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三章 一位女子创造的奇迹

阳炎从剑宗宗主和张九灵简短的对话中，隐隐听出他对张九灵这位首席大弟子寄予的厚望。

九州会晤百年一届，张九灵居然错过了上一届的九州会晤，也就是说这位白衣青年看起来只是二十三四岁的模样，真实年龄怕是有两百余岁不止。

这个年龄相对于天玄境强者漫长的寿命来说，也与凡人的青年时期一般无二。

前提是，他要在百岁之内突破至天玄境，才能够保持青年的容貌。

在九龙大陆，有这么一句俗语：十岁淬体，二十炼气，五十灵元，百岁天玄！

达到这个标准的，都是为人称道的顶级天才，潜力无穷！

反之，则前途有限！

当然，自古至今都有一类人完全超越了这个标准。

例如，上古云霄神宗开创了剑道一脉留下云霄剑阵传承的剑无敌，百岁成就绝世强者，继承宗主之位！

例如，无情门混乱之城分门门主冷凌，如今也就刚过一甲子的坎，已经是当世少有的至尊境强者，更创下过天玄境巅峰刺杀至尊境强者成功的辉煌战绩！

再例如，阳皇，一百一十来岁，也已经与巨头人物平起平坐了。

这一类人都不能以常理而论，唯有冠以妖孽之名。

当然，目前来看，阳炎十二岁炼气，十五岁跻身灵元境强者行列，相比较五十灵元的标准来说也算是妖孽了，但百岁天玄这个标准还无法衡量，虽然极有可能，但在成为既定事实之前，还是需要打个问号的。

毕竟，夭折的天才太多了，真正能将潜力完全激发出来转变为实力的，千分之一恐怕都没有。

就如试炼之地陨落在血祭大阵中的姜宁、紫邪、凌志等人虽有顶级天才之姿，却终于炼气境，根本不会有人去记得他们，因为已经被淘汰。

一年多前死于阳炎之手的天云宗核心弟子凌逍，二十六岁就有灵元境三重修为，但结果呢，一样止步于此，再谈他的潜力有多强还有何意义？

即使没有中途陨落，潜力不是一成不变的，有的天才一路成长，潜力被榨取完了，最后只有泯然众人一途，真正的天才潜力是不会枯竭的。

眼前这个张九灵就是真正的顶级天才无疑，气息内敛，却隐隐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加上剑宗宗主对他的重视，又提及九州会晤，恐怕已经是天玄境九重的巅峰强者！

也许再过个几百年，甚至不需要那么久，剑宗又会多出一尊绝世强者！

如果张九灵的潜力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激发出来的话！

只不过这不是阳炎需要关心的，九州会晤天地双榜是分开的，他的目标是问鼎地榜，张九灵的目标显然是天榜，并无冲突。

与此同时，张九灵也是有些茫然地审视着阳炎，一边还在消化着师尊方才说的话。

天阳皇朝晋升高级皇朝，居于霸主之列了？

这也太梦幻了吧？

他知道天阳皇朝，天云宗的附属皇朝之一，不过是个只有千年底蕴的新生皇朝罢了。

自己不过在观剑崖底下闭关悟剑了三年而已，这么短暂的时间，乾域的天就变了？

张九灵震撼的同时，郁闷不已：我到底又错过了什么？

就跟百年前一样，自己不过历练时稍稍耽搁了一下，结果就被告知九州会晤已经结束了……束了……了……

那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更让他郁闷的是，区区一个灵元境的小子，居然还要自己亲自讲道？

就算是那什么太子，也不至于这么重视吧？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想法，剑宗宗主淡淡道：“你可别小看了他，你闭关的这段时间，他可是声名鹊起，试炼之地横压一代，获得密藏，混乱之城大半势力为了他出动了大批天玄境强者，围堵总督府，不知道这小子使了什么手段，魔宗和极乐门一个封他圣子，一个封他驸马，魔宗十八魔使都出动了，驭兽门派强者半路截杀他们全部被杀，两大顶级势力险些没有为他开战。”

嘶！

张九灵倒吸了口凉气，乖乖的炼气境的小辈居然掀起这么大的风浪，至少上古时期之后的这万年来从未有过此等事。

在这一点上，张九灵素来自傲，也得承认拍马不及。

剑宗宗主又道：“还有问题么？”

张九灵正色道：“没有了。”

于是，剑宗宗主化作一抹流光离开剑阁就消失不见了。

张九灵瞅了阳炎一眼，嘴角微抽，虽然不怎么抵触了，可给人讲道这种事他从来没经历过，不会啊！

阳炎主动问道：“观剑崖是什么地方？”

主动问就好办了，张九灵清了清嗓子道：“那是本宗的一处剑道圣地，本宗弟子支付一定的贡献值就可以进入，在那里悟剑事半功倍。”

