿石病的暴发。

感受着金属箱体带来的冰冷触感，霜星默默地闭上了眼睛，良久之后黑暗中传来一声叹息，无奈而又凄凉。

……

边境城近郊罗德岛临时基地。

靠近河岸的一大片草地上，巨大的特战越野车整齐地排列在一起，车厢间相互联通，组成了一个颇具规模的指挥中心。

所有的一切都是从罗德岛本舰，由特种无人机空投而来。与这些战略资源一起运来的还有一支由嘉维尔带队的精英医疗小组，塞雷娅便是作为这支小队的随护人员参加的这次任务。

虽说嘉维尔看上去并不需要护卫，但并不是所有医疗干员都像她一样，能将医疗法杖当成狼牙棒一样使用……呃，大体上是这么没错……

无菌舱内，莫天与普罗旺斯同时躺在手术台上。

一直撑着直到听见闪灵告诉他，普罗旺斯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这才沉沉睡去。殊不知一旁负责麻醉工作的微风差点被他弄到怀疑人生，直到嘉维尔稍稍为她说阴了一下博士与斯卡蒂的关联，这才让小姑娘稍稍安心了一些，原来并不是自己在上医疗课时开小差，导致听岔了什么重要的知识……

因为比较熟悉这边的状况，调香师依旧作为临时指挥人员，负责从中调度安排基地的大部分事物。

虽然还没有到战争的规模，但这一次由新玻利瓦尔人引起的大规模武装冲突，还是将整个边境地区搅成了一锅粥。

那些常年盘踞在边境城里的各路牛鬼蛇神，一夜之间便如雨后春笋般争相冒了出来，再一联想到这些人背后的势力，总归要提前做些提防才是。

指挥室内，调香师快速地翻阅着一份份整理好的情报，即使有prts的筛选和过滤，桌上堆积起来的文件还是被形成了一座小山，将她深深的埋在其中。

房间的自动门向着两侧划开，调香师条件反射般扬了扬眉毛，抬头第一时间向着波登可得手上望了一眼，发现并不是又有新的文件送来时，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揉了揉发酸的肩膀，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浓茶，点头示意波登可不用管她直接说。

“嘉维尔医生让我来通知您一声，博士和普罗旺斯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只是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但基本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波登可看着调香师长舒一口气的样子，稍稍犹豫了一下道：“医生还说，博士这次的伤很重，在不考虑肢体残缺的情况下，身体机能也会因为脏器受损而有一定程度的衰退。至于普罗旺斯肢体残缺加上长时间失血，虽然因为体格健壮而活了下来，但是大脑长时间的缺氧必然会导致相当严重的后遗症，甚至能不能从深度昏迷中醒来都无法准确预测……”

调香师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样的消息无疑让她脸上的疲惫之色更浓了几分。

“煌跟杰西卡呢，刚刚不是已经通知过她们，来我这里尽快将报告写完吗？”

波登可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这让调香师再次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等到调香师亲自找到几人的时候，就见大猫全身上下都被缠上了纱布，石膏与夹板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包了起来，可就算是已经被包成了这样木乃伊的样子，这家伙依旧在跟刻俄柏你一块我一块地分食着一整条烤到酥脆流油的猪腿肉。

当然了刻俄柏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同样被裹满了厚厚的纱布，只不过还没到影响她行动的地步，因此便主动肩负起了喂猫的职责。

虽然吃作为刻俄柏人生的第一大事，但分起食物来却总是十分公平的，还总是习惯性地将自己排在最后一位。试问，有谁会讨厌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呢？

在一边忙碌的自然是所有人中最会做饭的蓝毒，看她时不时翘起的嘴角，显然对于给她安排这样一个差事，让其从心底里感到高兴。

见到两人到来，蓝毒微笑着为两人一人上了一份刚刚烤好的芝士蛋糕。看那无比诱人的金黄色，加上浓郁的奶香味，调香师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很是从心地拿起刀叉享受了起来。

不过终究还是不敢耽搁太久，前线送来的情报大部分都带有很强的时效性，自己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妥当才行。

看着两人如今凄惨的模样，调香师实在是有些不忍心再苛责什么，只是嘱咐她们好好休息之后，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调香师才刚刚从视野里消失，两人吃东西的动作便齐齐停顿了一下。看着身前一边往嘴里塞食物，一边忍不住默默流泪的傻狗，煌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一旁的蓝毒没好气地替她重新处理好了渗血的伤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两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