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困住了她,又是什么让她发了狂。
是因为他的一句话,亦或她的一句话。
池真就想看见他功败垂成的样子,就想看到他疯狂爱上自己而不得的样子。
她等不到他的回答,当然,她也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手机铃声停了几秒又再次响起来,窗外的呼啸也愈发的张狂。
吻就像海浪,席卷着狂风蔓延开来。
口腔中的烟草味,在窒息感中平添着一股暧昧,在无数个日日夜夜想要把他杀死的信念中,他近在咫尺的脸不知怎么,竟模糊起来。
困住她的到底是什么?
谁知道呢。
是站在电梯门口为她拔出鞋跟的瞬间,还是过肩摔时把她抱在怀里的臂弯。
亦或在某个不知名的下午,他说要带她私奔时的心动。
大火烧尽一切回忆,连同让她心动的那个人。
困住她的人是让她为之心动的人,碾碎她希望的人曾给她无尽的希望。
炙热的手掌探入衣间,滑腻的触感因为洗过海水澡而加剧。
危险来临之前的反抗,同样炙热的胸膛被她一推,下一秒一个巴掌印落在沈姜的脸上。
“玩不起啊沈从心。”沈姜轻笑地直起身,他的皮肤很白,在亢奋的情绪过后,胸口的白已经染上一层红晕。
池真恼羞成怒,奋起身还想再扇他一个耳光。
第二次却没有得手。
她被抓住了手腕,手掌在触碰到带有手镯的地方时,沈姜明显松了一丝力道。
“游戏不是你开始的吗?我配合你,你还不乐意?”
沈姜丢下她的手腕,突然向前探着身子。
还来?
池真已经做好第三次扇他的准备,可他手伸的方向,却是池真身后的茶几。
跟随着他的动作,池真向后仰着身子,在烟盒被够到的一瞬间,池真腰部的力量已经耗尽,直挺挺地倒在床上。
沈姜点起一支烟,转身坐在床边,缓缓低下头。
光滑白皙的后背,精瘦的肌肉线条,在他太平洋宽肩之下,显得那么不值一提。
突兀的手机解锁的声音,紧接着是池真打电话的声音:“刚刚在厕所拉屎,没来得及接你的电话。”
电话的另一边,是赵盼儿关切的声音:“你没事就好,想着你再不来电话,我就要出去找你。”
“没事,不用担心风浪,如果你害怕的话,我可以回去陪你。”
“别过来了。”赵盼儿立刻制止,“外面风太大,太危险,被吹进海里你可就没命了。”
真正关心她的人,怕是只有赵盼儿了吧。
池真自嘲地笑了笑:“死了也没事,我有九条命。”
电话挂了,池真从床上起来。
好似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实存在。
“等风小一些,我再去开一间房。”
也算是回答在她进门后,沈姜问她的问题。
“今晚就在这睡。”
池真朝浴室走去,看着镜子中的脸,她甚至忘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没有第一时间拒绝他的话,漫不经心地洗了洗脸,让自己再清醒一些:“想睡我?”
房间里的人动了动,他掐灭烟头,也走进浴室,高大的身体,将她包裹在怀里。
他的胸膛依然炙热,接触到池真的肩膀时,温度瞬间传进她的心里,让冷静下来的心再次迷离。
沈姜微微低着头,凑到她的耳边,用蛊惑人心的声音,击溃她最后的防线:“不是你说的吗,想睡你的哥哥。”
海浪声渐息,只偶尔传来浪花拍打沙滩的声音。
明明是助人入睡的摇篮曲,却成了扰人清梦的噪音。
一张被子一张床,两个灵魂两个人,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
一夜什么都没发生,又好像发生了许多。
池真只知道,贴在她后背的胸膛,一直那么炙热。
最终谁也没能睡了谁。
转天一早。
确切地说应该是上午,沈姜房间的门被敲响。
他们也不知道是几点睡着的,大概是天亮之前,没能如愿看日出。
怀里的人儿还在睡着,他被敲门声吵醒,随手拿起睡衣边穿边打开门。
“啊,抱歉。”定是还没系好的纽扣被赵盼儿看见,她脸一红,忙转过身,“我不知道从心睡在哪间房,所以来问问你,今天是不是要回去了。”
不知道哪间房,也不打电话询问,而是直接找来沈姜的房间。
他皱起眉走出房间,把门虚掩上:“她睡眠不好,一般这个时间还在睡觉,今天应该会回去。”
“那……”
“你没吃早餐吧,我会让客房服务把早餐送过去,沈从心应该快醒了。”
赵盼儿点点头,也不敢看沈姜,把头低下忙转身离开。
这个女人……
沈姜的目光随着她的离开收回,房间里突然传来手机刷视频的声音,看来池真已经被吵醒。
“原来你不喜欢可爱的女孩儿。”池真睁着朦胧的睡眼,倚靠在床头,手里还拿着手机帮忙醒盹。
沈姜又解开睡衣扣子,走到床边去拿昨晚扔在床头柜的浴巾,看来是准备去洗澡了:“也不是,那要看是谁。”
“那你喜欢我吗?”
这么突兀的问题,在沈姜准备进浴室时从身后传来。
没有回答,只传来一声轻笑,算是打发了池真。
游戏还要继续,池真尚需努力。
早饭吃得很晚,午饭就没什么食欲,池真扒拉着碗里的面条,一碗牛肉面吃得稀碎。
海滩也就是这样的海滩,狂风过后天气愈加晴朗,连朵云都没有,晒都晒死了。
“晚上再回吧,今天好热,下午还想在空调房里睡觉。”池真终于不再蹂躏她的面,牛肉面是她提议吃的,也是她嫌弃的。
赵盼儿从来没出来旅游过,也是第一次看见大海,她还新鲜得很:“那我可以去外面玩一玩吗?”
“当然可以。”池真是困,也很抱歉没能陪赵盼儿一起玩,“晚饭前我们再去夜市逛逛,夜市的小吃应该很多,也有很多小玩意,我们逛了再回,反正回去也就两小时,十点前怎么也到家了。”
“十点……”赵盼儿小声嘀咕一句,面露难色又不好开口。
她大约不想扫了池真的兴,又确实有困难之处。
看出她的心思,池真问道:“怎么,你晚上还有事吗?”
“不是,回去得太晚恐怕没法和妈妈圆谎……”赵盼儿咬咬牙,犹豫半天还是说出口,“从心,我今天能不能住在你家,我可以跟家里说培训结束直接上班。”
池真还以为是什么事,听她这么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当然可以,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下午没什么事,我让我哥陪你去逛逛。”
同一时间,她也收到一记恶毒的白眼。