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真正的大群意识

看着房间里的这些家伙，一个个商量好了一般，满脸迫不及待的样子，莫天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莫天可不敢跟着他们一起胡闹，深知其中利害关系的他，第一时间从旁边的病房里请来了正在照看萨莉的克老爷子。

先是很是认真地听了一遍莫天的打算，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老人看着他的目光越来越古怪起来。

“你是说，这么长时间你从来没有进行过亲化仪式？”

“亲化仪式？”老人的问话让莫天也是一愣。

“你难道从来没有产生过想要将一个人完全占为己有的冲动吗？”

老人的话让周围看热闹的家伙，眼神皆是一亮，齐刷刷地盯向了一旁满脑门黑线的莫天，看起来全都十分期待他的回答。

“没有……吧？”

这也不能怪莫天不自信，实在是穿越到这个四处都是兽耳娘与大尾巴的世界，对他的诱惑实在是有点大。

一旁的克老爷子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毕竟是年轻人，第一时间想到男女之事也是正常，于是纠正道：“不是男女之间想要亲近的那种，我的意思是从精神层面上，产生一种想要支配他人的强烈冲动。”

莫天脸不红心不跳的装作皱眉思考的样子，不去理会周围那些刺人的目光，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很确定这一点，这种强烈到足以改变一个人行为模式的精神干涉，我不可能一点也察觉不到。”

自从做了那个噩梦之后，莫天就对精神干涉方面的事情格外在意，不单单是从他自己的角度分析，所有与自己关系不错的人，都被他认真拜托过，一旦在他的行为出现异常时，就要在第一时间提醒他。

精神干涉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能力，变成另外一个人远比直接被杀死更加让人绝望。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对救醒普罗旺斯生出如此多的顾虑。

老人一眼便看出了莫天心中的想法，于是一边微笑一边温和地对他解释道：“你对大群意识的理解有很大的偏差，不过这也不能怪你，毕竟真正的海嗣对于陆地上的人来说，确实有些遥远。”

“首先我必须纠正你一个最基本的认知，所谓意识的融合并不是弱者被更强的一方覆盖或是吞噬。这其实很好理解，因为如果个体意识无法独立存在，那么所谓的大群意识本身就会失去意义，这样的融合最多只是制造了一个无比恐怖的怪物罢了。对于一个种群来说，这无异于自我毁灭。所以把大群意识比作一个信息网络的话，那么转化对于个体而言，就像是得到了一个访问权限。”

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继续道：“这也是海嗣最危险的地方，那些接受转化的人之所以会变得偏执而又疯狂，大多只是他们害怕失去大群意识带来的好处罢了。就像是那些药物成瘾者一样，人一旦习惯了大群意识带来的改变与好处，想要脱离时就会变得比直接杀了他们更让其无法接受。”

莫天听得有些似懂非懂，于是忍不住问道：“所以海嗣的精神侵蚀，并不是污染？”

“这完全是两码事，就像用火煎熟一块牛排，与直接用火焰对着敌人喷射。当它被当成武器使用的时候，性质自然会发生一些改变。”

老人的这个比喻让站在一旁魂游天外的小刻，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如果只是改变一个人的生理状态就会被称作怪物的话，那么在阿戈尔或许只有刚出生的婴儿，才能被称作正常人。”

老人叹息一声道：“要是阿戈尔中也能诞生出一个拥有转化能力的个体，那帮老家伙估计做梦都会笑醒。生命技术的本质，其实就是不断地追求可控变异的过程，而海嗣只是与我们探索着两条不同的道路罢了。”

煌显然不是很认同老人的话，她实在难以将那些丑陋的怪物与正常的生物甚至是更加高等的生命体画上等号。

而剩下的几人除了闪灵一边点头一边快速地记录着谈话的内容，基本都是一副：我虽然听不懂，但我大受震撼的样子。

“虽然这么说可能让你感觉难以接受，但作为‘巢’来说，大部分本能对自身带来的影响都并不一定是坏事，这甚至会关系到你将来的权能。”老人犹豫了一下，不过最终还是决定如实地告诉莫天实情，至于该如何取舍，也只能由他本人来决定。

莫天实在是不太想当着所有人的面，公然讨论这个话题，因此只能默默地忍耐下来，想着以后找机会在单独找老爷子好好问一问这方面的事情。

按照老人提供的方法，莫天站在普罗旺斯的病床前，缓缓闭上了双眼，只不过即使他已经将共鸣之歌的效果用到了此时能达到的极致，也没有感受到老人口中所说的：精神海。

精神力对于莫天来说已经不算是什么新奇的东西，说白了就像是将自身的五感扩展到一个更广阔的范围，能够看到一些平时用肉眼无法看到的细节，类似于拿着夜视仪或者是红外望远镜之类的东西一样，虽说身边有苍蓝或者迷迭香这样能够将精神力实质化到影响周围物质的例子，但他自己显然是做不到的。

莫天在可以清楚感知到精神力的存在时，就曾激动地试着模仿修真小说里的主角那样进入精神之海，结果被知道了他想法的刻刀狠狠地嘲笑了足足一周之久，直到现在想起来他都恨不得用脚趾在地板上抠出个三室一厅来。

就在莫天实在有些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一下克老爷子到底该如何做的时候，他却忽然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并非是没有了知觉，他依旧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手脚的存在，只是忽然变得无法让其按照自身的意志行动起来而已。

眼前不知何时由一片绝对的黑暗，变得有些白蒙蒙的。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感，没来由地从内心深处冒了出来，让他下意识地想要放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