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不善马战的诺德人

“诺德人的骑兵来了，干掉他们！”

法提斯率领骑兵部队试图绕到对方步兵阵列的侧后方，在其他诺德步兵赶到之前用整齐的冲锋冲垮那支诺德步兵部队。

但是他们发起冲锋之后才发现，在那遮蔽了视野的薄薄雾气之后的战场地面，到处都是是堆满着污水的坑洼，还有让人脚底打滑的湿润泥土。着装沉重的斯瓦迪亚军马的马蹄陷入泥土和坑洼之中，速度被严重削弱，被那些拜伦曾经购买的草原马甩在了后面。

法提斯不得不挥舞旗帜减慢骑兵的速度，他深知拜伦采用的这种骑兵战术一旦分散开威力就会严重下滑，不得已重修组织冲锋。

但是重整骑兵部队花了法提斯不少时间，有些骑兵侍从赶到的时候甚至是浑身泥污牵着马赶到的，他们的马匹对这个北方战场完全不适应，骑术不精的骑手很容易连人带马一起在水坑里滑倒。

骑兵的突袭失去了原本的效果，诺德人又不是傻瓜，他们虽然崇尚步战但也很清楚重骑兵部队对他们步兵的威胁有多大，除了那些简直是从传记故事里走出来的皇家侍卫之外，基本无解。

一支骑着北地矮马的诺德骑兵马上加入了战场，去拦截法提斯率领的骑兵部队。他们的马匹矮小不适合战斗，人员也都是不习惯马战的诺德勇士，但是在这个糟糕的战场上，他们的劣势反倒被弥补了。

法提斯重整好骑兵的时候，那支诺德骑兵已经到了他们眼前，绕是不可能绕过去了，法提斯只能夹紧骑枪，率领部队冲了上去。

两支截然不同的骑兵部队就这样冲在了一起，虽然泥泞的土地和过短的距离严重削弱了重骑兵的冲击力，但是密集的骑枪墙壁还是直接撞飞了一片诺德人。受到惊吓的北方马四处逃窜。因为不崇尚骑兵战斗和正面冲击，诺德人不给他们的马带上眼罩，他们认为这样的马匹会更灵活，保护他们的骑手。但是从这次冲击的结果来看，这些缺乏训练的北方马在受惊之后造成的麻烦比法提斯的骑兵还要多。

诺德骑手们被自己的马匹甩下，受伤和受惊的矮马更是阻碍了后边骑兵的前进。不过最糟糕的还是那些看到对面的骑枪就吓得掉头的马匹，不少诺德骑兵都是被自己方的战马撞翻的。

因为相距很远，加上雾气遮蔽，拜伦很难看到前方的战事进行到了什么程度。不过当他们发现那些惊慌的北方马在战场各处四处乱窜的时候，他还是松了一口气。

“进攻，继续进攻，以天父之名，我们必将赢得胜利！”

诺德骑兵的糟糕表现让之前冲锋失利的骑兵们重试信心，而法提斯也很是时候的带领几位斯瓦迪亚贵族重骑兵冲进了挤满了马匹和落地士兵的诺德队伍之中，高呼口号，骑枪不断的突刺，士兵们也纷纷响应他的号召，冲进敌人的队列之中

“以天父之名！”

“圣父、圣子及圣灵之名！”

“苍天在上！”

“真宰至上！”

牡丹团中的士兵信仰更不相同，一起高呼的话其实很难得到呼应，也容易引起矛盾。但是在此时此刻，这些方向各异的信仰河流聚集成了一道浪潮，带着强大的信心和勇气压向那些诺德勇士。

“勇士们，不要后退，众神之王注视着我们！”

可怕的信仰浪潮汹涌而来，但它们并没有淹没诺德勇士们的斗志。在领队的那名加尔的带领下，落地的骑手们捡起盾牌和武器，用死马做掩护，试图拦截那些横冲直撞的重骑兵们。

对于这种行为，法提斯只有一句话能够形容：“勇气可嘉...”

面对分成一个波次发起密集冲锋的重骑兵，队形被冲散，手上只有长斧和长矛的诺德勇士们自然招架不住。他们战斗时的勇气让人佩服，吼声震颤人心，但是在强撑了一波冲锋，击落几名重骑兵之后，就被后面如同海浪般分批次撞击过来的牡丹骑兵们摧枯拉朽一般撞穿了阵型，之后被包围起来切成了碎片，被逐渐吞噬殆尽。

成功击垮了这支骑术不精的诺德骑兵队之后，法提斯马上指挥剩余的骑兵朝战至胶着的双方步兵队列位置移动。诺德大军在骑兵战作一团的时候，增派了人手去支援他们的前线步兵。虽然牡丹佣兵和罗多克长矛手们还在奋力作战，但是如果没有支援的话失败只是早晚的问题。

法提斯将剩余的骑兵编成四队，分成四个波次，队列虽然不如拜伦之前要求的那样但是依然紧密。这种战术变化源于前方步兵战斗中阵型已经变得混乱，没法形成足够的反骑兵防线，持续不断的骑兵冲锋能够直接冲垮那些凌乱的散兵阵，以及忙着冲上前线的诺德援军，直接支援陷入混战之中的步兵队。

另一边，拜伦也收到了派出去的侦查骑兵的报告，知道自己步兵的困境和骑兵的胜利。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斯瓦迪亚大军，大部队此时终于有了动作，但是出列奔往前方战场的仅有不足五百人，而且多数都是斯瓦迪亚民兵，轻步兵的数量都少的可怜，骑兵基本没有。相比较之下，诺德人派出的支援就有力的多，不但数量充足而且熟练轻步兵这样的3级兵数量非常可观。拜伦在思考，要不要把剩余的部队也投入战场。

还没等他做出决定，一名穿着和斯瓦迪亚骑士差不多的使者就骑马穿过人群来到了他身边，带来了国王陛下的问责。

“拜伦男爵，哈劳斯国王命令您作为前锋出击，这是充满荣耀的任务，多少勇士都梦想冲在大军之前，彰显陛下的威名。可是您，却带着半数的部队躲在后面，您是轻视这份荣誉，还是轻视国王陛下？！”使者质问道。

“请回禀国王陛下，勇士战胜敌人不光需要勇气还需要智慧，诺德人的主力已经开始向我们移动，以我的兵力贸然进攻只会被北方人的盾墙压垮。我需要足够的援军，才能冲开他们的防线。”拜伦如实回答道。

“很好，这是国王的命令，援军已经到达，大军很快就会发起进攻。拜伦男爵，履行你的职责，带领你的部队发起进攻，否则国王陛下将以怯战和懦弱的罪名处罚你！”

使者留下这句话，不等拜伦回答便扭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