“那就带本宫去观剑崖吧。”阳炎道。

张九灵脸色微凝，这口气怎么有种颐气使指的感觉，不应该是反过来的么？

师命在身，他也没说什么，带着阳炎来到了观剑崖，不过在离开剑阁之前，阳炎在剑阁转了转，看到一本很有意思的武技，《御剑飞行》。

讲究以气御剑，人站在剑上，就可借助剑飞行于空中，驰骋虚空。

不过张九灵告诉他，这本武技太过鸡肋，灵元境九重强者才可凭借深厚的灵元施展出来，而且对灵元消耗极大，根本飞不了多长时间。

要想长时间御剑飞行就得达到天玄境修为，可天玄境强者本身就可以做到御空而行了，御剑飞行除了速度快些，对体内灵元的消耗少些，外加看起来拉风之外，没什么两样。

因此，《御剑飞行》才会放置在剑阁第一层，而且很少有人会修炼它。

不过阳炎还是把它完整看完了并且记了下来才放了回去，张九灵暗暗摇头。

“你这么喜欢御剑飞行，本座就让你体验一下，上来！”张九灵脚踩利剑，半悬于空，极有高人风范地双手背在身后，目视前方。

阳炎当然不会拒绝，无风自起，轻轻一跃，就站了上去。

利剑破空，劲风呼啸，眨眼间化作流光消失在原地。

仅仅片刻，二人就御剑来到观剑崖上空，往下俯视，一群蚂蚁大小的剑宗弟子围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什么，居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

“怎么回事？”张九灵眉头一皱，道：“站稳了，我们下去。”

话音刚落，他就连人带剑直直地俯冲下去，那阵势像是要将下面的大地刺穿一般，要不是阳炎双脚运转灵元死死粘在上面，早就摔下去了。

降临下来，张九灵收剑回鞘，听到前面围在一起的人群哗然声一片片的连绵不绝。

“见过张师兄！”二人帅气的登场还是引来了一部分人的注意，一名相貌还算耐看的弟子脸色一喜，急忙走过来行礼。

张九灵作为宗主座下首席大弟子，深居简出，独来独往，醉心于修行，大部分剑宗弟子都只知其名而不识其人，但也还是有人见过他的。

“前面发生了何事，为何都围拢一堆不修行。”张九灵皱眉道，平日里他就最是见不得门下弟子修炼怠惰，何况今日还有天阳皇朝太子来访。

这一幕落在外人眼里，成何体统！

这名剑宗弟子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才如实道：“其实大家刚才都在悟剑修行，只是不知从哪里来了一名绿衣女子……”

说到此处，他竟忍不住流露出一丝痴迷之色，还恋恋不舍地往人群聚集的地方看了一眼。

忍不住感慨道：“她长得好美，跟仙子下凡一样，尤其是那双清澈的眼睛太迷人了，我这辈子还从未见过如此绝色的女子！”

绿衣女子？阳炎心中一动，明白了什么。

张九灵眉头皱得更深了，斥责道：“修武之人应当心无杂念，修剑者更应心存正气，岂能为女色所迷惑，荒废了修行？太不像话了！”

这名剑宗弟子这才惊醒过来，赶紧辩解道：“不不是！那女子长得好看只是一部分原因，主要是她只在观剑崖走了走，看了看，不但剑道意志连续突破两重境界，还……还……”

不知那女子还做了什么，竟让他张口结舌，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张九灵也没耐心听他说了，看了阳炎一眼道：“我们过去看看，到底什么名堂。”

说完，一个闪烁已经去到了人群后面，透过缝隙往里看去。

阳炎也不慢，缩地成寸间，走了几步就到了，往里一看，果如他所料。

引起这一幕的绿衣女子，正是水念予！

她之前说要一个人转转，没想到转这里来了，还搞得别人无法专心修炼了。

此刻，她正在观剑崖上刻字，当她裙摆飞扬如天女散花一样飘落在地时，人群爆发出一片欢呼惊叹声。

“观剑崖上刻字！”张九灵瞳孔收缩了下，抬头看着那个独立于所有之外的“水”字，钟灵气秀，震撼无言。

“这很难么？”注意到他的神态变化，阳炎问道。

“当然！”张九灵肯定地说道，“观剑崖原本是一名剑道前辈练剑之地，久而久之积累了极强的剑意，后来这名剑道前辈在崖底坐化，日转星移，越来越多的剑道强者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剑道感悟，最终形成了现在的观剑崖。”

“一般而言，要在观剑崖上刻字，至少要有天玄境修为，而且领悟剑道奥义才有可能。”

“无数年来，能在上面刻字的莫不是名动天下的顶级剑修，最低修为也是天玄境五重，而且全部领悟了剑道奥义！”

“就连本座，也是这次闭关结束剑道意志蜕变为剑道奥义之后，才有观剑崖上刻字的想法。”

“这名女子修为不足天玄境，甚至刚来观剑崖，就能在上面刻下一个完整的字，而且刻得如此完美，简直就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