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很好的未来

找上贤者之前，达达利亚想了很多种说辞。

愚人众的主线工作只有一个，收集神之心。

但博士和散兵的计划，也是得到了女皇的认可的，且上三席之中，除了【少女】无所谓以外，丑角和博士都选择了支持，达达利亚自然也支持了造神工程。

在计划之内，无非就是收集神之心，然后将神之心交给冰之女皇。

尽管散兵登神也需要一枚神之心，不过这点达达利亚倒是无所谓。

他并不觉得散兵能够在女皇面前保住这枚神之心，既然女皇同意了博士提出来的造神工程，这枚神之心回归到女皇的手中，无非是早晚问题而已。

于是愚人众还需要做的，就是收集草之神的神之心。

达达利亚也不担心。

出于对神明的尊重，愚人众为了夺取神之心，往往设定了相当复杂的计划，争取了各路能够争取的人来辅佐自己的计划。

他是个武夫，但对计划很认真。

不过须弥真的不需要。

因为这个国家的神被囚禁在了净善宫的深处，尽管达达利亚并没有亲眼目睹那位草之神的现状，但他相信博士不会再这种地方说谎。

换而言之，须弥一地，他们需要应对的人，只有教令院。

只有教令院······不是说教令院就不值得防备了，可愚人众一贯的防备，其实都会把神明纳入考虑。

因为神之心是七神的战利品，神明的战利品，天空岛的奖赏，这种东西理所当然只会放在七神的手中。

想要从神的手中拿走宝藏，自然需要周全的计划，和随时准备舍命的勇气。

唯独须弥不需要。

这里的神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幼小神明，甚至会被教令院的贤者们所囚禁。

达达利亚简直惊喜。

没有神明也就意味着夺取神之心的最大麻烦都解决了。

严格来说愚人众的暴力抢夺神之心，实际上只有风神巴巴托斯一次。

摩拉克斯的神之心是祂自己给的，巴尔泽布的神之心所有权来回周转，最后变成了稻妻发展的基石。

巴巴托斯那一次女士能成功，目前回首一看，大概率是被人家放了一马。

不过这一次，也许情况就不同了，搞不好真的有暴力收缴神之心的机会。

并不是很过分的说辞，在达达利亚的眼中，目前还在须弥的两枚神之心其实已经是囊中之物了，眼下无非是还有造神工程需要准备，否则完全可以带着两枚神之心尽快脱身。

他是很想要离开的，因为须弥有了两个熟人。

“必须要尽快带着神之心离开。”

听到姜青和荧抵达须弥的时候，达达利亚下定了决心。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造神工程放弃也无所谓。

在原本的世界之中，虽然荧妹屡次创碎了愚人众的计划，但实际上愚人众也每一次都得偿所愿。

那个世界的达达利亚，虽然也发愁荧妹这个以破坏愚人众计划为人生目标的敌人，但也不至于直接退让。

真让他束手无策的，是姜青。

并不是实力，而是那种每一步都在人眼皮子地下行动的感觉。

为了捕获神之心，愚人众进行了漫长的时间去谋划，金钱开道，武力辅助，到处争取可以驱使的有价值的大人物。

相关计划在执行之前，别说是底层的愚人众士兵了，就连直接负责计划的执行官，都是出发前才被交代了能够驱动的力量。

即便如此，直接负责人也并不意味着就能够获得全部人手。

好比璃月时期，主要负责任务的是达达利亚，但女士的权限要比达达利亚更高，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回事。

而在罗莎琳和达达利亚之外，潘塔罗涅也安排了自己的“小计划”。

可以说，虽然愚人众的主要力量在负责人的权限之中，但负责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最高权限的持有者，更加不会知道自己的同僚那些小动作。

就是这样的保密等级，达达利亚自己都不知道全部计划，然而姜青知道，并且从中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在稻妻，他更是直接成为了愚人众的救星，把神之心交易给了愚人众。

但同时愚人众的计划也几乎是他一手破坏的。

稻妻版本的荧，直接被甘雨带到了雷电将军面前，并没有机会破坏愚人众的计划，只是直接搭上了八重神子的路线，走上了另外的道路。

面对这样的姜青，达达利亚一度想要强杀他。

他不清楚姜青的“预知未来”究竟能够发挥到什么程度，但他很清楚，死去的敌人是无法使用这种力量的。

他来找阿扎尔，自然是为了这个目的。

固然因为荧妹的出现，愚人众基本上就很难收回投资了。

如果是荧取得了胜利，因为和她站在一起的，往往都是愚人众的敌人，所以每一次事情结束之后，愚人众都会被清算一番。

就好像层岩巨渊之下的愚人众军队，他们本身是什么都没有做的，但因为愚人众的计划，他们作为依附于至冬的普通兵士，至冬的责任也被扔到了他们身上，于是夜兰和凝光要求剿杀层岩巨渊之下的愚人众士兵。

她们太清楚了，这些人并没有破坏璃月，甚至还在层岩巨渊冲锋陷阵，降低了千岩军的损伤率。

并不追究他们的身份，这些人反而是璃月的盟友。

但因为他们是愚人众，所以夜兰和凝光都没有顾惜这份恩惠，而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全部肃清。

还是得杀.

