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驳斥

“祝贺你，雅米拉.孔蒂女士，瑟林迪尔的新领主，男爵夫人。”哈劳乌王子带头鼓起掌来，他这次来腰包赚的满满，并且和拜伦私下达成了交易，因此当听到一个平民富人家的女人成为贵族的时候，他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满，非常痛快的承认了雅米拉的身份。

这下在场的贵族再有不满也没法说出来了，他们只能看着拜伦走到雅米拉的身前，用宝剑轻触她的肩膀，从旁拿过男爵的佩剑和佩剑和头冠，并屈身低头伸出一只手，向在宴会上拜会一位女士一样请男爵夫人起身。

雅米拉的礼仪非常到位，尽管身体虚弱，但他的姿势非常优美大方，让一些罗多克的本地贵妇都感到羡慕。她用手指尖握住拜伦伸出的手，优雅的起身，之后低头让拜伦为她戴上头冠，接过佩剑，正式成为了一位男爵。

仪式结束，雅米拉已经疲惫不堪，产后的虚弱还在，参加这仪式也着实累人，所以雅米拉在简单和屋内的贵族们简单问候了一下之后就去休息了，而屋内的众人也都纷纷前往宴会厅，那里在拜伦接手城堡之后已经被装潢一新，结合了罗多克的文化风格，并且布置了许多从苏诺城运来的上等货，看起来非常不错，足以配得上拜伦如今的身份。

“各位请随我来吧，我为大家准备了当地的一些特色菜，还有上好的红酒。我们先吃些前菜，等男爵夫人准备好了便会来赴宴。”拜伦带着众人前往宴会厅，人们各自落座，相互聊天，拜伦的朋友们坐在一侧，而贵族们坐在另一侧。

但是在拜伦落座之前，艾雷恩却找到了拜伦。

“大人，我希望能跟您说件事。”他严肃的说道。

“嗯，可以。”拜伦点了点头，对艾雷恩的行为毫不意外，他回身跟王子殿下示意：“殿下，我区区就回。”，在王子也点头之后，他和艾雷恩走出宴会厅，上了楼梯，一路走到拜伦城堡的书房里。

“好了，说吧，虽然我大概猜得出你要说什么。”拜伦走到书房的窗口旁，背对着艾雷恩，语气平淡的问道。”

“大人，您不应该将雅米拉这样一个平民任命为男爵，更何况她还是个女人！”艾雷恩不满甚至有些愤怒的说道。

“有什么不妥的？”拜伦头也不回的问道：“他有能力胜任男爵的职位，而且做得很不错，比我知道的很多男人都强得多。至于她的身份，她虽然不是贵族，但在我看来也差不多了，她家庭富有，而且懂得所有一名贵族女士该学的东西。何况我一贯唯才是举，哪怕是个乞丐，只要他有足够的才能并且保证忠诚，我也愿意让她做我的顾问。”

“可平民终归是平民，而贵族永远是贵族，平民可以靠能力来从贵族手上获得奖赏，但他们没有高贵的血统，他们应该待在他们该待的位置，这是天生的贵贱之分。您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大人，狐皮虽然破了，但也不能用猪皮还缝补！”

“注意你的言辞，艾雷恩！”拜伦侧首怒斥一声，眼睛里仿佛能喷出火来。

艾雷恩头一次见到拜伦发这么大火，即便是他也吓了一跳，身体往后倾了一下，这时他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由多愚蠢。

“别忘了你的领主也是平民出身，哦，他是来谁着？就是我！管好你的嘴，它是用来说话不是用来放气的，别什么往外说。我最讨厌的就是这套说辞，我见多了贵族，我知道你口说所谓天生的贵胄到底是什么德行，他们瞧不起我我还看不上他们呢。如果狐狸因为自己身上的毛皮而自豪，那就我让猎人扒了它的皮，到时候看看它剩下的东西比猪还高贵多少！”

拜伦着实发了火，而艾雷恩也不敢回嘴，他低下头，听着拜伦的气话，沉默了半天。之后拜伦消气了，他转过身，整理了一下仪容：“如果你没什么要说的了，那就跟我走，宴会还...”

