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集的人一听开心不已,同时也把孙晋奉若神明一般。
“这位小友,今日我们输得心服口服,能否告诉我你的姓名?”
木村熊来到孙晋身边,重新打量一遍,忽然双手抱拳。
他行的是东方武林界的礼仪,完全摒弃了东瀛人的做法,这也是对孙晋的一种尊重。
“孙晋!”
既然对方如此,孙晋再不报名就是对木村熊的侮辱了。
“孙晋,难道你就是江辽仁济堂的孙晋?”
木村父子顿时大吃一惊。
“不错。”
孙晋语气坚定,他看出木村父子脸色变幻不定,但是大丈夫讲究的就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那你可认识木村小野?”
木村熊面露痛苦之色。
“认识,而且还数次交手。”
孙晋心中一动,忽然意识到,木村小野和木村熊之间,肯定关系不一般,应该是同一家族。
“他也是我的儿子,听说他死在了江辽的医道大赛上,也是被你击败的,可有此事?”
“的确如此,不过他是服毒自杀。”
孙晋并非怕事,只是陈述事情。
木村熊目光如电,紧紧的盯着孙晋,似乎想看穿他的心事。
“你若不信的话,可以随时找我报仇!”
孙晋面色从容,直视木村熊的目光。
“我信你!”
虽然只有三个字,却表明了木村熊对孙晋的人品深信不疑。
“他技不如人,死不足惜,能败在你的手上,也算是一种光荣。”
木村熊突然目光一敛,苦涩一笑。
“其实武术也是没有国界的,你们东瀛人的尚武精神我也很敬佩,希望你们能不忘初心,把这种精神发扬光大,用于正途,而不是用在侵略和杀戮上。”
孙晋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
木村熊浑身一震,仰望天空,此时一轮明日正冉冉升起。
“孙先生,我们父子今日便离开江辽返回东瀛,三年之后,希望还能与你一战。”
木村熊朗声说道。
“随时恭候,但是我希望那一天咱们只分高低,不论输赢。”
孙晋淡然一笑。
“只分高低,不论输赢......”
木村熊反复品味着这八个字。
虽然看似矛盾的一句话,却蕴含着很深的道理。
只分高低,分的是个人对武学上的修为,比的是纯粹的武功境界。
如果把武功和输赢联系在一起,就成了赌博,以命相搏本事就违背了武术的宗旨,这句话也只有真正的习武之人,才能真正的体会。
“好,只分高低,不论输赢!”
木村熊忽然大笑一声.
“孙先生,在江辽比我们武功高的东瀛人还有很多,你也多加小心,就此告辞!”
木村熊说完,转身扬长而去,他的儿子木村大本也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
胡承祖等人如同木雕泥塑一般,望着二人的背影感慨万千,他们虽然似懂非懂,但是谁看得出,木村熊应该是真的懂了。
“孙先生,今天多亏有你,我代表胡家集的族人表示感谢。”
直到木村父子的身影彻底消失,胡承祖才回过神来,对孙晋千恩万谢。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孙晋并非好大喜功之人,对这些毫不在意。
此时天色一亮,事发突然,胡承祖连忙吩咐族人去修车,以免耽误孙晋的行程,随后将孙晋请进屋中。
一时间众人纷纷散去,只剩下牛为民还痴呆呆的站在院外。
他做梦也想不到,木村父子就这样铩羽而归,更没想到出手击败他们的,会是仁济堂的孙晋。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见众人已经散去,此时也不顾颜面了,不请自入,进了胡家大厅。
“牛主任还有事么?”
胡继先冷哼一声,在他看来,牛为民这个见利忘义之徒,比木村父子还要可恨。
“我是来找孙先生。”
牛为民满脸堆笑,弯着腰来到孙晋面前。
“孙先生,我有眼无珠,没想到你在胡家集,刚才有得罪的地方,求你千万不要见怪。”
牛为民满头大汗连连鞠躬。
“你是官我是民,谈不上这些。”
孙晋冷哼一声,也对此人非常的鄙视。
“孙先生,你还不知道吧,其实咱们都是一家人,我是麒麟村的人,我父亲就是麒麟村的支书牛长贵。”
牛为民急忙解释。
“你是牛长贵的儿子?”
孙晋眉头一皱,他听童菲菲说过,牛长贵一共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镇上工作,没想到都就是牛为民。
“我以前叫牛大壮,牛为民这个名字是到镇上之后改的,我父亲经常提起你,你可是我们牛家的大恩人呐。”
牛为民说的倒是实话,牛长贵不止一次跟他提起孙晋,还把孙晋收留牛二壮的事情也告诉了他。
牛为民虽然贪财,但是对家里人还是不错的,也早就想到江辽医馆去拜谢孙晋,只是一直没抽出时间。
“就你今天的表现,真对不起你改的这个名字,你身为公职人员,竟然收受贿赂,勾结外人为祸乡里,实在可恨至极。”
孙晋本来懒得搭理他,既然是二壮的哥哥,他不得不说几句了。
“孙先生,其实我也是身不由己,木村父子是打听给麒麟山投资,我才同意帮他们的,而且就算我不帮他们,他也会收买其他人的。”
“住嘴,你这纯粹是借口!”
孙晋脸色一沉。
牛为民心术不正,见利忘义,竟然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实在太可气了。
“孙先生,你千万不要生气,我当众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
牛为民吓得面色惨白,连忙认错。
“为官者无论只为大小,应当克己奉公,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为百姓做事,你若真心悔悟也不必发誓,日后用你的实际行动说话吧。”
孙晋瞪了他一眼,让他好自为之。
“是是是,我一定谨遵教诲!”
牛为民唯唯诺诺,弯着腰站在一边。
“你怎么还不走?”
胡继先沉声问道。
“我还有一件事想和你们说。”
牛为民面带忧虑。
“有话就坐下说吧。”
胡承祖对牛为民还是挺客气的,毕竟他是族长,牛为民怎么说也是镇里的主任,日后少不了还要接触,闹得太僵对谁都没好处,何况他已经承诺悔改了。
牛为民这才敢坐下来,他本是这里面职位最高的人,如今却见到谁都低三下四的,让他非常的尴尬。
“胡村长,我想说的是木村父子最多算个马前卒,今天他们虽然走了,但是别人肯定还会再来,东瀛人一天达不到目的就不会罢休,我劝你还是尽早商量对策。”
牛为民虽然被东瀛人利用,但是他并不傻,而且看问题还非常的透彻。
众人闻听暗自震惊,牛为民说的有道理,东瀛人狼子野心,岂能轻易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