因为清算并不讲究正义，讲究的是干净。

这种清算并不会涉及到更高的层面，愚人众大概也清楚自己的行动并不地道，所有他们对这些普通兵士的死尚且能够保持沉默。

这是他们率先动手，然后引来的反击和报复，愚人众也无能为力。

不光是兵士，任何在其他主权国家上进行的活动，负责活动的人手，在对方已经产生了厌恶和警惕的情况下，只要对方愿意付出代价，都能够让愚人众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

愚人众的失利并不只是这一次而已。

在蒙德的计划之后，他们失去了蒙德的市场。

在璃月的计划之中，七星开始专门针对至冬商人。

在稻妻的计划之后······稻妻就锁国了，此刻那片土地上，愚人众的残党理所当然的没机会返回自己的国家了。

照这个趋势走下去，等到荧抵达至冬的时候，至冬就要举世皆敌了。

达达利亚不是不能够接受这个结局。

夺取神之心本来就会招致仇视，这些依附于自己神明的执政者，无论神明是主动还是被动地让出了神之心，他们总是要表个态度的。

这些损失，只能说是在可以承受范围之内，以大局为重。

但荧的出现让预期损失增大了无数倍，如果没有荧，他们本该能够得到更多的撤退和缓冲空间的。

做到了这种程度，愚人众后来也还是没有专门针对荧。

达达利亚当然知道上层的女皇和执行官有自己的想法，但每一次实施计划，随后被荧带着正义军团干碎，然后愚人众就在一个国家失去自己的所有立足之处——这代价太大了。

潘塔罗涅的北国银行，本来是通行七国，承载金钱流动的血脉。

而现在，蒙德人在防备他们，璃月七星也在防备他们，稻妻干脆直接就查封了北国银行。

北国银行的背景再硬，毕竟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做生意。

只要凝光和琴愿意付出代价，当然可以让北国银行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

愚人众家大业大，但也不是这么个支出法。

总不能完成一个国家的计划，就失去在这个国家铺设的一切吧？

仪器、房产、人手、人脉······过一个就丢一个？

这是什么顶级的败家子啊！

既然神之心已经是稳定到手了，达达利亚就想要得到更多。

最基本的，等到在须弥的神之心计划结束之后，起码也得能够保住愚人众在须弥一地的部分财产吧？

这件事情想想都十分困难，毕竟草系的神之心是维系【虚空】的核心，而【虚空】系统是如今须弥学术建立的基石。

须弥学者们的研究工程，至少有一半需要【虚空】的支持。

失去虚空，等同于他们不得不付出双倍的努力，去获得一些原本轻易就可以得到的东西。

愚人众夺走了神之心，如果还是阿扎尔他们在位，恐怕接下来就是一笔大债务要清算了。

当然，也有一些可能，他们畏惧于至冬的国力，打算咬碎了牙，把事情给压下去。

这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囚禁了神明的教令院贤者，其实对于提瓦特大陆大部分约定俗成的规则都报以怀疑的态度。

他们就是最大的规则破坏者，让他们相信七神之间互不干涉这种事情···凭什么呢？

我们没有神而你们有神，你告诉我你不不能干涉须弥的事务，这不对劲吧？

他们破坏了规则，此刻自然不相信规则能够庇护他们。

倘若提瓦特的规则都是绝对的，那么为什么六贤者可以囚禁，乃至是制造神明呢？

时间线之中关闭【虚空】的人是纳西妲，须弥的学者们失去了【虚空】，但他们得到了一个神。

所以他们并没有任何的情绪。

而且那个时间线的纳西妲，是在大慈树王消失之后，自动承接了树王命运的须弥唯一草之神。

人们看到纳西妲，自动就会将祂联想到五百年前的“小吉祥草王”。

这是暂时失去了力量的小草王，祂未来必将成为历史上记录的伟大神明。

没有人知道小吉祥草王的未来，因为祂只是一个被囚禁了五百年的弱小神明。

但每一个人都知道承袭了大慈树王命运的小吉祥草王，因为历史上有关大慈树王的记录，最后都成了“小吉祥草王”。

纳西妲关闭虚空，学者们可以理解的理解一下，不可以理解的去死一下，所以大家都理解了智慧之神的良苦用心。

虽然失去了虚空十分不便，但这是伟大的智慧之神的决议啊！

如果是阿扎尔，他们反而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六贤者并非不能够被取代，他们做的事情，如果是为学者争取利益，大家自然支持，可他们想要背弃学者的利益，自然也会被迎头痛击。

艾尔海森和赛诺可以为了大局痛击六贤者，背弃教令院，就会有更多的学者，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痛击六贤者。

“【虚空】···确实是一个麻烦。”达达利亚低声呢喃，“但如果博士的计划成功了，散兵就会直接登神，到时候须弥人的反应反而不重要了。”

并不是散兵登神了······散兵登神无非是愚人众的武力更加强盛一分，但直接动用暴力干涉其他国家的内政，这种事情传出去，接下来的工作就不用干了。

重要的是，散兵登神是按照教令院的计划进行的。

换而言之，散兵虽然是愚人众的执行官，但祂同时也是须弥的智慧之神。

至冬的武力干涉须弥，这会引力七国的窥探和敌意。

但须弥的神整合须弥，这就是须弥的内部事务了。

这是相同的行为，可名义不同，带来的结果就不同。

正义之师，堂而皇之，行动总是要占理几分的。

须弥会成为至冬的另一个附庸国度。

达达利亚内心火热。

他很清楚多出来一个尘世七国成为附庸，会对至冬有多大的提升了。

毫不夸张地说，这一次的收获，完全可以把之前三个国家的损失填平，连带着之前的收益也超级翻倍。

这是对整个至冬都有好处的计划，达达利亚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迫切地想要计划实施地更加顺利，所以他找上了阿扎尔。

必须得把这两个人给拦下来。

如果真的杀不了，那就让他们去做点别的事情，总之不要干涉造神工程就好了。

等到散兵登神之后，须弥的神操控须弥，为至冬输血，这不是很好的未来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