“您就是为了针对我对吧。”

艾雷恩打断了拜伦的话，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现在是一肚子气。

“您不就是因为我冒犯您而愤怒不是吗？”艾雷恩高声说道：“您亲自为她做媒，但我一次次的拒绝您，这让您难堪不是吗？所以您就想了这么一个主意？把一个平民女人捧上男爵的宝座，不惜抛弃自己的名声也要羞辱我？恕我直言，如果这就是您的想法，那您未免有**份。”

“闭上你的嘴，艾雷恩。”拜伦用平静但又不可拒绝的语气说道：“你个不懂礼数、自以为是的混蛋，你老爹就是这么教你跟领主说话的吗。”拜伦的目光在艾雷恩的身上上下一扫，他看得出来，对方在尽力压制自己心里的愤怒，始终不去表现出来。相比于拜伦的平静，这种情绪波动是如此不堪，让他在气势上完全被他的伯爵领主压倒。

“我确实在针对你，因为你是个不愿负责任的胆小鬼，还是个傲慢自大又搞不清自己几斤几两的自大狂，你辜负了一个爱你的女人，将她甩到一旁，甚至放弃了自己的子嗣。我讨厌你这个德行，就像你讨厌你那毒舌的继母一样。所以，你想做什么？”他冷哼一声，走到艾雷恩的身边，离的只有两尺远。“告诉我，艾雷恩，你能做什么？”拜伦盯着他的眼睛，可对方在短暂的对视之后就将目光移开了。他轻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很快又闭上了。

“去找王子或者国王申诉？你觉得他们会站在你这边吗？别忘了我才是阿米拉的伯爵，我封谁为男爵用不着国王陛下同意。还是说，你想反抗我，用自己的力量争取你所谓“应得的东西”？你又不蠢，艾雷恩，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那你应该也明白你的一切都是谁给你的。如果你想反叛，我不介意把你和你的那几个人碾碎，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毫不费力。如果你想离开我，我也不介意，你随时可以放弃你对我的誓言，但谁会接纳你？别忘了当初你为什么被迫跟随一个佣兵队长，就连你父亲的朋友们都不愿意收留你，你甚至得去一群私生子当中寻求位置。自从你跟随我以来，我给了你多少，你从跟我开始就没缺过第纳尔使用，得到了骑士的头衔，还有比你家族领地还大得多、富裕得多的封地，受到一群贵族小姐追捧，可是如果你离开我，还有哪位领主会给你个背叛誓言的骑士这些呢？不会的，不会有这种人！”

拜伦说了一长串话，之后顿了一下，看了看艾雷恩，他此时完全蔫了下来，低着头什么都说不出口。

“我不怕告诉你，我对你现在确实没什么好印象了。你是个善战的骑士，但也仅此而已，何况你还有一堆臭毛病！。你自己好好想想，当我让你单独带队的时候，你赢过几场。当我在北方战败的时候，你又干了什么？你觉得自己能成为男爵，可你凭什么得到这份奖赏？轮本事，法提斯和雷萨里特都不必你差。论忠诚，你连个小姑娘都不如。你觉得自己有军队，有根基，就能高别人一头？可那是我的军队，我的土地！我能把这些给你，同样也能拿回去。”拜伦说完，表情有所缓解，又稍微安抚了几句：

“当然，不考虑那些的话你确实是个善战的骑士，全军之中也难有几人能比得过你。而且你也能领兵，管理封地也说的过去，只要你好好跟着我，我又不是只会封一个男爵，你只是在顺序上不是第一。目光放长远，跟着我你的前程可不止这些。我能使一个平民女子成为贵族，更能让一个贵族家族鼎盛。”

拜伦说完，不再看他，径直走向大门，留下最后一段话。

“当然，前提是你保持忠诚，并尊重你领主的决议，不然就滚蛋，老老实实回维基亚跟你后妈抢家产去。”

“遵命，大人。”

这一回，艾雷恩不但没了火气，反倒是非常佩服的朝着拜伦屈身行礼，之后跟在了他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